淩曦是被一陣吵鬨聲給喚回思緒的,看到藍曦臣的那個眼神後,她就大腦放空,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隻是站在原地,怔愣的神遊天外。
直到一陣吵鬨聲傳入她的耳中,她才反應過來。
沒等藍曦臣說什麼,她就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回到學子們放燈的地方一看,那裡正在打架的,不正是她那傻乎乎的弟弟嗎?
和他打架的,即便是穿著校服都擋不住的金色,眉間一點朱砂,除了那蘭陵金氏的金子軒還能有誰?
淩曦腦袋嗡嗡嗡的,這都不按原劇情走了,怎麼還能打的起來?
她一眼望去,魏嬰和金子軒在打架,薛洋、聶懷桑甚至是溫寧那個小可愛還有孟瑤這個懂事的都在拉偏架,幾個人幾乎是把金子軒給牢牢固定住,然後任由魏嬰拳頭打上去,甚至薛洋還偷偷的踹了兩腳。
再一看,魏嬰身旁拉著他的藍忘機都在偷偷的給魏嬰放水,讓他踹上金子軒幾腳。
看來,金子軒的人緣不太好啊,幾乎都在幫她家阿嬰,沒什麼人幫他啊。
不過也對,就金子軒那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彆人能喜歡他才怪。
淩曦突然就不著急了,魏嬰這次肯定不是為了江厭離出頭,那就是金子軒惹到他了,不然他不會如此莽撞的動手。
反正受傷的不是她家阿嬰,那就讓金子軒多挨打一會吧。
正好她也看他不太順眼。
這般下來,導致的結果就是,當藍啟仁趕到這裡,並且高喊“放肆”讓他們停下來的時候,魏嬰除了衣裳和頭發亂了一點之外,什麼傷都沒受,而金子軒就慘了,那張臉鼻青臉腫的,慘的簡直不能看。
淩曦走了過去,魏嬰一看見她,整個人頓時委屈巴巴的不得了。
他發絲淩亂的貼在臉上,眸中閃過淚光,上來捏住她的衣袖,氣鼓鼓的像隻河豚,聲音委屈的開口:“阿姐,這個金孔雀他欺負我。”
淩曦一看他這幅模樣就心疼了,眼底閃過冷色,溫柔的問:“怎麼了?為什麼和他打架?”
魏嬰轉頭瞪了金子軒一眼,“還不是這隻金孔雀!”
最後還是孟瑤出來解釋:“阿曦,是這樣的,我們在這裡放燈,金公子和江姑娘突然鬨了矛盾,金公子看不起江姑娘,對於和江姑娘的婚約不甚在意,甚至說不必再提,而後又說雲夢江氏的江宗主之前想過為無羨和江姑娘定下婚約,甚至汙蔑他們兩個的清譽,無羨氣不過,和金公子理論了幾句,金公子出言不遜,無羨忍不住了才動手的。”
聽完孟瑤解釋的全過程,淩曦覺得金子軒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她看向被打的毫無形象的金子軒,目光再不複剛才的柔和,冷的嚇人,“金公子,阿瑤說的話,你可承認?”
金子軒臉色難堪,沉默不語,算是承認了他的話。
淩曦冷哼一聲,語調不善:“沒有證據隨意汙蔑他人清譽,原來,蘭陵金氏的家教就是如此,魏瀠今日受教了。”
金子軒憤怒的抬頭看她:“你”
淩曦對他的怒意絲毫不在意,冷著聲音道:“金公子,你若是不滿意與江姑娘的婚事,大可以向金宗主與金夫人提出解除婚約,想來他們也不會逼你,可你沒那份勇氣,卻又將氣撒在江姑娘一個女子和其他無關之人身上,這是一個大男人應該做的?還是你期望著江姑娘真的做些什麼,好讓你能夠名正言順的提出退婚,還不會有損你們蘭陵金氏的名聲?”
淩曦近乎**裸的嘲笑讓金子軒臉色難看極了,他出身蘭陵金氏,是唯一的嫡子,金尊玉貴的養出來的,一向心高氣傲,何時被人這般嘲笑過。
淩曦又看向在一旁臉色蒼白,眸中含淚的江厭離,說實話她並不討厭江厭離,隻不過這看人的眼光的確不咋地。
“江姑娘”,淩曦喚她,嗓音淡然,聽起來卻泛著淡淡的溫柔,“有些事我本不該說,可我還是想勸江姑娘幾句,江姑娘作為五大世家裡唯一的嫡女,論身份並不比金公子差在哪裡,你漂亮溫柔,性子堅韌,擅長廚藝,莫要覺得自己比不上他,你怎知他又配得上你呢?
江姑娘,女子要多為自己想一想。多愛你自己一些吧,世上好男兒不知多少,他既不喜歡你,你棄了他就是,何必掛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不放,為此折了你雲夢江氏的尊嚴,讓你雲夢江氏矮他幾分,不值得。一時之痛縱然讓人悲痛,可我想江姑娘並不是那般拿不起放不下之人。”
她這一番話語氣堅定,讓周圍的女子都為之一振。
江厭離聽到淩曦的話,白皙纖細的手指蜷縮著,眼前不由得恍惚。
她想起金子軒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看不上她的模樣,想起他剛剛說“莫要再提”的表情,想起阿澄每次因為她這個阿姐喜歡金子軒都要對金子軒多加忍讓。
一滴淚落了下來,江厭離心中滿是酸澀,可同時她又覺得魏宗主說的十分有道理。
既是不願,又何必強求。
過了幾息時間,她立直了身體,將江澄扶著自己的手輕輕拿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斂了淚光,對淩曦道:“多謝魏宗主,非常抱歉,魏公子,連累到你了。”
魏嬰摸了摸頭發,笑著說道:“不用,江姑娘,我挺開心的。”
將金孔雀給打了一頓,他自然是爽快的。
而後,江厭離看向金子軒,目光依然溫柔體貼,卻沒了過往的情深。
金子軒突然覺得心裡很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離自己而去。
江厭離喉嚨發澀,竭力忍住眼中的淚意,道:“金公子,你既對我無意,那我會告訴我阿爹,將兩家的婚約取消,從此以後,金公子,你自由了,願你早日覓得知心人,事事如意。”
金子軒臉色一變,青腫的臉上不可置信。
他曾經數次想過退婚時的情形,可真到了這一天時,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江厭離向一眾人拱了拱手,?自家弟弟道:“阿澄,我們走吧。”
江澄回道:“好的,阿姐。”
話音未落,他的拳頭就砸到了金子軒的臉上:“我早就看不慣你了。”
打完人,江澄臭臭的臉色好了很多,一甩衣袖,扶著江厭離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