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繼續在虛空之中前行著,橫渡這片光陰長河。
它速度極快,遠超元皇與帝缺兩人趕路的速度。
而兩人也因此也留在了青銅棺中。
畢竟青銅棺趕路的速度,遠遠超過了兩人。
這裡雖然僅僅是通天教主的軀體,但內部的空間,卻是宛若星河那般,大的不可思議。
換做元皇與眾神之王兩人,隻怕數個呼吸間,就能將一顆古星遊蕩完畢。
而這裡,就宛如一片完整的宇宙。
元皇端坐在青銅棺內,而眾神之王則循著自己所感應的方位,不斷地朝著那裡前行著。
忽然,元皇陡然間睜開了雙眼,伸出手,阻攔住了繼續前行的青銅棺。
“先停下。”
聞言,青銅棺表麵流露著的神光變得暗淡,也在這片虛空之中停了下來。
棺槨打開,元皇走出了青銅棺。
帝缺抬頭看去,而眾神之王也是看向了對方。
元皇離開棺槨,隻身踏入了這片虛空之中。
虛空內,元皇的衣衫在虛空中獵獵作響。
在這片黑暗的虛空內,一道血光忽然爆發,元皇縱身一躍,隨著那血光而去。
眾神之王不知對方要做些什麼。
而下一秒,就見歸來的元皇,手中多出了一件兵刃。
那兵刃乃是一截斷裂的青銅戈,戈身上沾滿了暗金色的血跡。
那血跡中竟還跳動著微弱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不朽的意誌。
看到元皇手中的兵刃,眾神之王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不由地開口,
“這是一件殘破的帝兵?”
元皇神色冰冷,臉龐上沒有任何地表情。
可比起先前,此刻的他卻是帶著幾分憤怒。
他大手一張,棺內的帝缺身軀,竟是直接飛了出來。
他轉身,隔空將帝缺攝到身前。
“這就是你說的“
元皇的聲音輕得可怕,眼中血色卻是愈發地濃鬱起來。
“沒人能從那道裂縫,跨過深淵進入過這裡?“
帝缺臉色慘白,額頭冷汗涔涔,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族強者,確實無法跨越那道裂縫,前來這裡啊。”
“我帝缺願以性命發誓!”
看著元皇那冰冷到了極點的眼眸,帝缺趕忙開口。
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濕,身軀顫抖。
元皇冷冷盯著他,指尖一縷血色道則纏繞,似在推演真偽。
片刻後,他眉頭微皺,收回目光。
眾神之王輕歎一聲,金色神瞳中光陰長河翻湧,似在追溯更古老的因果。
“看來,還有其他入口。”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凝重。
“這是最麻煩的情況。”
“說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踏足過這裡。”
“而且……實力未知。“
元皇眼中血芒閃爍,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也有可能是仙古遺族在更早之前就進入過,畢竟這片葬地已經存在無數紀元。”
“但若是……當世之人呢?”
眾神之王忽然道。
這句話一出,虛空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元皇眸光森寒,緩緩道:“那就意味著,有人比我們更早布局,甚至可能已經得到了通天教主的某些傳承。”
眾神之王沉吟片刻,忽然道:“原本還想除掉陸淵,但現在看來或許隻能暫時拉攏了。”
元皇沒有言語,自然是默認了。
他信不過其他人,倒也不能這麼說。
陸淵畢竟也是曾經的大成聖體,是那個時代的璀璨明星,實力如今也強的可怕。
在得到了如此多的機緣下,他的實力甚至連元皇都要感到一絲忌憚。
但對方一些底線也還是有的。
可若是換了外人,一切都不好說。
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看來,隻好先放過陸淵一馬了,如今還有未知的修士來到了這裡,還是要儘快尋得大機緣才是。”
一念至此,元皇將這斷裂的帝兵收了起來,隨後再次沒入青銅棺內,朝著虛空深處而去。
幾人一邊尋找著機緣,又一邊尋找著陸淵。
“”
虛空中,陸淵還在尋找著機緣。
他並不知曉,元皇等人在尋找他。
他攜帶著九黎圖,在這片死域之中還在尋找著屬於他的機緣。
在那無數殘破破碎的肢體下,不知還隱藏著什麼。
虛空中,陸淵身形如電,在這片死域之中不斷地穿梭著。
忽然,他腳步一頓,目光鎖定在一塊漂浮的青銅碎片上。
那碎片不過巴掌大小,卻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在死寂的虛空中格外顯眼。
“這是”
他伸手一抓,碎片入手冰涼,竟是一盞殘缺的青銅古燈。
燈身布滿細密裂紋,燈座處刻著幾個模糊的梵文,在掌心微微發燙。
“佛門法器?”
陸淵眉頭微微一挑。
這個紀元並沒有佛門傳承,此物顯然是更古老時代的遺存。
燈芯處殘留著一絲奇特的能量,既非靈力也非神力,倒像是某種他從未接觸過的願力。
是上一紀元所留,也是上一紀元的強者來過這裡探索之後,所留下的東西。
就在他準備仔細探查時,古燈突然劇烈震顫。
燈座上的梵文一個個亮起,在虛空中投射出一幅幅模糊畫麵。
金身羅漢怒目圓睜,八部天龍盤旋飛舞,最後定格在一尊端坐蓮台的模糊佛像上。
“有點意思。”
陸淵才剛剛這收起古燈,忽然心頭警兆大作。
隻見四周虛空毫無征兆地亮起無數血色紋路,一座籠罩方圓千裡的恐怖殺陣瞬間成型!
轟!!!
九道血色光柱衝天而起,化作九尊三頭六臂的猙獰魔神虛影。
它們手持血刃,每一擊都帶著撕裂空間的威勢,從不同方位斬向陸淵。
“誅仙弑神陣?不對”
陸淵眼中混沌光暴漲,瞬間看破虛實。
這並非真正的誅仙劍陣,而是後人模仿所創的殺伐大陣。
但即便如此,威能也足以重創尋常大帝。
恐怖的殺陣瞬間將陸淵所封鎖起來,整片天地都被禁錮,讓陸淵無處遁逃。
強大的威勢四麵八方地將陸淵整個人籠罩在其中,那浩蕩的殺機濃鬱在這一座殺陣之中。
“看來這不是故意遺留在這的,而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