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盤坐虛空,周身混沌氣繚繞,體內盤古精血每煉化一分,天地便隨之震顫。
轟!
天穹驟然裂開一道橫貫百萬裡的虛空裂縫,無數星辰碎片裹挾混沌氣流墜落,卻在距離他萬丈之外便化作齏粉。
嘩啦啦
血海翻湧間升起十二朵滅世黑蓮,蓮心噴吐先天煞氣,卻在觸及他肉身的瞬間被混沌魔紋吞噬。
咚!咚!
他的心臟跳動聲化作實質音波,震得整片空間都在震顫,令人心驚肉跳。
每一次搏動,體表便浮現一片體內小世界,三百六十五處大穴中各有一尊魔神虛影盤坐誦經。
突然,九道纏繞著混沌氣的鎖鏈自虛空刺出,竟是天道顯化的秩序神鏈!
“區區枷鎖“陸淵冷笑睜眼,眸中左眼有洪荒開辟,右眼倒映著神魔的虛影,“也配困我?“
“砰!“
神鏈儘碎,碎片竟被他張口吸入,成為淬體養料。此刻他通體如玉的肌膚下,隱約可見三千道則流轉。
待到天地回歸平靜,而陸淵則也繼續煉化著盤古的真血。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最後一縷盤古精血徹底融入骨髓,陸淵緩緩睜開了雙眼。
轟!!
兩道混沌神光自眸中迸射而出,左眼如大日焚天,右眼似血月臨世,目光所及之處,虛空無聲湮滅,法則自行崩解。
他站起身的瞬間,
哢嚓!
整片天地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以他為中心,方圓百萬裡的空間開始層層坍塌,露出漆黑的混沌虛無。
此刻的陸淵,已然超脫了他先前的境界。
肌膚如玉,卻比仙金更堅。
發絲如瀑,每一根都纏繞著毀滅道則。
他呼吸間,鼻息化作了混沌風暴,就連心跳聲,都震得諸天星辰簌簌顫抖。
儘管此刻的陸淵看著還是那個陸淵,可他周身不時散發出的神魔虛影,卻是無比地恐怖。
成功煉化了盤古真血後,陸淵的實力大漲。
哪怕是麵對如今的元皇,以他的實力,都能從容離去。
收回眸光,散去這一切異象,陸淵看向了這片長河的深處。
那雙平靜的眸子中泛著波瀾,帶著幾分期待和激動。
這裡的機緣,可不光光是盤古精血。
陸淵眸子閃爍,看著那尚未散去的血海,心中平靜。
這血海不過是血海老祖的考驗,血海以後,才會是真正屬於他的傳承。
盤古精血不過隻是意外,就算是沒有這滴血,他也有辦法通過血海老祖的傳承。
他抬手一揮,原本崩滅的血海虛空竟如時光倒流般重組,無數血氣重新彙聚,化作一片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暗紅色汪洋。
而在這片血海的中央,一座祭壇正立在那裡。
四周的血海不斷地沸騰著,不減反增,隱隱有超越先前那般的姿態。
這片血海,才是真正的傳承之地!
陸淵從容地走入了血海之中,來到了祭壇前。
這是一個極為繁複的傳送陣,不知通向哪裡,目的地未知。
但陸淵卻是沒有絲毫地猶豫,直接踏出一步,走入了祭壇之中。
血光爆發,陸淵的身軀立刻就被吞沒,帶離了這裡。
“”
青銅棺內,元皇還有眾神之王以及帝缺三人,此刻都是凝視著外麵那片血海。
三人臉上的神色各有不同,卻都是極為難看。
他們並不知曉陸淵已經走入祭壇之中,消失。
在他們的眼裡,血海依舊還是那般澎湃。
“這陸淵真是幸運啊。”
元皇開口,聲音很冷,眼裡也是帶著幾分羨慕和凜冽的殺意。
在進入到這裡時,他們都沒有得到什麼像樣的機緣。
憑元皇與眾神之王的實力,哪一個不曾力壓陸淵。
反倒是讓對方卻先得到了如此大的機緣。
不僅如此,尤其是陸淵的實力大漲。
這對元皇與眾神之王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身為仇敵,誰能又願意看到對方的實力變強呢。
“等等,血海散去了。”
這時,帝缺開口道。
元皇與眾神之王的目光立刻看了過去,瞳孔一縮。
果然如帝缺所說,
原本遮天蔽日的滔天血浪,此刻如退潮般迅速收縮,仿佛被某種至高無上的存在強行收攝。
不過短短數息,這片能夠令他們三人都是感覺到壓力的血海,竟徹底乾涸,露出下方漆黑如墨的古老祭壇!
“血海……消失了?”
元皇瞳孔驟縮,猛地抬頭望向前方。
“陸淵這是要出關了?”
他想要看一看,得到了盤古精血的陸淵,會有多麼大的提升。
眾神之王也是將目光放在了血海之後。
那可是盤古精血,哪怕隻是一滴,卻也足以讓一個修士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伴隨著血海全部退去,在那片空地上,空空如也,陸淵的身影更是看不到半點。
眾神之王錯愕。
“這”帝缺有些愕然,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而元皇盯著陸淵那曾站過的地方,如今那裡卻已是不見後者的身影。
他臉色難看,無數陰霾儘顯於臉龐上,那雙眼眸中更是帶著幾分陰沉,“他此刻消失,必然是又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
眾神之王無言,隻是青銅棺微微一震,似乎也是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他們四人進入到這裡,不曾想,僅僅是在這種地方,陸淵卻接連得到大機緣。
反觀他們三人呢,卻是沒有太多的收獲。
“那咱們,要在這裡等著他嗎。”
帝缺開口問道,如今陸淵消失不見,是不是要在這裡等著他。
“這是屬於他的機緣,不等他。”
元皇冷漠道,他哪裡還會願意將時間浪費在這裡,更不願意等著陸淵又拿著機緣出來。
若再慢一些,這裡的機緣恐怕都要被對方得到了。
“走,繼續深入此地。”
元皇說道。
眾神之王默然,自然是同意元皇所說的話。
而帝缺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他想要離去,對方也可能不會放自己走啊。
三人並未等著陸淵,而是直接深入了這片長河,繼續尋找著屬於自身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