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
陸淵沒有任何言語,他轉過身,直麵那滴黑血。
下一秒,陸淵踏出一步,身形仿佛瞬間遁出了數千裡,瞬間便是來到了那滴黑血的麵前。
陸淵抬起左拳,宛若拉弓搭箭般,蓄勢待發,猛然轟出一拳。
這不似尋常修士,動則毀天滅地那般,但這一拳下,卻是一樣攜卷著恐怖的萬鈞之力,不被阻擋!
仙光浩蕩,威能恐怖!
可就在陸淵一拳轟出之時,這能夠磨滅一切的天帝拳,卻是被阻擋了。
隻見眼前的黑血的空間卻是濺起了一片漣漪。
宛若一塊巨石落入海中,這片漣漪瞬間化作了湍急的海浪,將陸淵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陸淵的拳鋒並未受到影響,可他的靈魂卻是在接觸到那漣漪的瞬間,陷入到了某種幻境之中。
“這能力好生詭異。”
陸淵心中驚愕,這道祖所留的一滴真血的能力,竟然直接作用在靈魂上。
饒是陸淵如此強大的神魂,也都是瞬間陷入到了幻境之中。
伴隨著那陣漣漪的蕩漾,陸淵整個人沒入其中。
霎那間,陸淵的神魂仿佛被帶到了某一神宮之中。
抬頭看去,在這片九霄之內,一座飄染著鴻蒙紫氣的道宮出現在了陸淵的麵前。
身邊,還有數道身影飛入其中。
‘紫霄宮’
陸淵回眸看去,整個人已是置身於這滴真血能力的幻境之中。
而再次看清,他整個人都已是站在了紫霄宮內,身邊站著不少身穿淨白衣衫的身影,正在爭搶著為數不多的座位。
“快快,傳道馬上開始了。”
“那座位是我的,彆搶。”
“先來後道懂不懂,去後邊去。”
陸淵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響,目光深邃,透著幾分冷靜。
“這滴真血的幻境竟如此真實,連我都無法逃脫。”
陸淵還在嘗試能否離開這幻境,但很快他就放棄了。
他整個人仿佛真的已經回到了紫霄宮中。
儘管無法動用自身的能力去破解幻境,但也清楚,隻要找到這幻境的破綻,便也可以將其破開。
隨即,陸淵靜下心神,也是在這裡找著座位,隨意尋了一處座位坐下。
不少白衫身影端坐在蒲團上,靜靜等待著什麼。
“道祖來了。”
“快快,安靜安靜。”
“大家都安靜一下,道祖他老人家來了。”
而就在此時,眾人的頭頂,有大道蓮花綻放,散發著無與倫比的仙光,一道宛若天道化身的身影降臨在了紫霄宮前。
那是一名儒雅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身穿刻有青花紋路的白袍。
他那一雙目光掃過眾人,似是在數著人數,隨意地略過了所有人。
陸淵坐在那裡,並未在意這裡發生的一切。
這不過是一個幻境罷了,一切都隻是虛妄。
而就在中年男人的眸光,落在陸淵的身上之時,卻是停滯了片刻。
隨即他嘴唇微張,低喃了一聲,“有客人啊”
伴隨著中年男人的眸子,在場其他前來問道的修士們,也都是將目光落在了陸淵的身上。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陸淵不為所動,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並未察覺到什麼異樣。
“今日諸位來的不少,那麼便開始吧。”
而這時,清點完人數的道祖,也是來到最前方的蒲團上,盤坐在那裡。
隨後就開始了傳道。
陸淵清醒,輕咬舌尖,以此來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這一切都隻是幻境,他還需瞅準時機,來找機會破開這幻境。
道祖端坐在蒲團上,隨後緩緩開口,
“何為道?”
伴隨著道祖的聲音響起,平靜的話語,卻宛若帶著大道之音,清晰地落入每個人的耳朵中,令人陶醉,陷入其中。
而當道祖的第一句話響起,陸淵的神情頓時呆愣在了那裡。
下一瞬,他便是陷入了同身邊其他修士那般,如癡如醉的悟道狀態。
“道,即是無形無相,唯有自身通過感悟,才能知曉洞悉。”
“道,即是萬物”
道祖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平緩,令得每個人都聽得極為清楚。
陷入悟道狀態的陸淵,此刻深受震撼,不曾想道竟然是如此。
這與他自己所領悟的道,簡直是天差地彆!
道祖之所以被稱為道祖,那便是因為道,因此人而起。
“果然”陸淵陷入悟道的狀態,但心思卻已是早就震驚的不得了。
他感慨萬千,有師傅指導,和自己摸索的道,完全就是天差地彆的待遇。
道祖的三言兩語,他對道的理解,便已是上升了一個層次。
但很快,陸淵眼底便湧現出一抹疑惑。
明明是解決青銅棺被黑血所困的局麵,為何又成了自己的悟道機緣?
“道”
但陸淵來不及細想,因為更多關於大道的闡述,已是從道祖的嘴中說了出來。
“道無所不在,它無形無相,永恒不變。”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道為這方宇宙的終極法則,更是超越時空的存在,是萬物生成與運行的根源。”
道祖平靜的話音不斷地落在每一個傳道之人的耳膜中。
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悟道狀態,沉迷不可自拔。
“”
虛空內,在陸長歌與青銅棺的視野下。
兩人看著前方,立在黑血前保持著出拳姿勢的陸淵,眼中皆是帶著幾分不同的神情。
從出手到陷入幻境,此刻在兩人的眼中,陸淵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如果說原本的陸淵鋒芒畢露,展現天帝手段。
而現在,陸淵則變得玄之又玄,仿佛一位執掌大道之人,讓人捉摸不透。
與此同時,那阻攔了青銅棺的那滴黑血,此刻也正在逐漸發生著變化。
漆黑如墨的血滴中,泛起一縷金色的光芒,微不足道。
但隨即,這滴黑血所泛起的那縷金光,便一發不可收拾,宛若大片的染料墜入水中,頃刻間令得整個黑血都是化為了金色的血液。
陸長歌瞳孔收縮,而青銅棺內的眾神之王更是不敢置信。
下一瞬,這已是化為了金色血液的黑血,便是像受到感應般,沒入了陸淵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