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很安靜地躺在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上,雙手搭在腹部,那古老久遠的氣息,已是說明了此人的來曆。
這是一個極為久遠的屍體,身上的衣著乃是古樸的長衫,其兩袖上還繡著龍鳳兩物,那張臉龐格外地英俊,宛若刀削。
此屍整體看上去,尤其是那張臉龐上的安逸神情,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但哪怕那張麵孔極為陌生,但陸淵卻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燧皇再怎麼如何,可卻憑借這股熟悉的氣息。
陸淵卻根本就忘不掉對方。
陸淵緊緊地看著眼前燧皇的屍體,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和不解。
一雙眼眸掃過燧皇的屍軀,陸淵的眼眸中,蘊含著極多的意外之色。
這與當初得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樣!
之前的消息曾說,燧皇被天道徹底磨滅,真靈都被磨滅,肉身也不複存在。
可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是實打實的燧皇屍體。
也就是說,當初的消息,是假的!
否則的話,燧皇的屍體為何會出現在這虛無之地的儘頭。
“按道理來說,燧皇這類存在,似乎與我一樣。”
陸淵低喃一聲,目光轉動,“一個疑似穿越者的存在,按理來說,不該就此隕落。”
“但最後,卻是落得這種結局。”
燧皇安靜地躺在玉石上,身軀不腐,肉身不滅,除卻燧皇周身不斷散發著獨特的氣息以外,那股死氣也是極為濃鬱。
以陸淵這般境界,自然知曉,燧皇是已經死了。
而且,眼下這種情況,也與當初祖鼎之前所說的情況,完全不同。
當初,他答應為祖鼎映照金手指。
而那時的陸淵,暫時沒有其能力幫助對方,因此畫下大餅,想要借助祖鼎之手,尋得三大神樹最後一株神樹的下落。
卻不曾想,這虛無之地內,不僅沒有混沌神樹的蹤跡,就連一絲關於混沌神樹的混沌之力都不曾存在過。
但僅憑這一點,陸淵又不能肯定,祖鼎一定是在欺騙他。
畢竟那一絲混沌之力早已被當初的燧皇收取,而今又過了這麼多年過去。
混沌神樹當初便不在虛無之地,而是一人一鼎,追尋到這虛無之地的儘頭,才收複混沌神樹那一縷混沌之力。
陸淵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之色。
這祖鼎又為何要將他引來這裡,讓他看到燧皇的屍體。
若是說祖鼎不知曉燧皇的屍體就在這裡。
那陸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等等,此地算不算是虛無之地的儘頭呢。”
突然,陸淵回憶曾經那段話時,猛地想起了當初祖鼎的話。
“當初,它與燧皇是在虛無之地內,得到的那一縷混沌之力,而今燧皇的屍體卻被祖鼎放在這裡。”
“難不成,祖鼎的目的是想讓自己複蘇燧皇不成?”
陸淵忽然冒出的一個想法,差點給自己逗笑。
儘管他心中此刻充滿了疑問,不明白祖鼎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仔細地探查著燧皇的屍體。
他靠近燧皇的屍身,仔細地檢查起來。
想要從燧皇的屍體上,了解當年的真相,以及祖鼎引他來此的目的。
無數仙光自陸淵的周遭迸發而出,他伸手一抓,一絲仙光化作一縷絲線,便是纏繞在燧皇的屍體上。
那隨之散發出的死氣,立刻就被壓製下去,仙光層層纏繞,透著磅礴的力量,但卻不會傷及燧皇根本。
陸淵在探查。
很快,陸淵手掌一揮,無數仙光化作的絲線,儘數崩碎,隨即化作仙力重新回到了陸淵的體內。
陸淵的目光,再度落在燧皇屍體上。
“燧皇肉身不腐,也就是肉身不滅,但真靈卻早已被磨滅。”
“或者說,他的真靈已經消散了?”
陸淵眉頭皺起,心中還是拿不定究竟是哪個說法較為真實。
就連他,也無法確定,眼前的燧皇,究竟是真的隕落了,還是沒有。
一瞬間,陸淵的心中更加對祖鼎這個存在,感到一絲心悸。
他直到現在,都始終看不透這祖鼎究竟引他來此要做什麼。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祖鼎定然不是要害他。
祖鼎有求於他,況且整個世間,就隻有陸淵一人是疑似與燧皇來自同一世界,同一身份的人。
映照出金手指,還需要陸淵才行。
而眼下這一狀況,卻又是讓陸淵捉摸不透。
祖鼎總該有它的做法。
陸淵目光轉動,旋即一步踏出,離開了原地。
他朝著四周而去,想要再深一層地挖掘。
燧皇屍體在此,這件事,陸淵總感覺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祖鼎引誘自己前來,將本是屬於混沌神樹的坐標指向這裡。
甚至還將燧皇屍體藏在這虛無之地的儘頭,還編造出當年燧皇隕落的真相。
四周除卻懸浮於半空的石塊,便再無其他。
而那些石頭,也沒有任何的奇異。
要說起奇怪的,便是這虛無之地的儘頭,這片無暇的空間了。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這虛無之地內,竟還有一處這樣的空間存在。
仿佛就是一次恐怖的大戰將四周的一切都打的幻滅,而最終在這大戰的中心,留下了一個安全的空間。
而就在陸淵觀察之際,就在這時,四周的空間,忽然顫動起來。
陸淵的神思立刻就緊繃了起來。
目光所及之處,這整片空間,都在散發著濃濃的霧氣。
白霧厚重,饒是以陸淵如今這般境界,卻也都看不破那霧氣的背後。
“這虛無之地的儘頭又是造什麼孽。”
陸淵臉色微微一變,但儘管如此,他的心中卻是沒有太多的緊張。
儘管看不透這片霧氣,可憑他的感知,便是清楚,這霧氣的背後,並沒有危險。
這濃濃的霧氣頃刻間,就將整片空間覆蓋了起來。
陸淵與燧皇的屍體,一同被這霧氣所吞沒。
眼前的場景一陣變化,再度看清眼前的一切後,陸淵已然發覺,自己竟深陷另外一片天地之中。
陸淵踩在地上,目光環繞四周,瞳孔忽然猛然收縮,
“這裡是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