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實力,殺了我,我無怨。”
“老大,老餘不行了。”一名兄弟抱著餘潮朝陳詢大喊。
陳詢飛快衝下擂台,柴小寧、柴大膽、袁森同樣向著餘潮衝去。
餘潮緊緊抓住柴大膽的手,“大膽,你……你……你上去和修羅刀打,他……他是奔著大哥來的。”
柴大膽登時起身,卻被陳詢一把拉住。
餘潮見狀急忙抓住陳詢,“大哥,我看到他的眼神了,就是要殺人,有隱情,讓大膽去消耗他的機會。”
“用屍體堆了他。”一名兄弟拔刀就向擂台走去,身後幾十名兄弟全都起身。
堆屍體,最無奈的打法,但敢動他們大哥,必須拚了。
“都站住。”
陳詢聲音冰冷。
“我去和他打,讓他這幾天沒機會再出手。”秦魚藻抓住陳詢的手,“放心,我有把握。”
“血債隻能血償。”陳詢把手從秦魚藻手中抽出來,他抱起餘潮,“誰都不準動,稍後我會親自動手。”
他抱著餘潮走出擂台區,一路前行。
遠離人群之後陳詢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封地盤內。
封地盤內,有一座湖。
湖水全部都是神泉,他取出神泉水將餘潮浸泡在裡麵,又倒入生命之水。
很快,血將所有水染成紅色。
餘潮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他的生命之力還在流逝。
“大哥,修羅刀的目的就是殺你,很明確我敢確定這點,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餘潮說話利索了很多,這種情況很不妙,回光返照。
餘潮接觸過修羅刀的眼神,那不是比武的眼神,在被撞擊的那一瞬間修羅刀眼中帶著計謀得逞的得意。
殺他逼陳詢出手,陳詢必然拚命,到時候更能合理的擊殺陳詢。
來到萬魔城,接觸這裡的人,享受到了溫暖陽光。
可餘潮明白,哪怕陽光再烈也有驅散不了的寒冷。
修羅刀就是光中的一抹黑,是炙熱中的冷。
修羅刀合理的利用規則殺人,他沒有破壞規則,也就不會被處理。
否則,製定規則人就會被質疑,整個萬魔城都會因此掀起一場風暴。
想報仇,也唯有登上擂台,這就是修羅刀的算計。
餘潮想明白了這一切,所以讓柴大膽登台,不是讓柴大膽挑戰是讓他回到自已的擂台上用一切辦法激怒修羅刀。
隻要修羅刀再次上台挑戰柴大膽,他就不能再去彆的擂台戰鬥。
到時候,隻要陳詢忍下來,就可以躲過這一劫。
“彆說話,我要做一次嘗試,你很可能會死,但我儘量讓你活著。”陳詢盯著餘潮。
餘潮咧嘴一笑,“大哥,不用浪費精力了,我感覺心臟都碎了,就吊著一口氣。”
陳詢沒再說話,他掌握了生命之力,用生命之力才可以完成最後對礦獸的擊殺。
生命之力應該能救人,陳詢還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嘗試。
他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生命之力,一點碧綠的光華出現在陳詢指尖。
他緩緩將這點碧落按在餘潮的心口位置。
陳詢時刻關注著餘潮的情況,控製著生命之力的釋放。
不多時餘潮被碧綠光華包裹,如同一個綠色的繭。
看著餘潮的情況,陳詢變的更加緊張。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碧綠的繭破開,餘潮大口呼吸著,“大哥,我還活著。”
陳詢長長舒了一口氣,用力抱住餘潮,“感覺怎麼樣?”
“還變強了一些。”
“那就好,你等著我出去把這件事解決掉。”
“大哥。”
“我有把握。”
餘潮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他勸不住陳詢,而陳詢屢次創造奇跡,他相信陳詢可以。
至於陳詢為什麼不讓他出去,餘潮同樣能想明白。
既然出現了修羅刀這樣的人,這樣想弄死他們的人,那在寧康城很可能還有修羅刀的同黨。
他本該是死去的人,卻活了過來。
陳詢若掌握這種神妙醫術,肯定會有更多人的針對。
這是底牌。
不……不止如此,以後他餘潮也可以是一張底牌,換一個身份在萬魔城活著。
……
擂台這邊,因為餘潮被修羅刀擊殺,氣氛變了。
武道大會確實有可能出現死亡,可當真的看到死亡,還是讓眾人心中難受。
死的還是餘潮,這位被礦區通緝都能活下來的男人來到寧康城,參加武道大會想要為萬魔城爭光,結果卻死在擂台上。
很多人看向修羅刀的目光變了,修羅刀是武癡,誰都知道他不會比武,隻會殺人,可當真的看到他殺人,眾人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剛剛寧城主已經出手並且將他的刀打偏了,他還是撞向餘潮,憑借強橫的肉身毫不講理的將餘潮撞死當場。
這位被礦區通緝,被忘憂村被寧康城的百姓認為是大英雄的人就這樣被打死在擂台上。
並且是在他認輸之後。
他選擇認輸肯定意識到了危險,他隻求活命,這不是生死戰,這是儘量控製生死,儘量避免生死的武道大會。
以武會友,不是以武為敵。
修羅刀就這樣把餘潮殺了。
眾人的沉默顯得其中一人的叫罵就更為刺耳。
柴大膽回到了擂台上,他不斷的開口喝罵,隻求修羅刀到他的擂台上和他一戰。
他不是求戰,他是求死。
餘潮已經被殺,如果修羅刀再次出手肯定還要殺一個。
修羅刀對於柴大膽的喝罵,無動於衷。
擂台戰就要有擂台戰的規矩,他如果前往柴大膽的擂台,就算殺了柴大膽也隻能留在柴大膽的擂台上。
陳詢回來後,就能保住一個擂台,隻要陳詢不挑戰他陳詢就會活下去。
修羅刀怎麼會讓陳詢活呢?
隻要陳詢敢回來,他就會殺了陳詢。
在規則之內殺了陳詢,誰也不能說什麼。
秦魚藻同樣回到了擂台上,她持劍沉默的站著,她的眼裡更加冰冷。
這幾天她聽陳詢說了不少身邊兄弟的事情,餘潮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不輕易冒險。
他剛才卻提出了他是最強的那個人。
結果導致修羅刀上台,顯然餘潮是要幫陳詢試探一下修羅刀的實力。
他隻是沒料到修羅刀是要殺人。
可他臨死前的話讓秦魚藻記憶猶新,他讓柴大膽登台去挑釁修羅刀,讓柴大膽赴死隻換取陳詢活下來。
還有……陳詢身邊的那些兄弟,都已紅了眼,但因為陳詢臨走前不讓亂動,他們全都站在那,刀都沒拔。
現在都盯著修羅刀那邊。
秦魚藻相信,隻要陳詢一聲令下這些人絕對會前仆後繼,絕對會選擇堆屍體的方式消耗修羅刀。
好不容易從礦區逃到這裡,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赴死。
秦魚藻發現自已早來寧康城,卻做不了什麼。
她確實還有機會上台和修羅刀打,她也會為了陳詢打。
現在要等,等陳詢回來,等陳詢的決定。
柴大膽紅著眼怒罵,忽然他的罵聲止住,他的眼中流露出委屈和悲憤,這個漢子眼淚在這時落下。
陳詢回來了,一個人回來的。
那餘潮……
還有,老大回來了,憑老大的性格他可能無動於衷嗎?
“拔刀。”柴小寧怒吼一聲。
所有兄弟齊刷刷拔刀。
柴小寧沒有繼續說什麼,但一聲拔刀,所有兄弟拔刀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們準備殺人了。
他們做好了老大會死的準備。
這裡是寧康城,這裡的人實力更強。
老大登台也未必能贏,如果贏不了,那就車輪戰。
拔刀,是對陳詢的信任,是知道這位老大不可能對餘潮的死坐視不理。
陳詢來到眾人身前,“老餘已經認輸了,他卻死在擂台上,怎麼辦?”
“殺!”
“老何。”陳詢突然看向老何發問,“我知道這裡的人都很善良,但也會有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以公平死鬥,對不對?”
老何愣了那麼片刻,餘潮的死他同樣憤怒,可修羅刀是在規則之人殺人,誰也說不了什麼。
他點頭,“是。”
陳詢突然拔劍,右手持劍左手握住劍刃,右手抽劍。
鮮血滴落,他盯著台上修羅刀,“死鬥。”
柴小寧等人紛紛以手握刃,血落於地。
“死鬥!”
陳詢若死,他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