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很多修行人死在戰場上。”秦魚藻表情嚴肅許多,“這裡的人對修行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修行人是負重前行的人,是讓萬魔城能夠有如今這番景象的人。”
“戰場?”
秦魚藻坐在陳詢旁邊,“在萬魔城北邊有一座冰雪長城,長城之外魔族肆虐,這也是礦區會跟萬魔城進行貿易,並且肯出售仙晶的重要原因。”
“礦區也希望有人鎮守冰雪長城。”
“每年都會有很多修行人永遠留在冰雪長城之外,老百姓是自發的對修行人好。”
秦魚藻沒有著重敘述冰雪長城的可怕,但陳詢從她的語氣中也能了解到,冰雪長城之外的環境一定極其惡劣。
秦魚藻此時已經岔開話題,“至於你說的城主,其實寧城主想退位都沒機會,老百姓不讓。”
“任何一座城的城主,都是殫精竭慮為了百姓謀福祉,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這麼說吧,隻要有一個百姓不滿向上麵舉報,城主就必須配合調查,如果情況屬實城主將受到嚴厲的懲罰,當然如果情況不實的話,老百姓也不會放過那名坑城主的人。”
“就像剛才寧虎來鬨這件事,如果你向上麵反應,肯定會有人下來調查。”
“不過我想寧康城的老百姓肯定會為寧虎求情。”
秦魚藻看著陳詢,“你也彆怪寧虎,他這裡……”
秦魚藻指了指腦袋,“不太好,是在冰雪長城留下的舊傷。”
“正常情況下,所有城主的子孫後代都會儘可能的低調,是不敢在這種公眾場合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的。”
陳詢心中了然,“看的出來,你很喜歡這裡。”
秦魚藻鄭重點頭,“很喜歡,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在這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哪怕白天在街邊打掃,到了晚上也可以和城主坐在一桌喝一杯。”
“我想守護這裡,也想把諾諾接來這裡。”
陳詢抓住秦魚藻的手,“會的,很快你就能見到諾諾。”
……
柔和的月光之下,秦魚藻持劍而舞。
曾幾何時,她還隻是需要陳詢去保護的柔弱女子,如今已經成為寧康城的傲霜仙子。
一把劍帶起寒光,讓四周溫度都降低幾分。
陳詢看的認真,秦魚藻的劍中有一種勢,一種玄妙難言的勢,如同廣寒宮內起舞的嫦娥,清冷之中帶著肅殺。
縹緲之中的靈動。
陳詢看的癡了。
一個多小時後秦魚藻收劍,在陳詢麵前晃了晃手,“以前你護著我,以後我護著你。”
他將秦魚藻擁入懷中,“那我可就踏踏實實的吃軟飯了。”
“管夠。”
接下來兩天時間,陳詢和秦魚藻膩在一起,當然也時常討論一些修行的問題。
陳詢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修行功法,在這點上秦魚藻並不能給予太多的幫助,她的修行功法隻適合女子。
如果陳詢需要功法的話可以前往寧康城的藏書樓,裡麵的功法是完全對外開放的。
想要查閱,隻要到一定實力就可以。
實力不夠,貿然查看一些高級的功法很可能導致修行上遇到更大的問題,甚至走火入魔。
修行這件事,要循序漸進。
這件事,讓陳詢對於萬魔城的了解更深一步,修行功法這樣重要的東西竟然完全公開,這是真的做到了天下大同,陳詢並沒有急著去翻閱功法,僅僅兩天時間也翻不出什麼來。
那就等武道大會的時候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然後前去藏書樓。
一轉眼,已經到了武道大會的正日子。
十個擂台都在陣法範圍之內,不需要修行人壓製境界,這個陣法就會壓製所有人的境界和礦區那邊有異曲同工之妙。
參加武道大會的人,是要和礦區那邊作戰,自然不能以全部實力出手。
能夠在這種規則之下釋放多少實力,就釋放多少實力。
此時已經有人登上擂台,秦魚藻也在第一時間選擇一個擂台上去。
第一天就登上擂台,是要完成守擂七天的成就,秦魚藻同樣跟陳詢說,也是為了借機指點一下其餘人。
當然,也可以是向其餘人請教。
修行人最不能怕的就是戰鬥,隻有在一次次戰鬥的磨礪當中,才能夠真正的提升。
當有人登上擂台,立馬就有人上擂台挑戰。
這段時間接觸的所有人都給陳詢一種謙遜的感覺,除了寧虎之外所有人好像都不具備攻擊性。
可當其中一個擂台上的戰鬥開始之後陳詢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這還是比試嗎?
這分明就是廝殺。
擂台上,兩名男子刀劍相向,你來我往之間都是要命的招式。
餘潮站在陳詢身邊小聲道:“這畫風怎麼突然就變了?”
“生活是生活,戰鬥是戰鬥。”老何在一旁解釋道:“必須要對戰鬥有足夠的尊重,這樣才能真正的成長,麵對敵人的時候也才能夠活下來。”
“全力出手,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武道大會,死人的情況都是有的,當然很少,台上的選手們隻需要全力出手就好,一旦有危險會有人救援。”
老何還在說話,台上已經見血。
其中一名選手小臂被洞穿,看的出來沒有絲毫留力,而他手中的刀也在對方的小腹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隻是對方傷口更淺一些,他隻能落敗。
再看秦魚藻那邊,同樣已經開打。
老何再次開口,“傲霜仙子現在上去其實就是磨煉其餘選手的膽子,這些選手麵對傲霜仙子的劍要做到無懼才是傲霜仙子想看到的,至於獲勝,基本上沒有人能夠獲勝。”
話音落下,挑戰秦魚藻的人已經落敗。
一劍而已,秦魚藻隻出了一劍,對方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戰鬥,陳詢也有些想試試了。
這裡的生活氛圍很好,武道氛圍同樣出眾。
陳詢看向其中一個擂台,一共十個擂台現在卻有一個擂台空著這並不正常。
在這個擂台下,正有兩個人,這兩個人誰都想先一步登上擂台,此時似乎是商量好了用猜拳的方式決定誰登這個擂台。
就在這二人猜拳的時候,陳詢走了過去,飄然而起已經落在擂台上。
陳詢登台一下子就吸引了眾多目光。
秦魚藻一身白裙,陳詢則是一身白衣懸劍。
作為秦魚藻的男人,陳詢也成為了寧康城的熱門人物,關於他的話題這段時間層出不窮。
他這一登台,自然引起不少關注。
“他有實力嗎?”
“不知道。”
這個擂台下方,玉公子臉色更為難看,陳詢竟然也是一身白衣,撞衫不可怕,誰抽誰尷尬。
玉公子不醜,但他自己都承認在氣質和長相這塊不如陳詢,同樣是白衣的情況下就更糟心了。
更糟心的是,他想登上擂台。
剛剛就是他和寧虎在擂台下猜拳來決定誰登上擂台。
結果,他還輸了。
陳詢反而捷足先登。
玉公子和寧虎想的是同一件事,登上擂台之後就邀請陳詢上台一戰。
可以上台挑戰,擂台上的人也可以主動邀約。
玉公子心智正常,但也想和陳詢分個高下,哪怕有欺負人的嫌疑,他也想和陳詢打一場,不打的話心裡那口氣出不去。
寧虎就更不用多說了,在宴會上都敢直接提出來,有武道大會這樣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寧虎和玉公子不同,看到陳詢登台他是興奮的,是陳詢主動登台的,而他剛才猜拳又贏了玉公子。
他哈哈一笑看向玉公子,“剛才的猜拳就算是誰教訓陳詢的先後順序了,看我把他打哭。”
話音落下,寧虎已經登台。
看到寧虎登台,台下一下子就熱鬨起來。
宴會的事情曆曆在目,寧虎這個時候登台,目的不言而喻。
“小虎。”寧城主冷著臉喊了一句。
寧虎咧嘴一笑,“老爹放心,我也分寸,打哭他就行,不會打壞他。”
寧虎這一開口,引來一陣笑聲。
寧虎是在冰雪長城受傷,那次要不是他寧康城會有不少人死在那,寧虎那次是真的差點死在冰雪長城。
寧康城的人,對他很包容。
跟寧城主說了一句寧虎轉頭看向陳詢,“彆說我不尊重你,主要是我太強,所以要留有餘力,隻是打哭你。”
“放心,打哭你我也不會搶秦魚藻,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因為喜歡就去束縛,但這頓打你是必須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