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講證據,你們想要仰仗自身實力血口噴人,還要不要臉?”西源女帝站在陳詢身旁,盯著柳穀主,她實力遠不如柳穀主,可麵對柳穀主的時候,確實絲毫不露怯。
千音穀的人,確實是陳詢殺的,但那是千音穀的人想要殺人奪寶,現在千音穀的人卻以此時發難,西源女帝心中憋著一股火,不過對於陳詢擊殺千音穀的人這點,她沒有提及。
這件事會引來麻煩,能避免就避免。
“證據?”柳穀主看向魔笛,“你來說。”
魔笛當即開口,“我門下弟子玉笛曾傳來訊息,看到了天空之島,可在幾分鐘後他的生死玉牌就碎了。”
他指著陳詢,“現在,神泉在他手中,還用我多說什麼嗎?”
“拿神泉也就罷了,還殺我弟子,是不是欺人太甚?”
“這算證據?”西源女帝嗤笑道:“前段時間,我們的朋友傳來信息,遇到千音穀的人,結果生死玉牌碎了,是不是你們千音穀的人把我們的朋友殺了?”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魔笛瞪著西源女帝,“一個外邦小民,也敢在這大放厥詞。”
“她是我的人。”陳詢將西源女帝護在身後,“現在,你解釋一下,我的朋友是怎麼回事?”
“嗬嗬……”魔笛冷冷一笑,“這是我門下弟子碎掉的生死玉牌,你朋友的碎掉的生死玉牌在哪?”
……
這特麼就尷尬了,陳詢還真不太了解生死玉牌的事情。
西源女帝臉色也變了變,剛才不過是借對方的話攻擊對方,也沒考慮到這一層。
“看到了。”魔笛帶著幾分嘲弄神色,“他們不過是想要轉移話題。”
“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柳穀主再次開口,“人死不能複生,天下院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她看向陳詢,“陳滄溟,你把神泉還回來,這件事就兩清。”
“我草擬嗎。”蘇噴子立馬上線,“你長個逼臉是真一點不要臉了?”
在場這些人,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哪怕想罵人,也會忍著。
誰遇到過這種不講理的家夥,張口就問候對方的親屬。
柳穀主的臉色冷的可怕,她是什麼地位,竟然有人敢這麼跟她說話。
“你瞪誰呢,當你蘇爺是嚇大的,有種弄死我,你看我怕不怕你。”蘇衡是真的不怕死,回應著柳穀主的目光。
這柳穀主的脾氣確實夠可以的,她忍了下來,朝四周那些大佬抱了抱拳,“各位也看到了,並非我要欺負這樣一個小輩,隻是這些小家夥是越來越不懂禮數。”
她又看向賀長生,“賀兄,今天你在這,就請你做個見證,我會按規矩辦事。”
賀長生臉色不太好看,如果他看好的陳詢真的是通過殺害玉笛公子的手段得到的神泉那就讓他太失望了。
他看向柳穀主,“請講。”
柳穀主這才繼續道:“這件事,想要證明自身清白很簡單,隻要進行搜魂就可以。”
搜魂!
柳穀主此話一出,眾人臉色都變了。
搜魂這種事,危險重重,對於被搜魂者是要冒著生死風險的。
就算活下來,也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靈魂海難以再次成長,這對以後的修行有著極大的影響。
“如果搜魂過後,證明並非陳滄溟殺人越貨,我自當道歉。”
“道歉,你算他媽什麼東西,憑你一句道歉,讓我冒著生死風險被搜魂?”陳詢臉色也冷了下來。
他背靠天下院,你姓柳的又如何,想欺負人,先掂量掂量自已夠不夠格。
“你先問問我姓什麼,我背後是誰,你說搜魂就搜魂,我讓你搜,你敢嗎?”
陳詢冷冷盯著柳穀主。
先彆說他天下院弟子的身份,就是昆侖公爵這樣的身份,想要搜魂,也必須拿出足夠硬的證據來才可以。
柳穀主想鑽這個空子,可她並沒有這個機會,麵對陳詢的喝罵,她還真沒敢怎麼樣。
畢竟,現在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陳詢殺了玉笛公子。
在發難之前,柳穀主已經想好所有的一切,對於陳詢這番反應她沒有動怒,反而是看向陳詢,“陳先生是天下院弟子,又身為公爵,我自然不敢對你搜魂,但也不想讓陳先生受不白之冤。”
“陳先生一路行來,隨從增加,我想有很多人見證了陳先生獲得神泉的一幕,隻需要在你隨從之中找一人進行搜魂便可。”
“我要說不行呢?”陳詢盯著柳穀主,“就吃定我是殺人越貨了?”
“汙蔑公爵,汙蔑天下院弟子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上報。”陳詢聲音拔高了幾分,“我倒要看看,你們千音穀為什麼如此囂張霸道。”
“不敢當。”柳穀主接話道:“我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直接證據,但就算是天下院的院長歸來,我同樣會保持自已的看法,我仍舊懷疑你和這件事有觀,我相信到時候天下院肯定會進行自查。”
“隻是結果如何,恐怕就隻有天下院知道了,畢竟過去了五百年,天下院是否還能堅守當年的規矩,不好說。”
“柳穀主,你這話說的就過了吧?”一個略帶不滿的聲音出現,一位老人出現在現場,“天下院的院長要在,你敢放這個屁嗎?”
老人落在陳詢身邊,“雖然天下院的老院長不在,但我這位黎陽書院的院長還活著,誰欺負滄溟,試試。”
這次盛會,黎陽書院的老院長並沒有參加,不過有黎陽書院的人來了。
陳詢被柳穀主質問這件事立馬傳回黎陽書院,已經進行閉關的楊院長立馬出關,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他的到場,讓現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黎陽書院和天下院是競爭關係,誰都沒想到楊院長竟然如此維護陳詢,他的態度直接明確。
就是要乾。
千音穀雖然強大,可也不想和黎陽書院硬碰硬。
柳穀主沉著臉,“楊院長,我隻是要對陳滄溟身邊的一名隨從進行搜魂,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算死了也無妨,通過這點就能證明陳滄溟的清白,到時候我自然會賠罪,並且奉上一份厚禮。”
“這也不行嗎?”
一些和千音穀交好的勢力,此時也紛紛發聲。
四周也出現了一些議論聲。
“是啊,就是用一個小人物的命而已,證明清白,死了也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這都不允許的話,那就真值得懷疑了。”
陳詢看向那些隨從,七百多人,不敢和他對視,他們知道真相,也知道一旦搜魂是可以證明陳詢清白的。
可他們,不想被搜魂,因為搜魂的過程太危險,他們這樣微末的實力,極有可能死。
千音穀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在搜魂過程中的手段也必然不會那麼柔和。
死亡,是大概率事件。
這些人,並不想死。
陳詢看他們,不是要挑選誰去被搜魂,他看著這幫隨從,朗聲開口,“崽子們,都給我聽清楚了,你們是我陳滄溟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欺負你們。”
“你們放心,沒人敢對你們進行搜魂。”
七百多人,全都抬頭盯著陳詢,一個個內心激動,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把弱者當人呢?
其中一些內心衝動,就要站出來想要主動被搜魂,這一舉動被陳詢製止了。
柳穀主聽到陳詢這番話,臉色緩和了一些,“楊院長,既然你站了出來,麵子肯定是要給的,真相不重要了,我們會為玉笛操辦後事,技不如人千音穀認了。”
以退為進,要把這頂帽子牢牢的扣在陳詢身上,扣在天下院的身上。
要以陳詢為突破口,毀掉天下院的聲譽。
這件事,可大可小,隻要在民間流傳,也必然有一部分人會認為是陳詢殺人奪寶。
“真相重要,天下院的聲譽重要。”
陳詢突然開口,“我陳滄溟,接受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