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詢也是聽西源女帝說,當年天下院的院長和黎陽書院的院長打過一場,後來黎陽書院的院長死了,黎陽書院也就因此記恨上了天下院。
西源女帝總研究昆侖這邊,對天下院的研究也頗深,陳詢從她這裡聽說了不少關於天下院的事情。
這黎陽書院的小書生,恨天下院,自然也就恨陳詢。
過了五百年,黎陽書院本來已經打算在天下發出屬於自已的聲音,來確定自已第一書院的地位。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天下院竟然再次開啟,木門封印被衝開了。
黎陽書院上下都為此事憤怒。
黎陽書院本身就想著安排人到昆侖城和天下院一較高下。
結果出了陳詢這檔子事,陳詢成為特使出使西源,天下院二師兄還放話了,五百歲以下能殺了陳詢算本事,還可以到天下院領賞。
這件事,黎陽書院能錯過?
小書生也不過四十二歲而已,他擊殺陳詢,合情合理,不算欺負人。
西源女帝聽陳詢如此無所謂的回答,有些不解,是誰給他的底氣?
天下院院長不在,僅憑他的那些師兄師姐能和黎陽書院抗衡嗎?
小書生真就殺了你,天下院也隻能把這件事認下來。
“小書生於十年前就已經突破至金丹境,這十年來殺敵無數,其中被他斬殺的金丹都有不少,甚至還斬殺過一位受傷的元嬰初期。”
“人人都說,小書生於金丹無敵。”
陳詢聽到這話就想笑,“怎麼金丹無敵的人這麼多,這些人就沒分個高下出來,確定一下誰才是第一金丹。”
“再說,隻是金丹,無敵有什麼用。”
他看著西源女帝,“要是彆人懷疑我的實力也就罷了,刺殺你的人可是元嬰,我殺的。”
西源女帝確實見證了那一幕,她嚴肅的盯著陳詢,“你和小書生這一戰不會那麼簡單,恐怕黎陽書院那邊會添加一些限製,你的法寶是不能用的。”
這……看來西源女帝認為自已擊殺元嬰是借助了法寶,陳詢沒有解釋這個。
他突然伸手在西源女帝臉上捏了一把,“怕我死了,這是愛上我了?”
“你……”西源女帝瞪著陳詢,這一路上陳詢可沒少開他的玩笑,她堂堂女帝竟然總被這個家夥調戲。
要不是畏懼陳詢身上的法寶,她高低要教訓教訓陳詢。
“你死了,我也好不到哪。”
“看的通透。”陳詢淡淡一笑,把手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真香。”
陳詢的狀態確實影響到了西源女帝,隻是內心擔憂並沒有減少多少,並不僅僅擔心小書生那邊的情況。
就算陳詢僥幸贏了小書生,接下來可就要走出國門了。
到了外麵,才會迎來真正的凶險。
就憑陳詢帶的這支隊伍,來個元嬰都能給全部滅了。
西源女帝本身已經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和元嬰抗衡,她身上的法寶所剩不多。
不……本來是有一些的。
結果這一路走來,被陳詢搜刮乾淨了。
他到了每座城舉辦宴會的時候,還讓她送禮,後來沒禮可送,陳詢讓她寫欠條。
說到了西源歸還。
西源女帝就沒見過這種無賴。
堂堂公爵,乾的這叫人事嗎?
……
桃源,諾諾吃著灶糖看著剛剛回來的老爹,“爸,你說真有灶王爺嗎?”
真有嗎?
以前陳詢會認為這是人們的美好期許,但現在說不準還真的有。
“或許有,如果沒有,等以後也會有的。”
沒有,那就創建一個天庭出來,想想挺有意思的,按照神話傳說培養一批人,感覺還不錯。
而陳詢,是希望有的。
如果有灶王爺,那應該也有閻王爺,秦魚藻還會輪回,不管她輪回幾世,隻要真的存在這樣的事情,陳詢都要找到她。
父女二人正說著話,冉炎晨走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麵具,由異獸的皮製作而成,猙獰可怖。
“怎麼樣?”他炫耀一般在陳詢麵前晃了晃。
“不錯,氣勢很足。”
“我和林染經過商量,還取了個名字,惡鬼營,化身惡鬼,屠滅一切。”
惡鬼營嗎?
陳詢對這個也不計較,隨林染和冉炎晨去安排。
但願,不用惡鬼營。
隻是,出了國門,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
第二天一早,陳詢等人再次上路,這一路上將不再有其餘城市,下一座城就是黎陽。
黎陽城內,多了很多昆侖城的人。
無他,這些人前來就是看熱鬨的。
這是五百年來,黎陽書院和天下院的又一次碰撞。
是年輕一代之間的較量。
很多人都猜測,陳詢之所以以如此慢的速度行進,是利用這段時間修行。
天下院那邊必然給了最為玄妙的功法,同時提供大量的資源讓陳詢趁這段時間成長。
隻是,他的出身太低,真有資格和小書生一戰嗎?
所有人都好奇,陳詢敢不敢進黎陽城。
西出國門,黎陽是必竟之地。
其實,很多人都說,陳詢要在黎陽城外安營紮寨,隻要宮內不催他繼續前行,他就會賴在城外不進城。
有了這種猜測,就會有相應的應對方式。
當陳詢的隊伍距離黎陽隻剩下一天路程的時候,有人離開了黎陽城。
小書生隻身來到城外,來到了黎陽東邊的仇山!
仇山,對於黎陽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就是在這座山上,天下院的院長曾和黎陽書院的院長打了一場。
這座山,以前並不是這個名字。
在黎陽書院的上一任院長仙逝之後就更名為仇山,黎陽書院弟子,每年都要來這裡參拜。
這座山的山壁上,有一個掌印,數百年過去清晰可見。
有隔山打牛的功夫,但這一掌是隔人打山造成的。
是天下院的院長一掌打在黎陽書院院長身上,力量穿透在山壁上留下的痕跡,這種強者之戰,足以碎山裂地,但隻留下一個掌印,這種對力量的精妙控製,世間罕有。
這也是黎陽書院的恥辱,而小書生本來就決定在仇山之巔和陳詢一戰,他要在仇山留下自已的劍痕。
斬殺陳詢之後的劍痕。
山巔之上,小書生如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劍,等待著那個宿命之敵的到來。
而因為小書生出城來到仇山,仇山這邊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
陳舒、葉婉之流同樣來了,元若也來到了這裡。
元若最近心情都很不錯,那天前往大夏帝都和陳詢暢聊一番,陳詢在戰棋上給予了他一些指點,這讓元若的戰棋再有精進。
不過現在,元若麵色多少帶點緊張,陳滄溟再有半天路程就可以趕到仇山。
估計今天傍晚就能到。
這一戰,會分輸贏,也要決出生死來。
其實對於陳滄溟也好,對於小書生也罷,元若都比較欣賞,他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天驕相爭。
爭高低可以,但斷生死有點太可惜了。
不管是誰死在仇山,對於昆侖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
一艘寶船,行駛在百米高空,這個高度正好。
寒風刺骨,有點點雪花飄落,寶船有防護罩可以抵禦風雪,陳詢沒這個打算。
他似乎理解了二師兄,陳詢讓人準備了火鍋。
他和西源女帝,蘇衡以及杜天寧圍坐在桌子旁,滾燙的火鍋再來一口燒酒,美哉。
陳詢抬頭,雪花開始大了。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應景!
陳詢心頭暢快,大口飲了一杯。
“前麵就是仇山了,當年天下院院長曾和黎陽書院院長在此一戰,那一戰曠古絕今,至今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一戰觀戰者中,有幾位有所領悟,成為如今一方豪強。”
西源女帝指著前方,“過了仇山,以咱們的速度最多再有半日就可以到黎陽城。”
陳詢朝仇山看去,當年老唐就是在這和黎陽書院的院長展開了驚天動地的一戰嗎?
當然,是否是老唐還另說,陳詢早就問過,天下院的院長並不姓唐。
隨著逐漸接近仇山,仇山的景色也漸漸映入眼簾。
下了雪,天地一片雪白,那些鮮豔的衣服就尤為紮眼,聚集在仇山的人,如同盛開在雪白世界的花朵。
而山巔的那一抹青色,更為惹眼,因為他是山巔雪白的唯一點綴。
一襲青衫,背後懸劍,腰間還彆著一本書,黎陽書院小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