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詢正在修行,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是讓他跪迎的大喊。
現在已經午夜,這樣的事情讓人非常不爽。
夜深人靜,正是修行的好時候,陳詢不想浪費時間。
馮開運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睜開眼起身向外走去。
等陳詢到了院子裡,馮開運已經跪在地上,臉色蒼白。
老唐就站在馮開運身後,他恭敬的看著陳詢,“前輩,是我的疏忽,打擾你睡覺了。”
馮開運是懵的。
門被踹開,他下車想要往裡麵走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身後就多了一個人,他如同小雞崽一樣被人提起來,提到院子裡按跪在地上。
葉家、上官家兩家加起來也不及馮家。
馮家在這雲中城,排在第二。
為什麼不是第一,因為第一是城主。
在雲中,馮家已經算是一人之下。
馮家,有兩位金丹。
就連城主那邊,也僅僅是城主一個人的強大而已,當然城主是質量上的變化,已經是元嬰境的恐怖強者。
馮開運本身也不是上官清風那種名頭上的天才,他是實打實的天才,雖然在最初煉氣境的時候修行速度不如上官清風,但現在的馮開運本身是築基。
馮開運這一代,天賦出眾者眾多,他在雲中也是其中佼佼者,還不到三十已經完成了從修行入門到築基巔峰的蛻變。
築基巔峰,下一步就是金丹。
很多人都相信,不用百年時間他就可以金丹,將成為馮家的第三位金丹。
這可不是築基遍地走,金丹多如狗。
這是因為陳詢接觸的是雲中的頂流,在整個雲中這個年齡段的築基境也沒有幾個。
就憑這點,馮開運在雲中就能橫著走。
今天,他被迫跪下。
什麼是天才?
天才都有一些特殊的天賦,利用這些天賦本身戰鬥力是比同境的人具備一定優勢的。
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按跪在地上,馮開運知道那位動手的老先生已經是金丹境強者。
雖然他家有兩位金丹境,可不代表他就敢招惹金丹境,金丹強者放眼整個昆侖,那也是屈指可數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是威懾力,基本不會輕易出手,更不會鬨到生死戰的地步。
在對方沒殺他之前,起碼家裡肯定不願意跟一位金丹境翻臉。
跪了……也就跪了。
陳詢盯著馮開運,“叫你家裡大人來。”
什麼?
馮開運臉色微變,叫大人?
這可不是僅僅把長輩叫來的意思,是叫家裡的強者過來。
他已經是築基境巔峰,真叫人那就是把家裡的金丹請出來。
陳詢隻說了一句,便讓老唐去搬了一把椅子,他坐下耐心的等著。
到了一個新地方,拜山頭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陳詢沒有去拜,因為他也不是來這立棍,但先對這個地方進行一定的了解,那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馮家家裡有兩位金丹這件事,陳詢清楚。
也清楚馮開運是築基巔峰這件事,作為高人陳詢沒好意思問老唐的具體實力,也不確定老唐能不能打過金丹。
隻是從理論上來講,兩千歲絕不是金丹境,那必然已經是入了元嬰境,可世上從存在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比如一些特殊的藥能延年益壽呢?
陳詢沒問,所以隻是等待一個機會,今天機會就來了。
老唐能夠輕鬆收拾馮開運,那必然有和金丹叫板的實力。
那就借這個機會,敲打一下馮家的金丹,以後的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馮開運看了看陳詢,又看了看老唐,試探著起身,見陳詢沒有說話,灰溜溜的離開。
……
馮家有兩位金丹,其中一位壽元高達四百八,是活著的祖宗。
另外一位則是馮開運的親爺爺,剛滿二百歲。
聽馮開運說完,這位二百歲的金丹臉色沉了下來,能夠瞬間治服馮開運,對方必然有金丹境的實力。
對方還敢叫他們過去,恐怕在金丹境中,實力也不容小覷。
一般情況下,金丹境之間很少發生正麵衝突,可現在過去算什麼?
賠禮道歉?
讓馮家的金丹道歉?
開什麼玩笑?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馮家怎麼在雲中立足?
很快馮開運的爺爺就做出了決定,請老祖出山。
四百八十歲的馮家老祖,已經很少露麵,就和上官家的金丹境一樣,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基本上已經看到了死,但他們又不想死。
所以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修行上,以求突破到元嬰獲得更多的壽元。
這位老祖得知這件事後,把馮開運臭罵了一頓。
年輕人氣盛,容易惹麻煩,有天賦的年輕人更狂。
馮開運就是犯了這樣的毛病。
罵歸罵,麻煩已經有了,必須要處理。
對方既然讓人過去,而不是打上門來,想必這件事就有的談。
馮家的兩位金丹,當即就帶著馮開運趕往陳詢那邊,先看看對方的態度再說。
如果陳詢那邊辦事,能夠讓馮家的麵子上過的去,這件事也就算了。
如果想要來硬的,馮家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而馮家前來,又不僅僅是馮家前來。
深夜,城主府那邊開出來一輛車,雲中城城主才是雲中最強的那位。
一座這樣的大城,強大的家族之間彼此是都有聯係的,關係還比較複雜。
強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屢見不鮮。
馮家本身作為雲中強大的家族,城主就會給麵子,而馮家和城主這邊也有一些親戚關係,哪怕是半夜,這位城主大人也出了家門,打算為馮家撐場子。
再一個,上官清風跪著離開醉月閣這件事,城主也早已知道。
隻是他的境界修為,也不會親自去為難陳詢,可當得知馮家的馮開運都被陳詢給窩了,馮開運那可是真正的築基巔峰,是年輕一代當中的翹楚。
人才,在什麼地方都是備受矚目的。
人才,對於城主來說,也可以帶來諸多好處。
這件事,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現在對於陳詢,也有了一些好奇。
陳詢這邊,院門大開,一輛車就停在門口,不過遲遲沒有人下來。
陳詢坐在那吃著瓜子,耐心的等待著。
停在門外的那輛車是馮家的車,現在人還沒下來,肯定是等人。
等誰?
金丹境都來了,還有誰需要等?
陳詢猜到了要等的人,城主。
在最一開始,陳詢就猜到了這一點,他認為馮家的金丹有極大的概率會邀請城主前來。
這才是陳詢真正的試探。
他要看看,有老唐在,他在雲中可以狂到什麼地步。
如果城主來了,都要給老唐麵子,那以後這座雲中城,他可以橫著走。
這是豪賭。
賭輸了會麵臨什麼是未知的,但肯定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但,陳詢需要去賭。
他為什麼最開始就沒動上官家,沒用最簡單的方式讓老唐去教訓上官家的金丹。
原因很簡單,金丹境已經是這座城最頂端的那批人,不僅僅是個人武力,還掌握著權力。
真動了,城主不可能坐視不理。
現在,陳詢為什麼又要試探呢?
同樣很簡單,想欺負他的已經不僅僅是上官家,馮開運因為一條龍錦來找他的麻煩,而馮開運這位築基境已經跪了。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陳詢知道必然引起上層注意,城主找他不會太久。
那就把城主給找來,看看能不能一次性的把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大約又過去十幾分鐘左右,有車燈的光蔓延而來,停在院子外那輛車上的人下來了,恭敬的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行駛過來的車。
車輛開過來,緊鄰著馮家那輛車停下,一身便裝的城主來了。
院門外,幾人相互打過招呼隨後這才看向敞開的大門。
這個小院,格局比較特殊,並沒有假山一類的屏障,眾人一眼就能看到坐在院落內的陳詢,也能看到站在陳詢身側的老唐。
老唐,不再那麼老了。
這幾天氣色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年輕,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不少。
城主、馮家的兩位金丹並沒有去看陳詢,而是看老唐。
不認識,三人都確定並不認識老唐。
昆侖很大,可強者的數量說實話還是能夠數清楚的,尤其是金丹之上的強者,那就更少了。
城主三人不說可以認全所有的元嬰之上,但基本上隻要還活著的那些,見到了都能說出名字來。
看到老唐麵生,心中底氣也就足了很多。
城主走在最前麵,踏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