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魚都懵了,她感覺臉有些發燙。
陳詢卻朝她淡淡一笑,“走吧,帶我去看看嶽父嶽母。”
葉飛魚這才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的點頭,拉著陳詢向前走去。
上官清風盯著二人的背影,直至二人背影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
“臥槽他嗎的,他算個什麼東西。”
上官清風破口大罵,一腳就把那輛車給踹了個稀碎。
旁邊的黑豹衛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殃及無辜,他們的小少爺可不是好脾氣,隻是在葉飛魚身邊才裝好脾氣。
片刻後,等上官清風發泄完,才有人開口,“小少爺,我追上去殺了他,他沒有昆侖境的認可,死了也白死。”
“我缺你?”上官清風冷著臉,“你是認為我自已殺不了他?”
“找人傳信給陳詢,今晚我要在醉月閣擺一桌。”
……
雲中城,葉家。
陳詢連門都沒能進去就被趕了出來,葉飛魚的臉色也相當尷尬。
“我自已有個小院。”
葉飛魚帶著陳詢前往她的小院,院子不大,但也清淨,在院子裡還栽種了一些竹子。
剛剛來到這邊沒多久,就有一名上官家的人前來送請帖。
邀請陳詢今晚前往醉月閣。
“你以後遇到事情,能不能先問問我的意見。”葉飛魚臉色不太好看,“上官清風擺明了是要整你,你為什麼答應?”
“我不答應,他就不整我了?”陳詢無所謂的道:“既然我跟你來這了,已經做好了準備,我總要發出一些聲音來。”
“我想,這裡也不會亂殺人對不對?”
“要不,你也不可能帶我來,畢竟一個隨時會被殺掉的擋箭牌,意義不大。”
葉飛魚沒想到陳詢的心思如此縝密,昆侖境自然有自已的法律,因為修行在昆侖境是很普遍的現象,修行人也沒有什麼特權,也要遵守律法。
可……外界沒法律嗎?
葉飛魚道:“你的身份在外界肯定也明白,對於大人物來說,擁有很多手段讓底層的人蒸發,並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隻要是人,就有競爭對手。”陳詢斷言道:“我相信上官家也有,我或許會被弄死,但隻要我不是悄無聲息的死,總會有人以此為把柄對付上官家。”
“這次,上官清風直接邀請我去赴宴,我看他也不像個傻子,總不該會在今天殺我。”
“既然找我當擋箭牌,就不用考慮那麼多,還是說你真關心我的死活,已經愛上我?”
陳詢突然湊到葉飛魚身前,他的呼吸溫度都被葉飛魚清楚的感知到。
“管你死活,你愛去就去。”
陳詢颯然一笑,“你家裡現在肯定等你回去,要訓斥你,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已先逛逛。”
“你是真不怕死。”
“死?”陳詢笑的更燦爛了,“今晚之前我要是死了,那上官清風不就被人罵成慫逼了?”
“粗俗。”葉飛魚不想和陳詢說話,陳詢這份淡定也讓葉飛魚明白,陳詢不會那麼輕易死。
……
葉家,在雲中城算不上超級大家族,但名氣還是有的。
而上官家的地位,在雲中城,比葉家更盛一籌。
上官清風和葉飛魚這件事,在雲中城知道的人也不少,而陳詢和葉飛魚的婚禮被獸皇故意利用傳影鳥實況直播,這件事更是傳的沸沸揚揚。
陳詢還沒來過雲中,但雲中的人早已熟知陳詢的名字。
雲中的街道更為寬敞,還專門建造了坐騎行走的通道,行車道的話僅僅城內都是雙向六車道,應該是為了方便運輸一些大型的異獸。
他走在街道上,欣賞著這裡的一切,知道陳詢名字的人不少,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人不多,他走在街上也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這裡雖然為外界所不知,但建築風格,穿衣風格和外麵大同小異,隻不過每個人身上氣息都不弱,顯然早已步入全民修行的時代。
陳詢心中有個疑惑,這裡的人是否真的有地域的優越性,這才不管外界人族的死活?
還有,這裡的人修行用到的資源難道不是神秘石嗎?
如果是,為什麼不去外界獵殺異獸?
走著走著,陳詢走出了城。
似乎這屬於下意識的行為,在外麵的城外被異獸占領,陳詢已經很久沒有心情去欣賞野外的風景。
這裡卻不同,放眼看去野外一片鬱鬱蔥蔥,並看不到異獸的痕跡。
這才是陳詢喜歡的人間。
不由的陳詢就有些不喜歡這裡的人,都是人,怎麼就能坐視不管外麵那些人的死活?
尤其是,語言想通,起碼目前陳詢看到的人,應該都是炎黃子孫。
不知不覺間,陳詢來到了一條大河前。
水麵比較平靜,附近搭了不少帳篷,河邊還有不少人正在垂釣。
這樣的生活場景,以前在外界比比皆是,現在卻沒有人能夠體驗這樣的生活。
陳詢坐在河邊,看風景,也看人。
這裡修行成風,有人在河邊打坐,也有人在河邊練習拳腳,陳詢看的就是這些人。
一些人的交談也傳進了陳詢的耳朵裡。
“勁爆消息,上官清風邀請陳詢去醉月閣,這下醉月閣有好戲看了。”
“你們說陳詢能活著走出醉月閣嗎?”
“活著?開什麼玩笑,能有個全屍就不錯了。”
陳詢沒想到隻是隨便來遊玩,就能聽到有關自已的議論,議論的還是自已的生死。
很多事,避不開。
葉飛魚救了諾諾,不管當這個擋箭牌會遇到什麼麻煩,他都要擋下來。
擋不住,就是個死。
活路在那?
在修行文明之中,如果無法可依,那就絕對沒有活路。
隻要有法可依,陳詢不認為他和葉飛魚在一起會觸犯法律,也沒有人可以以這樣的理由是殺他。
殺他,就是違法。
當然,他也知道葉飛魚說的那些,就算有法可依,很多人還是會被人間蒸發掉。
上官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有這樣的能力。
現在這些人議論的話題,讓陳詢心中多了幾分壓力。
這些人都不認為他可以活著走出醉月閣,那豈不是證明上官清風敢殺他,還不在乎法律的懲罰呢?
對於昆侖,陳詢了解太少。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以說是愚蠢,也可以說是勇敢。
陳詢知道這很愚蠢,但他也必須勇敢。
將生死放下,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其實,有一件事陳詢沒有向任何人提過,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他想秦魚藻,特彆想。
死了……或許就能和秦魚藻團聚。
死亡對於陳詢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為了諾諾他會努力的活著,但因為秦魚藻的離開,他也不懼怕去冒險。
忽然岸上傳來驚呼,有人溺水了。
陳詢同樣朝河內看去,原來是一位在舟上垂釣的老人掉進了水裡。
剛才陳詢就注意到了這個身穿唐裝的老人,他很特彆,坐在獨木舟內垂釣,讓陳詢想起了一句詩,獨釣寒江雪。
還以為這個老人是什麼世外高人,沒想到現在落水了。
在這種地方落水,算不上多麼危險。
剛剛有人驚呼,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衝了出去。
踏水而行,很快就來到老人身邊,將老人重新帶回到獨木舟上。
隻是老人臉色依舊不好,那名中年男子將獨木舟弄到岸邊,把老人帶了上來。
老人謝過對方之後,坐在岸邊歇息,距離陳詢很近。
陳詢看過去,老人朝陳詢虛弱一笑,陳詢點頭算是回應。
陳詢感覺這個老人快死了,有點油儘燈枯的感覺。
要是這個老人是某個大人物,隻是患了某種病症,而自已是小說中的神醫,就有的裝了。
陳詢不由想到了什麼,隨後搖了搖頭。
果然,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處理問題的時候人總願意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