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盯著李家主,“說說原因。”
“父債子償,陸明陽當年犯下的錯誤導致那麼多人死亡,如果給他的弟男爵位,恐怕天下人不服。”
師父犯錯?
陳詢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注意著至尊的表情,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李家主繼續道:“我來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跟我說這件事,要是我個人的意見我肯定保留,但現在內憂外患,很多事還是要小心謹慎。”
他說著又看向陳詢,“我相信陳詢也能夠理解,能夠為了國家的利益做出犧牲。”
“我為國家流血,到你這就成犯錯了,來你跟我說說我犯了什麼錯?”
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隻見一道身影由遠及近,開口的時候還很遠,這句話說完已經出現在涼亭內。
此人背負雙手盯著李家主,“說啊。”
陸明陽來了!
他遠在虎頭島,但對於一號神秘區域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得知陳詢擊殺了暴猿,他馬不停蹄就趕往帝都。
他知道,陳詢要拿爵位肯定有人從中作梗。
當師父的,那就是給徒弟撐腰的。
自已打罵無所謂,可彆人要想欺負,門都沒有。
人的名樹的影,李家主也沒想到陸明陽竟然直接來了,他看向至尊,“你看看他,目無王法,竟然直接來到這邊,誰給他的膽子?”
至尊開口道:“老陸有特權,可以隨意出入至尊宮,老李你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李家主弓著身子,“我沒糊塗,那是以前,但我記的陸明陽當年犯錯之後,主動辭去所有職位,也放棄了所有特權。”
“我犯了什麼錯?”陸明陽接話,聲音冷了很多,“老東西,你把我犯的錯說出來。”
“你帶人去殺毒尊,築基都因為你死了幾個,其餘傷亡更是不計其數,這還不是錯嗎?”
“我帶人?”陸明陽盯著李家主,“當年可是眾人請願讓我帶隊,我若不去,一個也彆想活著回來,我自已可以說有錯,你有什麼資格,一個當年連去殺毒尊都不敢的廢物東西。”
“你……”李家主怒瞪陸明陽,可看到陸明陽向他走了一步,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陸明陽笑了,這笑讓李家主感覺格外的刺耳,而陸明陽不再看他。
“至尊,既然血城有規定,單獨擊殺宗師級異獸可以獲得男爵爵位,不用特殊化給陳詢男爵就可以,如果有彆人亂嚼舌頭,我來處理。”
“大夏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又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先前這個人一直都在涼亭外,陳詢也早就注意到這個人。
李山河的父親,此人才是如今李家真正的主人,李山河的爺爺不過是被推到台前而已。
他走向涼亭,看向陸明陽,“你不過是仗著一身實力搞特權,那咱們今天就用實力說話。”
“我早就想要領教一下你的功夫,如果你贏了,陳詢的事情李家不會插手,但如果你輸了,陳詢就彆想拿爵位。”
陸明陽看向至尊,“陳詢理應獲得爵位,現在李家人卻橫加乾涉,我不做點什麼李家肯定不服,但因為我輸了陳詢就失去爵位封賞這對他不公平,如果我贏了能不能給他往上提一提。”
“大夏以武立國,二位既然想要切磋我也不便阻攔。”至尊看向李山河的父親李雲展,“如果老陸贏了,封陳詢為子爵。”
李雲展抱拳躬身,“一切聽至尊安排。”
師父有暗傷尚且沒有恢複,這個時候和李雲展交手,能不能贏不重要,陳詢怕師父的舊傷更加嚴重。
他剛想開口卻被陸明陽用眼神製止,那目光好似說李雲展狗屁不是。
李雲展此時則走到涼亭外,拉開架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明陽同樣走出涼亭,他不堪李雲展而是看著陳詢,“仔細看,認真學,這一刀叫天意。”
話音落下,陸明陽向前踏出一步,伴隨著這一步的踏出手中長刀斜掛而出。
如同銀河自九天灑下,帶著滔天威勢直奔李雲展。
李雲展同樣用劍,見陸明陽出手急忙拔劍,劍身出鞘一半,銀河已經將他包裹。
一聲悶哼傳來,李雲展向後退了數步,麵色不斷變化,險些吐出一口血來。
他連劍都沒能拔出來。
陳詢愣愣的看著這一刀,師父這一刀沒有多麼華麗,速度也算不上快,但卻給陳詢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就像……
這種感覺隻能意會卻難以言傳。
意!
此時陳詢聯係天意二字終於有所明悟,這是意。
劍有劍意,刀有刀意,當施展某種兵刃出神入化之後,便能領略其中特殊的道形成實質的意。
有了意,也就有了領域。
刀身攻擊範圍之內,便是這把刀說了算,雖然看上去很慢,但刀意影響到了李雲展,導致李雲展的速度更慢。
這才是擁有意的人,讓對手更加絕望的地方。
意,不是一種境界,而是一種對道的領悟,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和本身境界的關係並不大,唯有大天賦者才能有幸掌握。
陳詢閉眼感受剛才那一刀,渾然天成的一刀,上應天下應地,便是天地中精妙絕倫的一刀。
樸實無華,卻又威力非凡。
“精彩。”至尊開口,眾人回神。
李雲展等人臉色難看,李雲展自認為已經有了和陸明陽叫板的實力,正好借著今天這件事讓至尊看看他的手段,結果……劍都沒拔出來,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幾人沒有臉繼續呆在這裡,找了一個借口李雲展等人離開。
就在李雲展等人離開之後,陸明陽突然張嘴吐出一口血來,臉色也在瞬間蒼白。
“師父。”
“無礙。”陸明陽擦去嘴角的血。
至尊取出一顆丹藥遞過去,“辛苦了。”
“還能發揮餘熱,有什麼苦的,剛才一刀起碼能再次震懾宵小二十年。”
陸明陽看著陳詢,“彆有負擔,這一刀不是為你。”
他看了看至尊,“是我欠他一刀。”
陳詢沒有說話,不管師父的出發點是什麼,這一刀他是獲益者,他得到了子爵的爵位。
本來是要成為男爵的,現在還晉升了。
再一個,這一刀過後師父吐血了,陳詢不是自誇,他感覺如果沒有自已的事情,師父可能不會出這一刀。
或許……陳詢看了看至尊。
“怪我特意把李家人叫來,導致你師父出手?”至尊笑著問道。
“不敢。”
“這可不像你應該說的話,怪就是怪,你師父必須出這一刀,現在人心浮躁,需要這一刀讓這些人來冷靜。”
“行了,不要和他說這個,他還小。”陸明陽開口,至尊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陸明陽看著陳詢,“去一號神秘區域吧,做你該做的,做你想做的,有了我剛才的一刀,放開手腳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