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歌此話一出,這桌子人的臉色都變了,李大哥握著拳頭。
他眼角餘光發現孟澤濤正挑釁的看著這邊。
就算李春桃有麵子,孟澤濤不在孟少的婚禮上鬨事,可這場婚禮結束之後呢?
李大哥知道如果他去求李春桃,李春桃肯定會出麵管這件事,但孟澤濤表麵答應,背後出手呢?
李春桃不是他們的貼身保鏢,再一個李春桃也未必有這個麵子。
可看著親妹子過去陪孟澤濤,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李大哥緊握著拳頭,他還沒開口,陳詢看了李漁歌一眼,“坐下,這件事我管。”
陳詢不知道孟澤濤是誰,也不想知道孟澤濤是誰。
他如此霸道行事,那就教訓他。
李漁歌詫異的看了陳詢一眼,這個談吐不凡的男人,有點小帥。
其實她大哥昨天問陳詢是否結婚,是李漁歌悄悄發了信息。
李漁歌確實也幻想過當有一天遇到困難的時候,有一位蓋世英雄前來營救。
隻是她沒想到遇到的麻煩是孟澤濤,這個叫陳詢的敢開口,她很感動,隻是這沒有意義。
陳詢是外地來的,他並不知道孟澤濤在雲洛州代表著什麼。
那就是不可逆。
那就是天。
孟澤濤同樣是個畜生,不乾人事,但因為他的背景沒有人能管。
李漁歌甚至能夠想象到自已的命運,可為了家人她沒有選擇。
“謝謝。”她朝陳詢擠出一個笑臉,就要邁步。
陳詢就坐在她旁邊,見狀伸手抓住了李漁歌,“坐下。”
他再次開口,聲音平靜。
“我說了能管,就能管。”
“還有,你真出事了,你哥這輩子能活的痛快嗎?”
陳詢的這句話讓李大哥心裡突的一下,是啊,如果李漁歌出事,他這輩子還有要什麼意義呢?
李大哥同樣開口,“坐下,等婚宴結束了我去找春桃姐。”
李漁歌這才坐下,隻是臉色有些微微發紅。
不遠處孟澤濤把這一幕看到眼裡,他微微笑著,可眼裡卻有了狠辣,很違和的表情,有些嚇人。
那笑也就有了幾分猙獰。
不過孟澤濤也隻是看了這邊幾眼,並沒有其餘動作。
陳詢通過孟澤濤眼中神色變化,感覺這小子今天就是來鬨事的。
過來要李漁歌的聯係方式是臨時起意,更大的可能是要大鬨婚禮現場。
雖然不知道孟澤濤具體身份,不過陳詢可以肯定的是孟澤濤也是練家子,實力還不算低那種。
在年輕一輩當中,也屬於中上層次了。
練武先修德,隻有把一撇一捺這個人字寫明白,才有資格步入武道殿堂。
這是陳詢學武之前師父的教誨,他也一直這樣認為天下武者都是如此,結果……
退下來之後,看到了太多武者當中的敗類。
仰仗自身武力,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
這個孟澤濤,顯然也是這種情況。
上午十點,婚禮儀式正式開始,本來這是讓李漁歌一家十分期待的一件事。
可因為孟澤濤的問題,幾人再也感受不到那種喜悅和激動,心中唯有擔心。
當新郎和新娘出現在紅毯上,眾人鼓掌,李漁歌等人也跟著鼓掌,隻是有些心不在焉。
陳詢則看向那對新人,幸福的笑洋溢在這二人的臉上,男的俊朗,女的柔美,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就在這對新人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孟澤濤突然起身把桌子給掀了。
這一下就吸引了其餘人的目光。
而孟澤濤拿起一個酒瓶子就朝陳詢這邊砸了過來。
這個酒瓶並沒有砸到陳詢,被另外一個酒瓶給攔了下來。
扔出酒瓶進行攔截的是新郎的父親馮建軍,這位瘸腿的男子沉著臉看向孟澤濤,“把他們轟出去。”
在他兒子的婚禮上又掀桌子又砸人,他臉色很冷,要不是今天是兒子大喜的日子他都想動手教訓教訓這些年輕人。
還沒開始喝酒就鬨事,這不就是來找麻煩的嗎?
“轟出去?”孟澤濤不屑的目光落在馮建軍身上,“我看看誰他媽敢。”
他的目光看向李春桃,“李春桃,你敢嗎?”
“你這個廢物老公,是不是眼瞎了,不知道我是誰,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新老公怎麼樣?”
在李春桃兒子的婚禮上,竟然如此說話,現場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很多人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孟澤濤。
在春桃城,李春桃的影響力那不是吹出來的。
在場的賓朋,都想動手教訓這個孟澤濤。
李春桃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她快步走向孟澤濤,“原來是孟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老頭子不會說話。”
李春桃看了馮建軍一眼,“過來,給孟少道歉。”
她朝馮建軍眨了眨眼,馮建軍這才走過來,心中雖然不願,可今天畢竟是兒子的婚禮他並不想惹麻煩。
“對不起。”
“嗬……”孟澤濤嘴裡發出不屑的聲音,“對不起可不夠,今天你們是主家,幫我辦件事這件事就算完。”
孟澤濤指向李漁歌,“我看上那個妞了,今天你們的兒子要洞房,我也要洞房,把她給我安排了。”
孟澤濤的聲音不小,四周眾人聽到他的話臉色更加難看。
這不是純粹找麻煩嗎?
在馮少的婚禮上,讓李春桃幫他欺負彆的小姑娘,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李春桃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孟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孟澤濤盯著李春桃,“我今天到這邊玩,聽到了一些話,說春桃城由你春桃姐說了算,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李春桃知道孟澤濤是故意來找麻煩,態度恭敬的道:“孟少說笑了,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這春桃城是孟少你說了算。”
“既然我說了算,那就把那個女人給我安排了。”
孟澤濤說著又看向新娘那邊抬手指著新娘,“如果你們不同意也可以,她的第一晚,讓給我也行。”
這話一出,眾人更加憤怒。
“這小子是誰,為什麼春桃姐也怕他?”
“孟澤濤,孟成雄的兒子,雲洛王的侄子,這種身份春桃姐也惹不起。”
“太欺負人了,這不明擺著來鬨事嗎?”
婚宴現場眾人小聲議論,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孟澤濤的身份,一個個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樣的身份,誰敢惹?
在雲洛州,孟澤濤那就是天一樣的存在。
“我跟你們說,這個孟澤濤和刑霖乾過不少這樣的事情,跑到彆人的婚禮上大鬨,借著鬨洞房的名義強占新娘。”
“這還是人嗎?”
“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好姑父。”
李春桃臉上依舊平靜,她看著孟澤濤,“孟少,今天是我兒子大婚,給我個麵子怎麼樣?”
“你算什麼東西,在我這有麵子嗎?”
孟澤濤指了指李漁歌和那位新娘,“她們兩個,你選一個。”
這是選擇題嗎?
在兒子大婚的這天,如果把一個無辜女孩送給孟澤濤,任由孟澤濤欺淩,她李春桃還怎麼做人。
至於自已的兒媳,那就更不可能了。
可麵對孟澤濤,李春桃還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她在春桃城有一定的能力,可春桃城不過是雲洛州治下的一座小城罷了。
孟澤濤一句話,分分鐘就可以讓她從這個世界消失。
“我來處理。”馮建軍走到李春桃身前,看向孟澤濤,“孟少,今天是我兒子大婚的日子,我勸你不要鬨事。”
“我不聽勸。”孟澤濤上前一步推了馮建軍一把,“你打算怎麼辦?”
馮建軍指了指自已那條瘸腿,“我這條腿就是因為不聽勸才成了這樣,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呸。”孟澤濤朝地上啐了一口,隨後用手指點了點馮建軍的胸口,“那我再給你個經驗教訓,這次你因為勸我,另一條腿會斷,你信不?”
孟澤濤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一名壯漢走了出來。
此人穿著小背心,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他活動了一下拳腳,“老東西,準備好了,我要踹斷你的腿。”
壯漢開口之後,一腳就朝馮建軍的左腿踹去。
現場氣氛也因為這一腳變了,孟澤濤等人說動手就動手,事情真的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