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很多人沒睡。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喬域平喝了一大杯安神茶,他舒展手臂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沒有人來找他,他躲過了一劫。
玉池山計劃雖然失敗,可隻要人還在,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
雲海這邊,是不能再進行這樣的計劃了,那就重新找個地方。
至於陳詢!
畫師都被殺了,這個仇不能不報。
而他在玉池山那邊投入的大量資金,也需要有人來承擔這個損失。
這個損失,理應由陳詢來承擔。
不過一切,等好好睡一覺再做計劃,對付陳詢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同樣的清晨,喬域平前去補覺,陳詢已經起來。
農家院提供早餐,不過也可以自已開火。
李岸芷在陳詢起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沒想到李岸芷的手藝相當不錯,她沉默的吃飯,昨晚陳詢沒有回應她。
沉默不是默認,而是拒絕。
“叔叔,你不喜歡我媽媽嗎?”
稚嫩的詢問,讓兩個大人都愣了愣。
李岸芷急道,“彆胡說八道。”
“我和你媽媽是同學。”陳詢給了正麵回應。
吃過早飯,李岸芷目送陳詢離開,久久不肯收回目光,直至陳詢的車消失在視線之中,她這才帶著孩子回到車上。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
李岸芷這個時候才真正懂了這句話。
……
兩個多小時後,雲海城東的古玩街。
城東是雲海旅遊勝地,所以各種賣貨的也齊全,古玩市場也應運而生。
什麼從海裡打撈出來的寶貝等等都成為了噱頭。
趕回市區的陳詢陪在秦魚藻身邊,今天是周末,諾諾也在。
白雪凝這個大電燈泡也在,陳詢瞪了她幾眼,她不為所動。
馬上就是秦家老爺子的大壽,這次秦魚藻也被邀請。
五年了,第一次被邀請。
家裡是什麼目的秦魚藻清楚,可她同意了,她現在有了回家的底氣,想著回家後讓家裡人看看,她秦魚藻活的很好。
所以,她打算準備一份禮物。
秦家的老爺子喜歡字畫古玩,秦魚藻是來淘寶的。
她知道陳詢有錢,如果讓陳詢準備肯定有能力拿出一些名家真跡。
秦魚藻沒有這樣做,她想碰碰運氣。
古玩市場剛剛興起的時候,或許能夠遇到一些真正的寶貝。
隨著時代的發展,一些有真本事的人也會抽時間到古玩市場轉轉,真有好東西也會被這些人買走。
大部分情況下,還是以贗品居多。
陳詢抱著諾諾跟在秦魚藻身邊,諾諾這看看,那瞧瞧。
在諾諾的眼裡,什麼都是寶貝。
陳詢再次買下一件所謂古董之後,秦魚藻瞪了他一眼,“你不能這樣慣孩子。”
“有這個實力。”陳詢淡淡一笑。
秦魚藻擰了他一把,陳詢笑的更燦爛了。
秦魚藻無奈,轉頭繼續向前走去,轉身走了幾步秦魚藻臉上也多了一些笑。
隻是苦了白雪凝,她手裡提著不少陳詢給諾諾買的小玩意。
陳詢美其名曰,訓練。
不多時,秦魚藻來到了一個攤位前。
這個攤位以字畫為主,在秦魚藻過來的時候攤主剛好再次拿出一幅畫展開。
一幅山水畫,秦魚藻立馬就被吸引了。
她是五年前被逐出家族,在此之前,她的生活還是不錯的,也參加過一些畫展。
她有一定的眼力,看這幅畫的落款是丹青二字。
有這樣一名畫家嗎?
她沒聽說過,這幅畫意境深遠,落款二字大氣磅礴,秦魚藻一眼就看上了這幅畫。
沒聽說過,不代表並不存在這樣一位畫家。
不過秦魚藻沒去問這幅畫的價格,而是打量著其餘幾幅畫,選了其中一幅進行詢問。
問過價格之後,似乎不滿意,最後才看向這幅並未有其餘題字的山水畫。
“老板,這幅畫多少錢?”
“十萬。”
秦魚藻心中暗喜,剛才她問的其餘字畫也都是十萬,可其餘字畫的水平真的不咋地。
這就證明這個老板也沒什麼眼力,隻是亂叫價。
這幅畫的價值絕對不止十萬,但這種地方還價是必須的,“五百我就要了。”
“你怎麼不去搶?”老板瞪著秦魚藻。
“那算了。”秦魚藻起身就走。
老板叫住秦魚藻,“等等,你再加一百,一大早圖個吉利,先賣你一幅。”
“就五百。”秦魚藻堅持。
“你這樣的小年輕砍價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啊。”老板嘟囔著,“誰讓我看你有眼緣,就當結個善緣,五百給你了。”
“等等。”突然旁邊有人開口,一名中年男子看向老板,“這幅畫,我願意多出點。”
“我有自已的原則。”老板看向中年男子,“談好的價格就不會變,我已經和這位女士談好了價格,這幅畫就是她的。”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他還沒見過放著生意不做的老板。
“剛才你要價十萬,這位女士隻出五百,我是真的挺喜歡這幅畫的,我出五千你看怎麼樣?”
“你侮辱我的人格。”老板瞪著中年男子,“用這點錢就想讓我放棄自已的原則,你做夢呢?”
“原則……”中年男子笑了,“五萬。”
老板不再理會中年男子,看向秦魚藻,“愣著乾嘛,付錢啊。”
秦魚藻是真的有點懵,這個老板這麼性情的嗎?
她還沒反應,陳詢已經掃碼付款,到賬五百的提醒響起,老板把畫收起來遞給秦魚藻。
那名中年男子臉色有些尷尬,他出更高的價竟然沒能拿下這幅畫,今天還真是遇到怪人怪事了。
他見陳詢等人收了畫向前走去,快走幾步跟上,“各位,我是津興盛隆集團的蔣家歡,我很喜歡剛才那幅畫,我出五萬,能把這幅畫轉給我嗎?”
他看的出來,秦魚藻應該懂畫,所以價格上提了不少。
秦魚藻聽說過蔣家歡,是隔壁市津興的首富,今年也就四十出頭,絕對是傳奇一般的存在。
手眼通天,在津興說一不二。
這樣的人,必然也有一定的見識,他想要這幅畫,那就更證明這幅畫確實不錯。
“不好意思,我也很喜歡這幅畫。”秦魚藻表示拒絕。
“你們難道沒聽說過蔣先生的名字?”跟在蔣家歡身邊的一名女子皺眉,臉色不悅。
“小李。”蔣家歡看了女子一眼,再次道,“各位,咱們就當交個朋友,歡迎各位到津興玩,我全程招待。”
“這幅畫的價值應該不低。”秦魚藻看著蔣家歡,“交朋友,以十萬的價格你的心也不誠。”
“看來這位女士也懂畫,那行我再加個零,轉給我怎麼樣?”
轉眼之間,五萬變成五十萬,秦魚藻更加明白了這幅畫的價值。
“實在不好意思,這幅畫我有用。”
蔣家歡皺眉,他之所以跳躍式的加價,就是因為看出秦魚藻確實懂畫,給一個不錯的價格希望秦魚藻讓。
卻沒想到秦魚藻依舊不給麵子,他沉聲道:“多條朋友多條路,這是人生智慧,我希望你們懂。”
“懂你媽,你威脅誰呢?”白雪凝就比秦魚藻直接了,開口就帶著芬芳。
“彆搭理他,以為四海之內皆他媽,他想要什麼,誰就要慣著他。”白雪凝拉著秦魚藻就走。
“女人不懂事,男人也不懂事嗎?”蔣家歡看著陳詢,“我挺生氣,不如查查我的名字意味著什麼。”
伴隨著蔣家歡的話音落下,四周一些人堵住了秦魚藻等人的去路。
蔣家歡能夠成為津興首富,並非善類。
他也有仇家,外出帶著不少保鏢,隻是為了不引起關注,這些保鏢裝作普通人混在人群之中。
此時,全都出來圍住了陳詢等人。
蔣家歡跟身邊的女子低聲說了兩句什麼,女子快步離開,很快帶回來一枚硬幣。
蔣家歡將硬幣扔在秦魚藻腳下,“給你們上一課,讓你們明白明白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那幅畫我買了,把錢撿起來,把畫給我。”
“我是地頭蛇。”陳詢看著這一幕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