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李岸芷推開包間的門。
“過來跪下。”
孫兵淡漠的目光落在李岸芷的臉上。
李岸芷身子本能的一顫,這是多年形成的本能恐懼。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陳詢,見陳詢並不說話,噗通一下就跪在孫兵身前。
孫兵轉頭看向陳詢,“陳老板,有些東西你搶是搶不走的。”
“這兩天不知道你怎麼玩她,但現在我讓你看看我怎麼玩。”
孫兵一把抓住李岸芷的頭發,“該怎麼做,知道嗎?”
眼淚從李岸芷臉上滑落,孫兵啪的一個耳光抽在她臉上,“還委屈你了,我三書六禮把你娶進家門,你給我戴綠帽子,你還有臉哭,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再敢掉一滴淚,我弄死你全家。”
李岸芷嚇的不敢哭了,她用眼角餘光去看陳詢,陳詢並沒有反應。
“陳老板,你要想讓那兩個孩子活著,跪下看我玩。”
孫兵逼視陳詢,眼中仿佛燃燒著火焰,如果不是因為李岸芷的事情,孫兵早就讓陳詢赴死。
但有了李岸芷這件事,他心中憋著一股氣,不散出來寢食難安。
他就是要讓陳詢在死前,受儘侮辱。
等讓陳詢看了李岸芷的下場,再讓陳詢去死。
讓他帶著屈辱,帶著遺憾去死。
陳詢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從來就沒變過。
一直都是那般古井無波。
他的手機剛才震了一下,這也讓陳詢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他去車站接過一個人,一位追蹤高手。
綽號野狗!
比狗的鼻子都靈。
手機的震動,代表追蹤到了,找到了那兩個孩子的下落,並且已經安全。
陳詢盯著孫兵,“你真以為我在乎那兩個孩子的死活,在乎李岸芷會不會被你羞辱?”
話音落下,陳詢拿起了那把染血的鉗子,起身走向孫兵。
孫兵盯著陳詢,“我知道你挺能打,也知道單挑我對付不了你,但你動我試試。”
“你用在我身上的一切手段,那兩個孩子都會經曆一遍。”
他腦袋後仰,“來,拔我顆牙試試。”
孫兵來之前就考慮過陳詢是否會在乎鍵盤的孩子。
得到的結論是在乎,陳詢是重情重義的人,因為他還把石頭等人叫回了雲海,從這點就可以證明,陳詢很在乎身邊的人。
想嚇唬自已?
孫兵盯著陳詢,眼中毫無懼意,他知道陳詢現在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我數十個數,你不敢動手,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誠意。”
孫兵囂張的目光落在陳詢身上。
等陳詢放下鉗子的那一刻,他會讓陳詢明白虛張聲勢的代價。
當下顎被陳詢捏住,孫兵眼中神色依舊猖狂,他沒辦法再開口,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拔我牙試試。
哪怕鉗子已經夾住了他的牙,他依舊不帶怕的。
下一秒,孫兵懵了。
臉色立馬就變了,劇痛讓他冷汗落下。
牙被硬拔了下來。
一顆之後是第二顆。
他的眼裡再也沒了先前的囂張,驚恐的盯著陳詢,用眼神來求饒。
陳詢不為所動,不斷為孫兵修理滿口牙。
李岸芷被孫兵逼著看過很多殘忍的畫麵,對於這種事的接受程度還是很高的。
她起身退到一旁安靜的看著她丈夫的牙被陳詢一顆顆的拔掉。
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隻是幾分鐘,陳詢的工作就已經完成。
孫兵疼的滿地打滾,被陳詢踩住後,含糊不清的求饒。
他現在終於明白,陳詢真的不在乎那兩個孩子的死活。
陳詢取出手機給野狗發去視頻通話,然後將畫麵展示在孫兵麵前。
孫兵看到這一幕,臉色更加慘白。
竟然救走了!
什麼時候救走的?
陳詢難道隻是演戲嗎?
手裡沒了這張牌,他徹底慌了。
毫不猶豫的跪下磕頭。
“身為男人,要對自已做的每件事負責,要敢承擔後果。”
“有個爺們樣。”
陳詢蹲下看著孫兵,“好歹也是當老大的人,告訴我誰指使你綁了那兩個孩子,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死是肯定要死的,但怎麼死,交給孫兵自已決定。
剛才那名服務生的死,曆曆在目。
可孫兵真的不知道是誰指使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隻是單線聯係。
江宇那小子也特彆聰明,他都沒露麵。
陳詢拍了拍孫兵的臉,“你先前說對了一句話,我要殺雞儆猴,但你是那隻雞。”
“你爸媽還活著,對吧。”
“我需要借你一家的死,告訴所有人,禍不及家人,誰碰我身邊的人,我要誰雞犬不留。”
為什麼禍不及家人,這就是原因。
你敢動我家裡人,我就動你家裡人。
不守這個規矩,就會得到同樣的報應。
孫兵仍舊瘋狂磕頭,他是真的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陳詢不再問話,他拖著孫兵向外走去。
酒店外,早有一輛廂貨等著。
孫兵看到廂貨打開後更加絕望,他的親人都在裡麵。
每個人的脖子被鐵鏈鎖了,而他也得到了一條鎖鏈。
孫兵的家人被趕出廂貨,孫兵還沒想明白陳詢到底要做什麼,廂貨啟動突然加速。
孫兵等人直接被拽倒在地上。
廂貨的側麵噴著字,以牙還牙!
孫兵,城東的大聖爺,在雲海影響力不算小。
當他以及他的家人在地麵上留下長長的血痕,立馬引起了各界的高度關注。
這件事,也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廂貨遊街,最後被截停,廂貨停下的時候,孫兵等人被磨的骨頭都出來了。
作用在廂貨上的智能駕駛,根本沒有辦法查凶手是誰。
江宇第一時間得知孫兵的死,他有些慌了。
陳詢的手段太狠了。
大庭廣眾之下,遊街殺人。
這個對手瘋狂超出了江宇的預料。
這一切,背後真正的黑手李川臉色鐵青。
不怕強大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個孫兵,竟然如此愚蠢,給了陳詢時間。
孫兵都已經明牌了,就算陳詢沒有追蹤高手,也肯定會去孫兵的地盤找人。
“愚蠢,蠢不可及。”李川狠狠的拍著桌子,這次本來可以輕鬆的除掉陳詢,並且不會和他產生任何牽連。
結果,都被孫兵這個廢物給毀了。
接下來,就很難故技重施了。
鍵盤的出現是天賜良機,這也導致陳詢把重要的人都保護起來,現在已經很難通過這樣的手段去對付陳詢。
接下來這段時間,想要再動陳詢也會更加艱難。
一名老者站在李川身邊道,“陳詢這段時間調集了大量人手,暫時先不要動他了,先準備接下來的競爭,陳詢肯定想要推胡海潮上位,把他打下來就行。”
李川點頭默認了這件事,哪怕心中再不爽,這一局較量他沒占到便宜。
市醫院,周潤媚的病房內。
周潤媚躺在病床上,情緒很不穩定。
鍵盤守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
秦魚藻也陪在這邊,她擔心周潤媚和鍵盤想不開。
秦魚藻這兩天也根本沒睡好,她知道陳詢很厲害,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還能找回來嗎?
突然病房的沒被推開,兩個小孩跑了進來。
“爸爸,周姨。”
“媽媽,王叔。”
兩個孩子清脆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鍵盤和周潤媚都愣住了。
鍵盤抱著兩個孩子嚎啕大哭,周潤媚也是喜極而泣。
她想要起來,秦魚藻急忙上前,“你彆動,好好養傷。”
周潤媚擦了擦眼淚,看向鍵盤,“給陳詢跪下。”
鍵盤反應過來,看著陳詢就要跪,陳詢給了他一拳,“你磕磣我呢。”
“跟我出來。”陳詢說了一聲走出病房。
鍵盤急忙跟了出去。
“剛才太激動了,潤媚一說就差點跪。”
“你們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鍵盤嘿嘿一笑,沒說話。
陳詢盯著他將話題轉移,“我要跟你說件事。”
陳詢如實把兩個孩子被綁架的原因說了出來,他看著鍵盤鄭重道,“我身上有不少麻煩,你們在我身邊的話仍舊有可能出現危險,這件事我很抱歉。”
鍵盤取出一根煙遞給陳詢,“當我是兄弟不?”
“錯的不是你,是那些找你麻煩的人,當我是兄弟就被放這個屁,有麻煩兄弟就該一起麵對。”
做兄弟,很多事不用說的太明白,陳詢點了煙,“行,那以後咱們一起好好乾。”
……
城西,幼兒園。
黃悅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正給諾諾上藥。
陳詢把諾諾交給她,這是對她的信任,可在她的班上諾諾卻受傷了。
她已經查過監控,午休的時候龍子豪故意找麻煩,諾諾和龍子豪打了起來,諾諾的臉被抓破,龍子豪的臉上也帶了傷。
龍子豪根本不是她班上的孩子,結果這個調皮的小男孩到處找麻煩,這讓黃悅非常生氣。
小孩子,打打鬨鬨在所難免,可問題是這個龍子豪還不依不饒,嗷嗷哭著要叫家長。
在這裡上學的小孩非富即貴,這個龍子豪的背景也不簡單。
龍子豪的主班老師已經給龍子豪的家長打了電話,黃悅給諾諾上了藥想了想還是給陳詢去了電話。
“和小朋友打架了?”陳詢聽的出黃悅的語氣很緊張,“諾諾有事嗎?”
“臉被抓了?”陳詢聽到諾諾臉被抓了,確實挺生氣的,不過他也沒責怪的意思,“和諾諾打架的小孩有事嗎?”
聽到對方也被諾諾抓了臉,陳詢道,“既然問題不大,沒事,小孩子打鬨正常不用緊張。”
“黃老師,你們就當諾諾是正常孩子就行,她也需要正常的交往。”
聽陳詢沒有責怪的意思,黃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再次道,“那個叫龍子豪的小孩背景不簡單,剛才龍子豪的主班老師說她給龍子豪家裡打電話的時候,龍子豪的父母很生氣,可能要來學校。”
“陳先生,我的意思是……”
黃悅還沒說完,陳詢開口道,“行,那我也去一趟,我和對方的父母談談,不會讓你們為難。”
幼兒園的園長能量不小,一般人都會給她麵子。
隻是今天,因為諾諾和龍子豪的矛盾,園長也有些發愁。
她知道陳詢能量不小,可龍子豪背後的人她也招惹不起。
此時,早早帶著黃悅和龍子豪的主班老師等在門口。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十幾輛車開了過來。
從車上下來不少黑西裝,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從中間那輛車上,則下來一名不到三十的女子,氣場很足的女人。
下車後,徑直走向園長幾人。
園長看向來人,“袁小姐……”
她還沒說完,袁小姐已經冷冷開口,“誰是那個賤種的主班老師?”
她口中的賤種,就是諾諾。
黃悅臉色有些不悅,“袁小姐,請你禮貌一些。”
啪……
她上去就給了黃悅一個耳光,“黃悅是吧,你爸敢在我麵前這麼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