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藻和嶽研注意到一隻手出現在牆頭,一隻染血的手。
接著就露出一張帶血的臉,這是先前向秦魚藻要聯係方式的那個年輕男子。
“救救我……”他一開口,嘴裡向外冒血。
哪怕是白天,嶽研和秦魚藻看到這樣一幕,臉色也有些發白。
秦魚藻心裡是真的怕,可她還是向那邊走去。
“啊……救命……”
年輕男子急呼一聲,好像被什麼東西拽走。
“救我……救我。”
呼救聲從牆那邊傳來。
秦魚藻臉色蒼白,她從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可想到那些年輕人很可能死在裡麵,她還是鼓起勇氣向大門走去。
“站住。”
嶽研快步追上來,“你有什麼本事救?你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嗎?”
秦魚藻被問住了,她看了看大門,“起碼,開開門,讓他們逃跑方便一些。”
“放心,我不會進去。”
“我來。”嶽研把鑰匙奪了過來。
秦魚藻一把拉住她,“我來,這不是你的決定,是我決定要救,你躲遠一點。”
“一起。”
嶽研堅持。
秦魚藻沒再推遲。
孤兒院的大門是那種鐵柵欄大門,從外麵可以看到裡麵的情況。
二人壯著膽子來到門口,秦魚藻剛想去開門,雜草之中突然躥出來一個戴著黑色高帽,穿著黑色長衫的東西,就像人們常說的黑無常。
猩紅的舌頭向外吐著,猛的就從雜草之中躥出來,向門口撲來。
秦魚藻渾身一哆嗦,發出一聲尖叫跌坐在地上,嶽研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哈哈哈……”
戴著高帽的家夥摘掉高帽和麵具,“兩位神仙姐姐,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看來我們的直播效果不錯。”
這個時候,其餘幾個人也都湊了過來,這幾個年輕人都換上了衣服,手裡拿著麵具。
剛才那個被拽下牆頭的人也在,還取出了一個血包展示。
秦魚藻臉色很白,也很冷。
她瞪著那些年輕人。
嶽研把秦魚藻扶起來,她剛想發飆就看到那八個年輕人身體突然向前栽倒,好像有什麼抓住了他們的腳裸,把他們向後拽去。
“救命!”
“救我。”
“我不想死。”
慘叫聲此起彼伏,八個年輕人很快被雜草吞沒,聲音也消失不見。
秦魚藻退到路邊,點了一根煙,片刻後才緩過來一些,剛才那個人跳出來的時候把她嚇的夠嗆。
慘叫聲還在繼續,不過秦魚藻和嶽研都沒理這件事。
孤兒院內,八個年輕人神情木訥。
他們來到一顆大樹下,把衣服、背心撕成布條,或者直接把鞋帶綁在樹上,然後把腦袋伸進活結之中。
八個人,吊在同一顆樹下,搖搖晃晃。
……
一輛車停在秦魚藻和嶽研身邊,陳詢和胡浪浪到了。
下車之後陳詢就皺了皺眉,好重的陰氣。
在戰場上,死人是最常見的事情,死人多難免會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有時候,敵人不僅僅是活人。
看到這個孤兒院,陳詢就知道,這裡肯定有臟東西。
還好秦魚藻和嶽研沒有貿然進去。
術業有專攻,陳詢並沒有係統的學這個,隻是略懂一點,捉鬼風水那一套不是他的強項,但他還真不怕這個。
血氣鎮百煞!
都說鬼怕惡人,陳詢手上染血無數,加上體魄強大血氣旺盛,陰邪根本不敢近他的身。
弱小一些的臟東西撞到陳詢,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血氣震散。
陳詢看向胡浪浪,“跟我說說這邊的情況。”
胡浪浪立馬為陳詢做了一下介紹。
如果真有邪物,大部分也都是那些孤兒的怨念產生,陳詢也不敢說是否存在輪回,但如果他直接進場,極大的可能是把怨念衝散,他的超度方式隻是物理層麵的。
就算真有輪回,一旦陳詢進場裡麵的東西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陳詢取出手機剛想打電話,一個電話先進來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大師兄,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來著。”
“我來雲海了,你沒在家。”
大師兄來雲海了,這倒省去了麻煩。
陳詢的大師兄,自小學風水玄學,是祖傳的本事。
“我給你發定位,你來一趟,這裡有點你專業對口的事情。”
見陳詢掛了電話,嶽研問道,“剛才有幾個主播到了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陳詢早就注意到牆邊架著的梯子,還有停著的那兩輛車,沒想到有人不知死活進了裡麵。
跟在大師兄身邊,陳詢聽過不少玄奇的事情,他看向門口那邊。
陳詢一眼就斷定這個孤兒院犯了穿風堂煞,從大門口這邊向裡麵看去,裡麵情況一覽無餘,無遮無擋。
犯了穿風堂煞不留人,男女俱損。
吃空喝空之相,易有疾病,容易橫死。
建造這種地方,不可能不請人看看,也不可能弄出這樣的布局。
陳詢助跑幾步,蹭的一下起跳躍到牆頭之上。
果然……
陳詢躍到牆頭之上,發現在大門正對的方向,有一些曾經的痕跡。
這裡應該有假山遮擋,這裡的風水布局應該有人動過,就是為了聚集陰氣。
站在院牆之上,陳詢還發現了一些桑樹,這是嫌命長?
前不栽桑,後不栽柳。
恐怕院後還栽著柳樹,這裡已經被布置為凶地,那幾個年輕人在裡麵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陳詢注意到地上有些血跡,還有人被拖拽的痕跡,根據痕跡來看,有人被拖到了後麵。
陳詢從牆上跳下來,看向秦魚藻,“那些主播出事了?”
秦魚藻想到那些年輕人的惡作劇臉色立馬有些難看,要是心臟不好的人,真能被那些人給嚇死。
嶽研則在一旁說出了前麵發生的事情。
狼來了……
這些年輕人多半是真的出事了,第二次不是裝神弄鬼,是真的被臟東西給弄走了。
“我先進去看看,你們都在外麵等著。”
要是彆的地方,陳詢才不管那些人的死活,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但這裡是孤兒院。
如果裡麵的怨靈殺人,就會沾染惡業,按大師兄的話來說,哪怕生前善良死後作惡,也很難有善果。
那幾個年輕人要是死裡麵,那些孤兒的亡魂也很難入輪回了。
陳詢還沒走到門口,幾輛車開了過來。
其中一輛車直接橫在門口,一眾人紛紛從車上下來。
秦魚藻和嶽研看到其中一個人,二人來到陳詢身邊。
“那個人就是孤兒院院長的兒子李家明,這個孤兒院現在是他的。”嶽研指向其中那名五十左右的男子。
秦魚藻見李家明已經前去開門,她快步走過去,“李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家明看向秦魚藻,“秦小姐,不好意思,黃老板看上這了,打算買下來,已經付了訂金。”
秦魚藻麵色不悅,“李先生,凡事要有先來後到吧?”
“怎麼回事?”陳詢走到秦魚藻身邊。
“李家明要把這裡賣給彆人。”
李家明看向陳詢和秦魚藻,“二位,你們沒付訂金,隻是過來看看,我沒必要給你們留著這裡,對吧?”
“何況黃老板給的價格更高,你們要真想要,加錢的話我可以賣。”
胡浪浪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對於雲海的富商,他多少都有些了解,認出了黃老板。
“黃老板,我是……”
“彆跟我套近乎。”胡浪浪剛開口就被黃老板打斷。
胡浪浪在城西吃的開,但這個黃老板並不是城西的人,他也不必靠胡浪浪吃飯,聽說過名字,沒見過人。
黃老板看向李家明,“把門打開,耽誤了正事,你拿不到後續的錢。”
“等等。”陳詢看向李家明,“你是孤兒院的主人,肯定知道裡麵不乾淨,不能隻認錢,不管人的死活。”
他又看向黃老板,“黃老板,你應該信風水吧,我可以肯定這裡麵有問題,我想要這裡,給個麵子就彆插手了,這也是為你好。”
“你算什麼東西,給你麵子?”黃老板身邊一個年輕人不滿的看了陳詢一眼,“我們敢來,就能解決裡麵的麻煩,哪涼快哪呆著去。”
這個年輕人剛說完,又有人從車裡下來。
陳詢這才明白,對方是有備而來。
下來的人穿著道袍,又從後備箱內取了八卦鏡、桃木劍、羅庚等東西。
黃老板看向老道,“何大師,有勞了。”
何大師剛才在車上就開始觀察孤兒院的情況,他看著大門那邊,“把門打開,你們都退後,這裡麵陰氣很重,不好弄。”
“大師。”陳詢上前看向何大師,“勞煩問一句,你是驅邪還是超度?”
驅邪是殺,不用在乎手段,超度則不同,手段偏柔和。
如果隻是驅邪,陳詢剛才早就殺進去。
何大師隻是掃了陳詢一眼,便看向黃老板,“彆讓人打擾我。”
黃老板身旁的年輕人冷著臉看向陳詢等人,“滾蛋,彆給自已找不痛快。”
“你他媽……”胡浪浪上前就要動手,被秦魚藻攔住,她看了陳詢一眼,“彆動不動就動手。”
“算你們識相。”年輕人冷冷說了一句。
這時,李家明已經打開門,開了門之後他急忙退到一旁。
何大師手持桃木劍向裡麵走去。
他剛剛走到裡麵,本來被推開的大門關上了。
黃老板等人全都後退了一些,緊張的看著裡麵的情況。
何大師身前出現了一個小型龍卷,四周沒有風,就這麼憑空出現了一個龍卷。
“找死。”何大師聲音冰冷,咬破手指在桃木劍上一抹,桃木劍泛紅光,一下刺入前麵旋風。
“我不賣給你們,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有這個本事嗎,這裡麵啊,真有臟東西。”李家明來到陳詢等人身邊。
陳詢幾人沒人搭理他。
孤兒院內的旋風不大,看上去速度也不快,可何大師的桃木劍剛剛刺進去就被旋風撕碎了。
與此同時他的胳膊也被扯進了旋風之中,整個人瞬間撲倒在地上。
直衝向天的旋風突然倒在地上,貼地旋風聞所未聞,就這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何大師的身子被拖著向前,雜草被壓倒,掛爛了他的道袍。
“救命……”
“救我……”
何大師驚呼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