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小埋伏,但最強的也就是擄走李耀庭的那兩個,都躺了,沒易容,都是生麵孔。”
“暫時不肯吐,等我待會去好好玩玩,有了這次的事情,短時間內應該沒人敢找你的麻煩。”
掛了電話,陳詢來到樓梯這邊點了一根煙。
冷靜下來,他才察覺到後背已經被濕透,如果不是及時趕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有了牽掛,有了彆人可以利用的短板。
有了牽掛羈絆,就不能再和以前那樣瀟灑自由。
陳詢並不反感這種事情,想到諾諾他的心裡是甜的。
回雲海的時候,陳詢並不知道自已在世上還有這樣的羈絆,他的人生計劃中也不包含諾諾和秦魚藻。
因為超強的實力,他也並不擔心有人會來找麻煩。
現在一切不一樣了,他必須要把秦魚藻和諾諾考慮到自已的生活當中。
這次,諾諾和秦魚藻險些受到傷害,陳詢用力吸了一口煙,這種事絕對不允許發生。
抽了一根煙之後,陳詢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想自已培養一些人,完全屬於我的人。”
“不行?”陳詢皺眉,“不行的話,我想花更多的時間陪家人,我已經退了,拒絕再接受任何形式的任務。”
“你這是威脅。”對麵的聲音有些不滿。
“五年時間,我做的夠多了。”
對麵沉默了幾分鐘,“可以讓你培養自已的人,但你這些人絕對不能亂來。”
“放心。”
陳詢掛了電話,心中盤算著,很快有了主意。
陳詢回到諾諾的病房,秦魚藻並沒給陳詢好臉色。
“半爹。”諾諾卻是滿臉歡喜的看著諾諾。
陳詢上前,將絡腮胡留下的吊墜拿出,“喜不喜歡?”
這個吊墜,立馬就吸引了小丫頭的目光,歡天喜地的收下讓陳詢幫忙戴上。
白雪凝碰了碰秦魚藻,“你猜這個多少錢?”
秦魚藻沒心情去猜這個,她仍在進行心理建設,陳詢是她日思夜想了幾年的人,可那條短信擊碎了她的夢。
恨的不徹底,可也沒辦法去原諒,隻是看到洋溢在諾諾小臉上的笑容,她心裡多少才好受了一些。
白雪凝拉了秦魚藻一把,二人轉身離開病房。
來到走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白雪凝給了秦魚藻一根煙,“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點殘忍。”
秦魚藻沉默。
“其實我以前也特彆恨傷害你的人,可當陳詢出現,我發現我很難真正的去恨,不知道為什麼我相信他不會故意做出當年那種事。”
“而你,也不是真的恨他,對不對?”
白雪凝逼視秦魚藻的雙眼,“你隻是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可真讓你當著他的麵說出真相,你做不到。”
“你怕撕破偽裝,讓兩個人都尷尬,不僅僅是因為諾諾,你心裡也並不排斥他。”
秦魚藻吐出一口煙,盯著白雪凝,“你不懂。”
“我確實很難真正的去理解你,可我知道一點,你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揭發他當年的罪行,就已經證明你在心裡接納他。”
“我哥雖然有點不靠譜,可在專業領域還是有點東西的,我也學到了一點。”
白雪凝繼續道,“魚藻,不要浪費大好的年華,既然你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去責怪,試著去接受,那樣你才會更幸福。”
“諾諾好了,已經好起來了,不是嗎?”
“你的生活本該迎來曙光,陳詢的到來不是給你增加新的煩惱,而是給你帶來希望。”
“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傷害過我。”
白雪凝上前抱住秦魚藻,“我知道,我明白想要真正的釋懷很難,不管他有多麼合理的理由,也不該有這樣的傷害行為。”
“你可以怪他,怨他,但他既然肯回來彌補,也不要把他推出去,他對諾諾是真心的。”
“我知道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件事我也隻是發表自已的看法,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都說旁觀者清,如果你真的把他推出去,你肯定也會痛苦。”
白雪凝用力抱了抱秦魚藻,“過去的終將過去,咱們往前看好不好?”
秦魚藻沒有回答,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盯著那個電話號碼,愣了很久。
白雪凝同樣注意到來電號碼的備注。
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自從被逐出家族,秦魚藻再也沒有和這個人有過任何聯係。
哪怕她舉步維艱的時候,家裡也從未露麵。
現在,家裡來電話了。
因為秦妙先前來過,秦魚藻知道家裡為什麼打這通電話。
江宇的妻子死了……
白雪凝看著秦魚藻,“我去告訴陳詢,這件事他能解決。”
“不用。”秦魚藻掛了電話,看著白雪凝,“有件事,我想問你。”
“如果沒有陳詢,我參加中醫盛典的話,你說我的研究會不會得到荀老的認可?”
白雪凝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幾分鐘後才給出答案,“會,有件事我沒告訴你,陳詢提前找過荀老,想讓荀老收你為徒,荀老拒絕了。”
“荀老說想私下和你接觸一下,再決定是否收你為徒,荀老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你的研究。”
“不過……”
白雪凝話鋒一轉,“沒有陳詢,你都沒有機會參加中醫盛典,也沒有機會被荀老發現。”
“你是千裡馬,可遇不到伯樂也是枉然。”
白雪凝盯著秦魚藻再次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有股氣,想著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
“你想通過自已的努力,讓家裡認可,也想通過自已的努力,擁有拒絕強權的能力。”
“可美貌,也是你的能力。”
“你和陳詢走到一起,也是你的能力。”
“不一樣。”秦魚藻把煙頭踩滅,“我知道我不可能擺脫陳詢帶來的影響,是他的出現給我和諾諾的生活帶來了光明。”
“我同樣明白,隻靠我自已的努力,如果沒有運氣的話,我也沒有任何機會。”
“就連諾諾的醫藥費……我都湊不齊。”
秦魚藻看著白雪凝,“但我是個人,我不想這麼廢物,我是諾諾的媽媽,我總要為她做一些什麼。”
“我總要為諾諾撐起半邊天,總要證明自已的價值。”
白雪凝有些心疼的看著秦魚藻,“你做的已經很好,不……是非常好。”
“這些年你承受的太多了,你陳詢欠你的,就該讓他出力。”
秦魚藻又點了一根煙,“他確實應該出力,你不用擔心我的問題,這些年的經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小女孩。”
“不是遇到事情隻能哭的人了,我和陳詢的問題你也不用管,我確實沒有辦法那麼恨他,可也難以輕易的去原諒。”
“我總要把這些年受的怨氣發出來,對吧?”
白雪凝淡淡一笑,“能聽到你這麼說,我也放心多了。”
二人正說著,秦魚藻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仍舊是家裡來的電話。
秦魚藻這次接了電話。
“我是秦魚藻,你是?”
對麵沉默了那麼一下,沒想到秦魚藻竟然把號碼都給忘了。
“魚藻,是我,能聽出來嗎?”
“聽不出來,你叫什麼?”
“我是你媽。”
“哦,原來我還有個媽。”
“魚藻,我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你爸正在準備飯菜,都是你喜歡吃的,中午回來吃吧。”
“好,我會回去。”
秦魚藻掛了電話,她看向白雪凝,“中午你照顧諾諾。”
“這話還用你說,不過回去的話,家裡肯定為難你,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打算,讓陳詢去打算。”
白雪凝一愣。
“他是我男朋友,總要見家長吧。”
白雪凝笑了,“是該讓他承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