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庭的病房外,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魏迅的臉色,他身為副尊,可此時臉上卻有鮮紅的巴掌印。
嘴角還帶著血。
剛才,李川打了現場的所有人。
魏迅身為副尊,實力強大,起碼不是現在的李川可比的。
就連身份地位,李川也不及魏迅。
哪怕李川在省城工作,可他的地位也不及魏迅。
但魏迅沒敢還手。
李耀庭沒醒,不意味著一直不醒。
再一個,先前那通電話,讓魏迅忌憚。
對於李川這個人,他也有過一定的了解,一個盲目自大的人,一個隻顧自已感受的人。
一旦遇到問題,很容易衝動行事,魏迅的人就被李川教訓過。
不過李川這個人,在事後又很有手段,他會道歉,還會給予賠償。
魏迅知道,李川通過荀蒼術立威失敗,這才對他動手,打他就是讓雲海其餘人明白,李家不會因為李耀庭的倒下而倒下。
在摸不清李川背後的那座山是誰的時候,魏迅不會輕舉妄動。
李川正打電話,現在他已經知道秦魚藻隔壁病房的人就是陳詢。
這個消息,知道了晚了。
荀蒼術,是醫生,從未站過隊,但現在明顯站在了陳詢那邊,這也意味著他站在了戰部那邊。
這也是他敢動手的原因。
這是李川自已的理解,那就是陳詢給了荀蒼術底細。
現在和他通話的人就是喬域平,喬域平已經讓人去查陳詢的信息。
戰部……查無此人。
這個結果,讓喬域平心中也有些詫異。
在大夏境內,擁有可以碾壓李耀庭的實力,卻查無此人,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大夏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對於練武之人,大夏的管控很嚴格。
查無此人,那陳詢又隸屬於什麼地方?
“喬老,你看看這個。”
喬域平把資料接過來,看過資料之後,他恍然大悟。
陳詢前往江港,胡戰皇出麵幫陳詢教訓了費戰尊。
也正是這件事讓很多人先入為主的認為陳詢是戰部的人。
看過這份資料,喬域平才發現自已誤會了。
陳詢和荀蒼術私交甚好,陳詢和胡戰皇之間也認識,胡戰皇鬨過一場大病,是陳詢幫忙請了荀蒼術治好了胡戰皇的病。
當時費戰尊確實觸犯了戰部的規定,胡戰皇又恰好欠陳詢一個大人情,這才出手。“小川,這個陳詢不是戰部的人。”喬域平簡略跟李川說了一下情況,“你父親被打,不是小事,不過荀蒼術肯定會護著陳詢,老孟差不多快到了,等他到了你給我來個電話。”
“老孟會祝你一臂之力,廢了陳詢,也給荀蒼術一個教訓,讓他明白明白,不給我麵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川得到喬域平的回應,心中踏實下來。
掛斷電話不久,一名老者急匆匆的來到了醫院。
看到此人,李川急忙迎了上去,“孟爺爺,你可算來了。”
孟老和李川簡單的握了握手,“我先去看看你父親。”
“就在這個病房。”
孟老獨自進了病房為李耀庭檢查,幾分鐘後他的臉色陰沉下來。
他的醫術同樣高超,判斷出了問題所在,隻是怎麼救……這是大問題。
李川看到孟老走出病房,注意到孟老的臉色,他的心懸了起來。
“孟爺爺,我爸怎麼樣?”
魏迅等人也全都盯著孟老看去。
這些人心中想什麼,沒有人清楚。
“瘋人症。”孟老吐出三個字,李川的臉色瞬間就更加難看。
“孟爺爺,你說我爸是什麼?”
“瘋人症,最多還有三天時間,抓緊時間處理吧。”
李川看了看病房,“孟爺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李川緊握著拳頭。
關於瘋人症,他聽過。
魏迅等人同樣聽過,臉色都不太好看。
瘋人症,是人為的。
十年前,大夏基因研究院新研發一種藥劑。
在針對個體強大這件事上,一直都有兩個大方向。
練武,通過傳統武學不斷增強自身實力。
再有一個方向就是基因學方向,通過各種藥劑來增強個體的能力。
十年前,新研發的基因藥劑出現了問題,導致瘋人症的出現。
這種症狀,前期昏迷三至四天的時間,昏迷結束後人會醒來,實力會得到一定增強,可這個人也不再能稱之為確切的人。
會無差彆攻擊四周一切活物,直至死亡。
得了瘋人症,蘇醒之後最多能夠活四十八小時,沒有任何一個人超過這個時間。
因為那批藥劑的問題,導致了大夏武人的悲劇。
後來查出內部有叛徒,這才導致藥劑出問題,後來因為那批得瘋人症的人全部死絕,也根本沒有時間來研究出對應的解決方案,關於這樣的研究沒有斷,可現在屬於沒有臨床對象。
“暫時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我會進行嘗試,要做最壞的打算。”
“陳詢!”李川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孟老看向李川,“來的路上我已經聽人介紹了情況,確實是陳詢傷了你父親,可問題是瘋人症有潛伏期,你父親的症狀和陳詢並無關係。”
“我知道,但如果我父親不受傷,未必會發作。”
李川看向孟老,“請孟老幫我,我要他死。”
陳詢既然不是戰部的人,現在又查不到他是誰的人,那就可以死,有瘋人症這個由頭,弄死他誰也說不得什麼。
孟老道,“我聽說陳詢和荀蒼術私交甚好,我不建議動陳詢,我去和荀蒼術說說,我們兩個聯手救治你父親把握更大一些。”
“當年,荀蒼術的一位至交好友就是死於瘋人症,他在這方麵的研究在我之上,說不定就能夠救治你父親。”
李川沉著臉,“孟爺爺,剛才喬伯伯在電話裡說過,你來了會幫我,喬伯伯也想敲打荀蒼術。”
“我可以殺了陳詢,他荀蒼術也會死。”李川聲音冷了許多,“他已經看過我父親,他完全有機會讓我父親患上瘋人症。”
孟老臉色一沉,“李川,瘋人症有潛伏期。”
“孟爺爺,你是站在喬伯伯這邊的是不是?”
李川盯著孟老,“聽說你有一種藥,能夠讓人骨軟筋麻,瞬間失去戰鬥力。”
“我這種藥有使用限製,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還需要火燒產生煙氣,讓對方吸入才能有效果。”
李川點頭,“我知道,隻要利用煙就可以。”
孟老盯著李川看了十幾秒,“看來老喬真的很看重你,我這點老底都讓他說給你聽了。”
他取出一盒煙,打開煙盒指了指其中一根煙,“就是這根。”
說著,他又取出一顆藥丸,“這個是解藥,你提前服下。”
李川服下藥,拿過那盒煙,“陳詢那邊什麼情況?”
李川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了解到陳詢的情況。
今天諾諾治病,陳詢是來捐獻骨髓的,陳詢實力本身就會受到影響,有了這根毒煙,他手拿把掐,怕就怕荀蒼術另有安排。
“荀蒼術已經取了骨髓,去給那個叫諾諾的治病,陳詢的病房裡隻留下了那個叫白雪凝的。”
“關於白雪凝的調查沒問題吧?”
“沒問題,她就是一個普通女人。”
李川看向孟老,“孟爺爺,這次多謝了,稍後我就讓荀蒼術上來,配合你醫治我父親。”
孟老沒有言語,他身為醫者,想到荀蒼術會被威脅,內心並不高興。
李川轉身離開,向著樓下走去。
樓下,陳詢的病房內,白雪凝拉著陳詢的手。
“彆趁機占我便宜。”
陳詢撇了她一眼,“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讓魚藻知道了和你拚命。”
白雪凝想要擰陳詢一把,又沒舍得,她以為陳詢服藥是最難過的一關,可當荀蒼術取骨髓的時候,她才明白什麼叫痛苦。
陳詢幾度昏厥過去,按荀蒼術的意思說,陳詢這種練武的人會洗骨伐髓,取髓等於要命。
白雪凝是真的心疼,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陳詢對諾諾的付出。
陳詢有錢,舍得給東西,白雪凝沒什麼太深的感受,可陳詢越是有錢,越是有能力,他還舍命,她才更明白陳詢是真的對諾諾好。
她還想再說什麼,門被人推開了。
陳詢沒有見過李川,可白雪凝見過。
她見李川進來,蹭的一下站起來瞪著李川,“你來做什麼?”
李川關了門,“彆緊張,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賠罪的,剛才差點被荀老打死,可不敢再鬨事。”
“剛才我仔細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爸是老頑固,被陳先生打活該,我剛才衝動被荀老打也是活該。”
白雪凝撇了李川一眼這才坐下。
李川看向陳詢,“陳先生,我爸昨天確實讓人通知了鄭無疆,聽說鄭無疆因此綁架了白小姐的家人,這件事我給你道個歉。”
“白小姐,我也給你道個歉。”
李川說著話取出了煙,“要不要來一根。”
他將煙遞到陳詢手邊,見陳詢接了,給陳詢點上。
這根煙,就是專門針對練武之人的毒煙,沒有特殊的味道。
李川很懂事的給白雪凝遞了一根,自已也點了一根。
“懂事。”陳詢看著李川,“比你爸懂事。”
李川陪著笑,“不是懂事,是懂理,做事要講理,我比我爸講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看著陳詢手裡那根煙快抽完,李川淡淡一笑,“陳先生,我剛才說我比我爸講理,你踹了我爸一腳,把我爸住進了醫院,我現在踹你一腳,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