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淩晨兩點響起的敲門聲讓鄭雲燕更加精神。
張重濤乾的活不乾淨,總有人想要張重濤的命,而一些人因為仇恨也想要鄭雲燕的命。
鄭雲燕囑托過張重濤,做事不能留手,勢必斬草除根。
哪怕如此,鄭雲燕平時也比較謹慎。
她住的這邊,有四名保鏢,還養了兩條狼狗。
狗沒有叫,也沒有人通報。
鄭雲燕急忙拿起對講機呼叫。
“雲燕,你想給我驚喜,我也來給你驚喜了。”
對講機內傳來的聲音讓鄭雲燕心跳加快了一些。
張重濤的聲音!
難怪狗沒叫,難怪保鏢沒有通報。
她急急忙忙下樓前去開門。
院子內,兩條狼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這兩條狗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可怕,就好像來源於血脈上的壓製。
歡天喜地的鄭雲燕來到門前,她很想看看張重濤給她帶來了什麼樣的驚喜。
門開的瞬間,鄭雲燕瞳孔收縮,臉色瞬間蒼白。
她身體繃直向後倒去。
一顆人頭,懸在門前。
張重濤的人頭。
鄭雲燕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客廳。
她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懸在水晶燈上的人頭。
她慌忙爬起來,看到了坐在那喝茶的陳詢。
“茶不錯。”陳詢看向臉色蒼白的鄭雲燕,“就當我送張重濤回來的酬勞。”
鄭雲燕平緩呼吸,看向陳詢,“你應該明白,關於你和秦魚藻的秘密,我會留有底牌。”
“我出事了,秦魚藻就會知道這一切。”
陳詢指了指手機,“不如你現在給魚藻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她。”
陳詢太冷靜了,鄭雲燕沒有辦法從陳詢的臉上看出任何問題。
“你認為我缺女人嗎?”
陳詢再次喝了一口茶。
是啊,這樣的男人會缺女人嗎?
鄭雲燕忽視了這一點,“如果你不在乎,你就不會來找我,也不會等我醒過來,你怕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陳詢笑了笑,“男人活的是一張臉。”
“我來,是因為你敢惹我。”
“至於不殺你,你在昏迷當中死去,會害怕嗎?”
陳詢突然轉頭看向門口,“進來。”
幾名男子進來,其中一個拿著頭套走向鄭雲燕。
“你要乾什麼?”
“相比於我,方青更需要你。”
陳詢起身就走。
鄭雲燕的臉色更白了一些,她知道副尊死的極慘,還有……副尊家的狗都死了。
要是讓方青知道方天的死是因為她,她的家人還能活嗎?
“陳詢,給我一個痛快,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殺我,我認了,不要把我交給方青。”
“看來,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方青,想報複找我一個就夠了,你傷了無辜,那你身邊就沒有人是無辜。”
陳詢不再理會鄭雲燕,開門走了出去。
鄭雲燕家外多了一輛車,這輛車就停在陳詢那輛車旁邊,車邊站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的三十左右的年紀,長發挽起,戴著眼鏡,一身知性的職業裝。
陳詢見過,高冉。
男的四十左右,寸頭方臉,寬口闊鼻,穿一身中山裝,高一米七五左右。
垂手站在高冉身側,手背多老繭。
這兩個人都盯著陳詢。
見陳詢打開車門,高冉開口,“陳先生,我找過你,說的那些話真就沒一點作用嗎?”
“私事。”
高冉走到陳詢身邊,“張重濤該死,可鄭雲燕為什麼死?”
陳詢看向高冉身邊的男子,“憑他向我要解釋?”
高冉沉默不語。
陳詢突然出手,一把掐住那名男子的脖子。
男子雙腳離地,嘴唇很快發紫。
陳詢將他放開,“給你們臉,才讓你們在我麵前說話,彆蹬鼻子上臉。”
“我對你們那套規矩不感興趣,不惹我,我不會管你們怎麼鬨。”
“惹到我了,李耀庭也得死。”
陳詢留下幾句,上車離去。
在他的車離開後,鄭雲燕也被帶了出來。
高冉看著鄭雲燕,一言不發。
她目送鄭雲燕的車離開,同樣上車離開。
“齊先生,他的實力?”
“深不可測,或許已經是宗師。”男子聲音低沉,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確實是來給高冉撐腰的,結果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陳詢真有殺心,他已經死了。
雲海市中心,一座辦公大樓內,這兩天一直燈火通明,很多人都在加班。
高冉的車,回到了這裡。
她獨自來到其中一個辦公室,見到了李耀庭。
一位副尊的死,引起上麵高度重視,壓力給到李耀庭。
這兩天他都沒怎麼休息,氣色很難看。
見到高冉進來,注意到高冉的臉色,他沉聲道,“真出事了?”
高冉點頭,“我去的時候,看到鄭雲燕被人帶走,多半是活不成了。”
“攔不住?”
“齊先生毫無還手之力。”
啪……
李耀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這些戰部的狗東西,真把我當成軟柿子了?”
“剛來就想捏我,媽了個巴子。”
高冉不敢說話,她從沒見過李耀庭發這麼大的火。
這兩天,她親自負責調查陳詢身份的事情,可一直都沒有結果。
其實她和李耀庭都有所懷疑,懷疑陳詢是戰部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隻是查到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
她同樣找人向戰部打探,也沒有任何消息,還特意飛了一趟江港區間胡戰皇,胡戰皇對陳詢身份,閉口不談,隻說陳詢對他有恩,所以才敬重陳詢。
其實,到現在高冉和李耀庭都不確定陳詢是否是戰部的人。
隻是通過胡戰皇擊殺費戰尊,這才進行推斷。
“把鄭雲燕的事情告訴老鄭,讓他自已掂量著辦。”
李耀庭揮了揮手,“下去安排。”
“是。”
高冉離開辦公室後便給鄭雲燕的父親鄭無疆。
被電話吵醒的鄭無疆有幾分起床氣,可看到來電號碼立馬沒了脾氣。
他隻是副區尊而已,高冉身為李耀庭身邊的秘書,不是他能招惹的。
這通通話結束之後,鄭無疆急匆匆的離開了家。
鄭雲燕,他的心肝寶貝,也是唯一的骨肉。
他直奔市醫院那邊趕去。
咚咚咚……
陳詢剛剛洗完澡躺下還來不及入睡,敲門聲傳來。
他過去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位五十開完的男子。
後邊還跟著一些搬著箱子的人。
“陳先生,我是鄭雲燕的父親鄭無疆,我能進屋和你談談嗎?”
陳詢讓了位置,幾人走了進來。
鄭無疆讓人把箱子打開,將裡麵的東西一一呈現在陳詢麵前。
一些珍藏的老山參,名貴的字畫古董等等應有儘有。
個個價值不菲,都是鄭無疆的私藏。
陳詢隻是掃了這些東西一眼,“冤有頭債有主,你女兒是你女兒,你是你。”
“東西拿走吧,我不會動你。”
鄭無疆皺眉,“陳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所以你也明白我的意思。”
“一定要動雲燕?”
“她殺了人,得死。”
鄭無疆急道:“雲燕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她不可能殺人,陳先生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沒誤會,請吧。”
陳詢看著鄭無疆,“給你個建議,陳年輕,抓緊時間練個小號。”
鄭無疆身體微微發抖,“陳先生,非要這樣嗎?”
“每個人都要為自已所做的事情承擔相應的後果,你女兒不冤。”
“陳先生,我不想和你撕破臉,但你一點麵子不給我,那我隻能如此了。”
鄭無疆在陳詢對麵坐下,“咱們等個人,稍後再看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等人?
陳詢盯著鄭無疆看去,這個老家夥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知道他為此提前做了什麼準備。
陳詢不以為意,鄭無疆在雲海城西算的上是個人物,可在陳詢眼裡,和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隔壁病房,住的是秦魚藻、白雪凝還有諾諾。
白雪凝被電話驚醒,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多,看到這個陌生的號碼她心裡火氣很大。
她直接就給掛斷。
剛剛掛斷,一條短信就發了過來。
“白小姐,給你發幾張照片,不要聲張,看過之後去隔壁找陳詢。”
接著就是幾張照片發送過來。
白雪凝看到照片之後,手機掉在地上,她急忙把手機拿起來。
“怎麼了?”
秦魚藻也醒了。
她睡的本來就不踏實。
“沒事,我哥喝醉了,讓我去接她。”
白雪凝強裝鎮定,“你先睡,明天諾諾還要手術。”
“接到人了跟我打電話。”秦魚藻看的出來,白雪凝肯定有事,但她不說,她也不多問。
“好。”
幾分鐘後,白雪凝站在陳詢的房間外,她臉色很冷。
陳詢這是什麼意思?
她也不敲門,推門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
隻是房間內,並非陳詢自已。
陳詢看著白雪凝,微微皺眉,她來做什麼?
“陳先生,這就是我要等的人,我想現在你和雲燕的誤會,應該可以解除了。”
“白小姐,不妨讓陳先生看看你收到的那幾張照片。”
白雪凝這才明白過來,是有人利用這件事威脅陳詢。
鄭無疆看著白雪凝,“實在抱歉,真找不到彆人了,陳先生是孤兒,他在乎的秦魚藻和諾諾又在隔壁,隻能委屈你的家人了。”
白雪凝沒有說話,她走到陳詢身邊把手機交給陳詢,“我哥你認識,另外那兩個是我爸和我媽。”
鄭無疆看向陳詢,“我隻是希望我女兒能夠平平安安的,希望時間上還來得及,要是她死了,我活著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我這把年紀了活的就是雲燕。”
“總有人要陪葬,對了……我妻子已經離開雲海,獅子也有打盹的時候,秦魚藻和秦諾諾這麼命苦,不知道以後是什麼命運。”
陳詢還沒手滑,白雪凝的手機再次收到了一張照片,陳詢看到這張照片之後,臉色有了明顯變化。
鄭無疆淡淡一笑,“是不是我的誠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