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秦魚藻有些恍惚的看到一張可愛的小臉,“媽媽,你怎麼了?”
秦魚藻抱住諾諾,“媽媽太高興了,你的病馬上就好了,你高興嗎?”
諾諾用力點了點頭,“高興。”
秦魚藻轉頭看了看,發現白雪凝還在睡著,她起來拉著諾諾來到外麵。
來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秦魚藻蹲下看著諾諾,“諾諾,你認為陳叔叔怎麼樣?”
“半爹人很好。”諾諾小臉上浮現出喜悅,那是從內心帶出來的喜悅,“這些天跟在半爹身邊,是我最高興的日子。”
“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媽媽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可以讓半爹升級成全爹。”
“我……想有個爸爸。”
諾諾從小就懂事,會說話以後就知道討好彆人。
尤其是討好她這個當媽的。
但諾諾是討好,還是說的真心話,秦魚藻能夠分辨。
現在諾諾的這番話,不是討好,是發自肺腑。
這是秦魚藻始料未及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陳詢這些天給諾諾買禮物,帶她去玩她才會有這種感受。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你陳叔叔隻是朋友。”秦魚藻抱起諾諾,“餓了吧,咱們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秦魚藻總出神,她想到了昨夜的夢,也想到了昨天收到的短信。
諾諾很懂事,隻是沉默的吃飯,她感覺到媽媽有心事,隻是猜不到是什麼。
是因為自已,才不肯和半爹走的太近嗎?
她感覺應該和半爹說說這件事,讓半爹努把力。
……
雲海南高速口,一輛車從高速駛出。
車上幾人神態自若,誰又能想到在這輛車內藏著要人命的凶器。
張重濤看著熟悉的地方,目光一片冰冷。
“我回來了。”
他抽出煙點了一根,煙灰從窗口飄落,隨風而散。
這輛車,大搖大擺的開進雲海市區,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一個小區,張重濤上了樓。
樓內早就有人等著,他在樓內呆了半個多小時便離開,他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帶著人前往郊區。
下午的時候,陳詢和諾諾又做了一些相應的檢查,他並沒有和諾諾在同一個病房。
他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到如今,是誰掌握著他和秦魚藻的秘密,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時間已經所剩無多,時間太緊了,陳詢知道就算明天也未必會得到答案。
對方既然敢口出狂言,肯定做出了萬全的準備。
而給出的兩個選項,隻是試探,並沒有既得利益者,也沒有辦法根據這點去推演背後的人是誰。
現在,陳詢的房間裡有一個陌生的女子。
這個女人戴著眼鏡,穿著職業裝,端坐在陳詢麵前。
“陳先生,這段時間因為你,雲海死的人已經不少。”
“張重濤外套,他大哥身亡,還有二虎母子,麗瑞三人,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
女子盯著陳詢繼續道,“可這兩天,死的人身份都不一樣了,費戰尊貴為戰尊,卻因為你被誅九族,洪長風也因此被立案偵查,這兩件事發生在江港也可以放下不談。”
“畢竟費戰尊屬於戰部,而洪長風確實也有錯在先,惹到了你,活該受罰。”
“可現在,雲海一位副尊被殺,我們按規章製度辦事,調查胡海潮,你卻想要插手,這不合規矩,你說呢?”
陳詢看著這個女人,她已經做了自我介紹。
雲海之尊身邊的秘書,高冉。
她來,代表的是雲海之尊李耀庭的意誌。
“查過我了?”陳詢看向高冉。
高冉淡淡道,“查了,不過你的級彆太高,並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複,我們隻知道你是從戰部來的人。”
“陳先生,我知道你身份尊崇,但大夏戰部對外,不該乾涉內事,否則要亂,你說是這個理吧?”
“戰部確實不會乾涉內事,我也沒對你們做事指手畫腳,這些死的人,你可以去查隻是單純和我有了矛盾,並非我要做什麼。”
高冉皺了皺眉,“我們同樣練武,不過不曾參與戰事,看來戰部手段確實更直接一些,我想那應該是對外的手段,對內應該有法律,這些人就算死,也應該受到審判。”
陳詢聲音冷了一些,“你膽子不小。”
“古往今來,文臣死諫比比皆是,我隻是陳述事實,陳先生若因為這點殺我,我認。”
高冉仍舊沒有移開目光,她一直注視著陳詢的雙眼,隻是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但雲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
不僅多,事情還大。
現在死了一位副尊,這些事情都是陳詢歸來後發生的,她必須要為雲海要一個說法。
“陳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定的尊重。”
陳詢臉色緩和了一些,“胡海潮的事情,按你們的規矩辦就可以,但必須做到公平公正,如果我發現這裡麵有問題,告訴李耀庭,誰也護不住他。”
“陳先生,我會轉達你的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高冉起身離開。
走出醫院來到車裡,高冉整個人軟了下來。
跟在李耀庭身邊,她也見識過很多大人物,也去過省城,麵對那些大人物她也可以不怯場,可剛才她真的感覺到了心悸。
這些戰部的人,是真的殺過人,染過血。
處理問題的方式,野蠻粗暴。
就想剛剛陳詢給出的威脅,不……那不僅僅是威脅,她相信如果真的不給胡海潮公平和公正,陳詢真的會殺人。
車內,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遞給高冉一張紙巾,“辛苦了,他怎麼說?”
高冉緩了緩才開口,“說要給胡海潮公平和公正。”
“那你怎麼認為?”
高冉沉默了片刻,“不讓咱們動胡海潮。”
男子看了看醫院那邊,“戰部的人,最近有不少歸來挑毛病,我以為戰部的人不會來雲海,沒想到卻來了這麼一位,戰部還故意隱瞞他的身份,我看戰部所圖不小。”
“給我嚴查胡海潮,隻要他犯了事,法辦。”
高冉臉色變了變,“李尊,剛才陳詢還說,如果胡海潮得不到公平和公正,他會找你的麻煩。”
“嗬嗬……”李尊冷冷一笑,“真當戰部可以隻手遮天不成?”
“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去做,我倒要看看這個陳詢有沒有三頭六臂。”
高冉沒有再勸,身處李耀庭這個位置,要的是麵子。
陳詢這位從戰部來的人,來到雲海之後,從未拜會過李尊,卻已經把雲海攪的滿城風雨。
這已經不給麵子。
李老本身又是好麵子的人,而那位被殺的副尊,其實和李老的關係也不錯。
因為這件事,李老也狠狠的被批了,現在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卻不知道去哪抓,李老需要一個宣泄渠道。
胡海潮,就是這條渠道。
當晚,十二點,陳詢看了看手機,一天了手機都沒有動靜。
他找人幫忙查短信的事情,現在依舊沒有結果。
現在隻剩下最後十二個小時,他也必須在這十二個小時之內做出選擇。
……
柴丁山的小院,那些孩子們還沒走,半夜這裡還在喝酒。
因為一位副尊被殺,雲海正在嚴查這件事,柴丁山最近也不好有什麼動作,兄弟們也都歇著。
正好這些孩子們都在,他索性好好陪著這些孩子們。
孩子們都長大了,喝酒還真不虛他。
一眾人,談天說地,聽著孩子們講在大學裡的見聞,柴丁山嘴就沒合攏過。
他這輩子,最滿意的就是資助了這些孩子。
“嗬……好熱鬨。”突然有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一共就四個人,可這四個人讓柴丁山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