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帝都的航班上,秦魚藻和來時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她抓緊一切時間向荀蒼術進行請教。
當飛機開始降落,秦魚藻才發現竟然已經到了機場,好在還有回雲海的高鐵。
雲海高鐵站,胡浪浪早已安排了車在這邊等著。
秦魚藻抱著諾諾和荀蒼術同城一輛車,白雪凝也被陳詢打發到了那輛車上。
陳詢則和胡浪浪同乘一輛車,二人直奔市醫院。
“哥,關於柴丁山的情況已經了解清楚,資料也整理出來了。”
胡浪浪取出一份資料,“你是不是打算培養小山?”
柴丁山這個人不錯,也有練武的底子,陳詢確實打算培養一下。
胡浪浪柳善龍等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有工作要忙。
陳詢也需要一個可以幫忙處理一些雜事的人,柴丁山是他物色的第一個目標。
陳詢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這一路上他沒敢表現出內心的不安,精神有些不太好,“你跟我說說就行。”
“好嘞。”
胡浪浪拿著資料為陳詢做著介紹。
柴丁山出生在雲海,他爺爺是以前開武館的,那個年代有些拳腳就能夠謀生。
老爺子為人仗義,脾氣又火爆。
這兩點結合在一起,惹到了麻煩。
當時雲海的一個紈絝當街搶女孩,老爺子出手了,要不是老爺子當年在雲海也有一定的聲望和地位,整個柴家就完了。
不過老爺子為此也付出了代價,大半輩子掙的錢都賠了進去,還被打斷了一條腿。
那個女孩,後來據說被人發現在臭水溝裡。
老爺子也再沒心思開武館,並且不允許家裡的小輩練武。
後來柴丁山出生了,老爺子很喜歡,發現柴丁山有練武的天賦,隻是因為當年那件事,老爺子一直也沒傳柴丁山功夫。
後來都快不行了,可能是感覺不能斷送了柴家的傳承,這才把柴丁山叫到身邊教他練武。
但柴丁山練了每兩年老爺子就走了,老爺子的兒子,並不會武,柴丁山就自已摸索。
柴丁山一直都遵守老爺子的教誨,從來沒在人前展示過功夫。
要不是因為那次火災,他有功夫這件事恐怕也不會被人知道。
胡浪浪說,那年就是書香苑小區著了火,路過的柴丁山剛好遇到。
失火的位置是十四樓,兩個小孩被困在防盜網這邊,消防車還沒到,看火勢這兩個孩子也等不到消防車趕過來。
柴丁山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之下,在眾人眼前上演了一幕靈猿攀山。
動作乾淨利落,把兩個孩子從十四樓給救了下來。
據說當時看到的人都傻了,感覺和看電影一樣。
這件事也被張重濤給看見了。
結果張重濤就設計在一個雨夜殺害了柴丁山一家。
那是柴丁山第二次用功夫,他爺爺臨走的時候,告訴他就算真的遇到不平事,儘量不要傷人。
他出手就沒敢用全力,結果那些人是真奔著殺人去的。
柴丁山挨了幾刀後,因為失血戰鬥機急轉直下,這也導致他沒能護住家人。
這是柴丁山這輩子永遠的痛。
張重濤在關鍵時刻殺出,救了他,他就認了張重濤當大哥,從此之後一直跟在張重濤身邊。
胡浪浪放下資料,“哥,也正是柴丁山跟在張重濤身邊,導致張重濤勢力的不斷擴張,自從看到家人慘死,柴丁山那段時間很瘋。”
陳詢揉了揉太陽穴,“是個人都會瘋的,尤其是本來有能力救下自已的家人,繼續。”
柴丁山幫張重濤徹底穩固了在城西的地位,隨著這段時間的拚殺他也漸漸冷靜下來,又想到爺爺的囑托,柴丁山便決定封刀不再出手。
也意識到這段時間,真的染了血,雖然死的那些人也都是一些流氓混子,可畢竟是人命。
柴丁山為此喝過一段時間大酒,後來張重濤同意不讓他再出手,但他要幫忙出謀劃策。
柴丁山不僅能打,腦子也好用,最重要的是他的忠誠。
柴丁山自那之後,不再出手,不過他為張重濤出了很多點子,讓張重濤集團獲得了進一步的提升。
胡浪浪提到,也是因為柴丁山的存在,導致一些無辜幸免於難。
張重濤這個人,心狠手黑,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要不是柴丁山勸他,死在他手裡的人會更多。
柴丁山還親自從張重濤手下救出過一些人,這些人當中不少都會給柴丁山拜年。
柴丁山從來不注重個人的享樂,他從張重濤這邊拿到的錢除了賞給身邊的兄弟之外,其中絕大部分都捐給了需要的人。
“一個流氓,供出來幾個帝都的學子,柴丁山絕對是這個。”
胡浪浪豎起大拇指,將其中幾張相片展示了一下,“看到沒有,這就是柴丁山供出來的那幾名帝都學子,成績都非常不錯。”
“這幾個也都是知恩圖報的孩子,有時間就來看柴丁山。”
“而後來,小山開始默默的出錢,不再讓人知道是他的幫忙。”
“先去小山那看看。”陳詢突然開口。
陳詢現在火氣很大,他怕直奔醫院會弄死方青,現在他懷疑是方青那個瘋女人給他發短信。
柴丁山這貨或許能平複一下他的心情。
柴丁山喜歡住院子,並不喜歡住在高高的水泥籠子裡,他在郊區有一個小院。
此時小院內,正在燒烤。
一些朝氣蓬勃的孩子切肉,穿串,氣氛非常熱鬨。
柴丁山跟大爺一樣,坐在太師椅上等著吃,旁邊放著加了冰塊的紮啤。
背後還有兩個孩子幫柴丁山捶背捏肩。
“柴叔,我都這麼大了,嫁給你好不好?”身後的一個女孩大膽的表白。
“彆胡鬨。”柴丁山回頭瞪了她一眼,“你是高材生,以後要嫁入豪門。”
柴丁山這些年雖然跟在張重濤身邊混,被很多人詬病,可再怎麼說在城西也算是個人物。
想嫁給他的女人不少,都被他拒絕了。
他害怕親人的羈絆。
“你瞧,老牛還矜持上了。”胡浪浪走進來看了看那個女孩一眼,“我看著孩子就不錯,當弟妹非常不錯。”
柴丁山急忙起身,“胡哥,陳哥。”
“彆這麼拘謹,都是兄弟。”陳詢笑了笑,看到柴丁山身邊這幫年輕的孩子,他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彆愣著,給你們陳叔、胡叔倒酒。”
立馬有人給陳詢二人倒酒,柴丁山看向陳詢,“陳哥,這些孩子們回來,我這才從醫院回來,你放心方青那邊我找了信得過的兄弟守著,不會有危險。”
陳詢淡淡一笑,舉杯,“這幾天辛苦了。”
“不敢。”柴丁山急忙舉杯。
“小山,我讓浪浪查了查你,有沒有興趣在武道上走更遠一點?”
什麼?
柴丁山懵了。
他是見過陳詢實力的,那是能夠在海上狂奔的神。
陳詢是什麼意思,他哪裡能夠不懂。
沒任何猶豫,柴丁山急忙起身,在那幫孩子詫異的目光中直接就跪了。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陳詢也有點懵,這家夥倒是夠直接的,他隻是想要教柴丁山功夫,可沒收徒的打算。
胡浪浪在一旁笑道,“小山,你自已降輩倒是夠直接的。”
他又看向陳詢,“陳哥,要不我也降輩?”
陳詢讓柴丁山起來,“小山,暫時我沒收徒的打算,你目前也沒資格當我徒弟,先跟我一段時間,如果你真有毅力,咱們兩個真有那個緣分再磕這個頭。”
柴丁山並不失望,能夠跟在陳詢身邊得到指點,那對他而言也是難得的機緣。
他也相信,他的毅力是有的,這聲師父,以後肯定能夠叫的出口。
……
邊境線,張重濤看著對方展現的各種家夥。
長的短的都有,花生米管夠。
身為城西的大哥,身為雲海的風雲人物,這次出逃讓張重濤丟進了臉麵。
雖然鄭雲燕總打錢過來,出逃在外他過的依舊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他心裡還是憋著一股火。
大哥被人宰了,當弟弟的沒能力報仇不說,還和喪家之犬一樣逃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他一天都沒閒著,這不聯係了幾位以前的老兄弟,直奔邊境線買家夥來了。
他要乾票大的。
他不知道陳詢的身份,但知道胡浪浪和柳善龍是什麼人,也知道能夠到胡浪浪和柳善龍的地位是有真功夫在身的。
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手裡有了家夥,他要讓胡浪浪都給自已跪下。
要把這些人都給清了,要讓雲海徹底記住他張重濤的名字。
夜色下的邊境線,有血腥味彌漫。
張重濤滿意的看了看手裡的家夥,是真家夥,好使。
那些賣貨的已經躺在血泊之中。
雲海,準備迎接老子的怒火吧。
張重濤回頭南望,他要南歸雲海。
……
雲海柴丁山的小院,歡聲笑語不斷,陳詢和胡浪浪已經離開,柴丁山等人還在喝。
今天對於柴丁山來說,是最難忘的一天。
心裡高興,又喝多了,這些還在上大學的孩子,把柴丁山抬進房間,朝那個女孩眨巴眼。
女孩臉上泛紅……
嘭……
市醫院,方青的病房被人踹開。
正給方青削水果的方天急忙起身,警惕的看著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