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牢獄的公房內,曾幾何和陳平安彙報著昨晚的情況。
陳平安聽到兩人的下場,當下微微點頭,勉勵了小曾兩句。
“頭兒,都是分內事,應該的。”
他們被陳平安安排,保護陳二丫,昨夜放堂的時候,他們自然也在。看到陳平安的手勢後,他們自然明白該怎麼做。
不過此事,陳二丫並不知曉。
陳平安也不想讓她知道,有些事他來處理就好了。
小孩子嘛,專心學業就好。紛紛擾擾的事情,大人來解決就好!
至於她今日去蒼鬆學堂,看到那個冬花休假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後續的情況也去了解了解,有什麼隱患及時消除掉。”
“是。”
“好了,先下去吧。”
陳平安擺手道。
曾幾何一個行禮,便離開了公房。走之前還小心翼翼地幫陳平安帶上了門。
“權勢啊”
陳平安搖搖頭,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時間飛逝,一轉眼就是半月的時光。
這半月間,陳平安的權勢越發鞏固。在慕婉君的支持下,褚奇榮的後續影響也徹底消弭於無形。
不過,他和傅源明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南城牢獄牢頭,每隔數日都需要去一趟南城鎮撫司,彙報一下工作。
南城鎮撫司每月更是有例行的會議,需要參加。像各個裡巷的差司,各大差事房,各機構的一把手都會出席。
這期間,陳平安到也參加了一次。
在這次例會上,倒是再見到了田福亮。看他的精氣神和狀態,顯然是好事將近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拿掉他這個代理差司的代理二字。
例會結束後,田福亮對陳平安倒是極為客氣。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田福亮的客氣仿佛更實質一些了,而非流於形式。
看樣子褚奇榮的事情算是傳遍了整個南城區域。
一名剛剛弱冠,便踏足氣血六重的少年,未來的前程顯然可以想象。
這樣的人物,隻要沒有利益之爭,基本都樂於交好。
“陳大人,有空常回來看看。”
“自然,自然。”
兩人寒暄幾句,便算是聚過。
出鎮撫司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同樣散會的傅源明,他看陳平安的臉色倒沒有太多異常。
不過,陳平安卻是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兩人的仇怨算是到了明麵化實質化,不過即使如此,陳平安臉麵的工作做的極其到位,依舊是拱手行禮。
“傅大人。”
“嗯。”
傅源明微微頷首,算作回應。
傅源明和慕婉君的利益之爭,沒有緩衝妥協的可能性。那麼自然,陳平安和傅源明之爭,同樣沒有妥協的可能。
當然,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陳平安和傅源明那還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人物。
如此也好,倒是留給了陳平安許多的發育時間。
如今的修為,他雖說能壓傅源明一頭,但終歸沒有絕對的優勢。再者,論權勢,他確實是不入傅源明。
南城鎮撫司月度例會後的兩日,陳平安倒是又一次遇到了許金奎。
那一日,他下差回家,在一家酒樓門口遇上了許金奎,看許金奎的模樣,似乎是在等人。
“許員外!”
陳平安笑著問好。
“陳公子!”
許金奎抬頭也看到了陳平安,笑著回應道。不過看他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平安問道:“許員外這是約了人?”
許金奎拱手道:“是啊,陳公子。今日許某設宴,約了南城牢獄的一位大人物。”
“約了南城牢獄的大人物?”
陳平安有些好奇。
事涉他管轄的南城牢獄,他倒是想了解了解。
還有
按理說,許金奎和南城牢獄這兩者,怎麼也牽扯不到一起。怎麼還約了一個所謂的大人物。
說起這個,許金奎的麵色就有些發苦。
“一言難儘啊。”
“哦?”
陳平安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接下來,許金奎就在陳平安的麵前到起了苦水。
原來,許金奎除了女兒外,還有一個兒子,叫做許仁昌。相比較女兒的乖巧,這個兒子就有些頑劣了。平日裡聲色犬馬,遊手好閒。
就在前些日子,他這個兒子,在街道上與人鬥毆。起因好像是一名青樓女子,許仁昌帶著家仆小廝和對方就是打在了一起。
動靜鬨的大了,就被巡邏的差役給控製起來了。
鬥毆的雙方,各有傷勢,也不算特彆嚴重,多是些皮外傷。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兩邊在裡巷的鎮撫司裡羈押個幾天,也就放出來了。
可沒曾想,另外一邊的家裡竟然有鎮撫司的關係,加上是許仁昌先動的手。不知對方是怎麼操作的,這事態竟然就升級了。
另外一人隻是被羈押在裡巷的鎮撫司裡,而許仁昌則是被關押到了南城牢獄內。
南城牢獄,那是什麼地方啊!?
羈押在裡巷的鎮撫司裡,隻是算管教和教訓,僅僅隻是臨時。那關押在南城牢獄,比較而言,就算是重犯了,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另外,南城牢獄裡的門道可就太多了,許金奎一路摸爬滾打,自然知道南城牢獄裡各個門門道道的厲害。
關係如果沒有打點到位,斷了你的飯水,好端端一個人,恐怕關押上個幾日,那就變成個皮包排骨,氣若遊絲。
若是情況在嚴重些,在南城牢獄裡直接命喪黃泉都不是沒有可能。
囚人在南城牢獄裡死去,那再正常不過!
若真如此,許金奎哭都沒地方哭去!
想到這裡,許金奎哪裡還坐得住。
他一路摸爬滾打到如今,自然積累起了不小的關係網。自從知道許仁昌被關進南城牢獄後,他就一直在托關係,想辦法把兒子撈出來。
在托了幾重關係後,終於是找到了南城牢獄裡一個差頭的門路。
今日,他就是在這設宴,準備款待南城牢獄的差頭。
差頭!
麾下二三十精壯,執掌一方執事,可謂是真正的實權人物。
哪怕許金奎黑白兩道頗有關係,有幾分身家能量,但麵對一名差頭,也萬萬不敢怠慢。
所以,他早早地就在等在酒樓門口,等著那位差頭大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