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說話聲音發啞,蘇沫聽在耳朵裡,心裡沒來由地一軟。說實話,秦琛是不是在故作堅強,蘇沫看不透。他偽裝得太好,找不到任何可循的蛛絲馬跡。但將心比心,她這些年反正一直都在假裝。所以,她心疼他。蘇沫埋在秦琛懷裡長達七八分鐘沒說話,等她後知後覺想起來韓金梅還在客廳,倏地抬頭,發現沙發上已經空空蕩蕩。韓金梅回了臥室。走的時候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羞紅了臉。不過羞歸羞,心裡卻是歡喜的。看到韓金梅不在,蘇沫收回視線看向秦琛。秦琛也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難得神情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鼻尖。見狀,蘇沫故意逗他,“外婆回臥室了。”秦琛嗓音沉沉,“嗯。”蘇沫,“肯定是看你不正經。”無辜背鍋的秦琛,“……”晚飯期間,蘇沫收到了阮卉的微信。【哪種避孕藥比較好?】看到阮卉的信息,蘇沫先是挑眉,後是蹙眉,隨即拿起手機回消息:不知道,少吃,那玩意兒對身體不好。信息發完,還是不放心,又補發了句:你不準吃那玩意兒,讓我四師兄準備點小雨衣。阮卉:特殊情況。蘇沫:?這種事,再親密的關係也不能攤開了說。羞恥談不上,都是成年男女,食色性也。主要是覺得難為情。蘇沫一個問號過去,阮卉那邊沒了反應。過了一會兒,阮卉回消息:行,不跟你說了。蘇沫指尖點在屏幕上輕戳,然後回了一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表情包。阮卉:退下吧。蘇沫:嗻。跟阮卉發完信息,蘇沫側頭看向秦琛。秦琛回看她挑眉,“嗯?”蘇沫搖搖頭,“沒事。”這事在飯桌上不能說,韓金梅和譚敬還在呢,得私下說。飯後,韓金梅跟譚敬先回了臥室,蘇沫和秦琛在院子裡十指相扣散步。說散步是好聽的說辭,其實就是遛食。晚上秦琛親自掌勺做了條魚,蘇沫吃太撐,不敢早睡,怕長肉。兩人溜達了兩圈,蘇沫整理了下措辭,輕咳兩聲打開了話茬,“那個,你私下跟四師兄會不會聊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秦琛,“比如。”蘇沫,“男女之間的事。”秦琛,“極少。”蘇沫清清嗓子,“其實也不是不能聊。”秦琛看出她有話想說,捏了捏她指尖,“老婆,跟我還需要這麼含蓄?”聽到秦琛的話,蘇沫汲一口氣,抬頭說,“你能不能跟四師兄說一聲,避孕藥是激素藥,吃多對身體不好。”蘇沫說完,神情不太自然。秦琛秒懂,“明白了。”說罷,又道,“這件事交給我。”蘇沫籲氣,“嗯。”秦琛辦事效率快,當天晚上就撥通了陸滄的電話說這件事。陸滄隔著手機支支吾吾,“我,我知道。”秦琛,“知道就行,我就是跟你說一聲。”陸滄不想被秦琛誤會他是那種不懂心疼人,隻懂得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壓低聲音說,“大師兄,我實話跟你說,我想父憑子貴。”秦琛嗤笑,走到院子裡點了根煙,“哦?”陸滄,“所以我是故意的。”秦琛吐煙卷,“那你有沒有考慮過阮卉那邊會不會采取措施。”陸滄啞然。他倒是把這茬忘了。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做這種事,著實沒什麼經驗。再加上他現在連個基本的名分都沒有,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更是思考不了那麼多。陸滄沉默半晌,出聲問,“大師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秦琛取下嘴角的香煙彈煙灰,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紅梅。雪打枝頭,開得正豔。秦琛,“我能有什麼辦法。”陸滄道,“大師兄,你一定有,不然你當初怎麼能把沫沫從蔣商手裡撬過來……”秦琛語氣平靜,“那會兒是蔣商要聯姻。”陸滄隔著手機討好笑笑,“大師兄,我已經都知道了。”秦琛,“知道什麼?”陸滄說,“有一次我在夜店喝酒,恰好碰到了醉酒的蔣商,他說他之所以跟沫沫分手,全是你設的局。”秦琛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煙蒂,似笑非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