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融是這麼說,但對方肯定不會這麼做。
她前腳剛離開不久,後腳範良被小護士推出來,跟她說話的小警察就上前率先暴露了她。
“範隊,剛剛你知道誰來看你了嗎?”
範良這會兒麻藥勁還沒過,全憑意誌力撐著,咬著牙說,“說。”
小警察,“許醫生。”
範良聞言愣住。
小警察以為他是高興的,俯身繼續說,“範隊,許醫生肯定喜歡你,你都不知道她剛剛來的時候有多著急,雖然她已經在隱瞞,但還是很明顯,我覺得……”
小警察話還沒說完,就被範良拎住了衣領。
範良力氣不大,但還是拽得麵前的小警察一個踉蹌,險些撲在他身上。
好在一旁的小護士眼疾手快攔了他一把。
小警察驚魂未定,“範隊。”
範良臉色不好看,“誰讓你們告訴她的。”
小警察,“沒有,我們沒有,是,是許醫生自己招來的。”
範良皺眉,“真的?”
小警察臉上笑比哭還難看,“我哪敢騙你啊,你,你要是不信,待會兒可以自己問問許醫生,許,許醫生還說不讓我告訴你她來過呢……”
小警察解釋完,範良將信將疑地看對方一眼,鬆開了對方的衣領。
對方倏地往後退,隨手拉了一個同事擋在身前。
被拉過來的同事也怕範良,整個人也往後退縮。
範良瞧兩人一眼,鬨心地閉上眼。
“那個許醫生跟範隊到底什麼關係?”
“噓,你找死啊。”
兩人竊竊私語,你推我攘。
範良被送進病房半小時後,拿起手機給許融發了條微信:你剛剛來看我了?
信息發出,許融那頭沒回。
範良也沒打算許融會理他。
他就是控製不住。
這段時間兩人一直沒有聯係,上一次聯係,還是他問她跌打損傷藥買什麼牌子的好。
她回得挺官方,除了藥名,半個多餘的字都沒回。
其實按理說許融表現得這麼明顯,他也該死心。
可就是見了鬼,他這顆心,就是死不了,都不用見著她本人,隻要腦海裡一閃而過,就蠢蠢欲動。
範良出神了會兒,轉手撥通了秦琛的電話。
電話接通,範良沉聲說,“一品閣那邊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範良問得直接,秦琛那頭沒回。
範良又道,“還有你們蔣家,在這中間又充當了什麼角色。”
這次秦琛倒是回了,“不是我們蔣家。”
範良聞言一頓,擔心守在門口的同事聽到,壓低聲音說,“你跟我交代一句實底兒,這件事你有沒有摻和。”
秦琛道,“即便我有摻和,放心,我也不會做違法犯罪的事。”
聽到秦琛的話,範良懸著的一顆心放心,“你彆給我找麻煩。”
秦琛,“姐夫,你放心。”
一聲姐夫,把範良叫得十分動容。
範良伸手摸扔在床頭櫃上的香煙,即便人剛下手術台,都沒能戒煙消停,咬了一根在嘴前點燃,吐了口煙卷說,“你叫我這聲姐夫,我都不敢應。”
秦琛明知故問,“跟我姐還沒進展?”
範良咬著煙不吭聲。
彆說進展了,直接退回了原位。
甚至都不如原位。
之前見到他,她還知道感恩熱絡地喊一聲‘範警官’。
現在,嗬……
秦琛話落,見範良不接話,嗓音沉沉說,“我姐那個性子,軟硬不吃。”
範良蹙眉。
秦琛,“你得軟硬兼施。”
範良皺著的眉舒展,嗤笑,“這個尺度不好拿捏。”
聽到範良笑了,秦琛沒再多說。
臨掛斷電話前,範良沉聲說了句,“你離蔣家和一品閣遠點,你要是沾了他們的事,就算我想保你也保不住。”
秦琛,“放心,我現在已經成家了,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我也會為沫沫考慮。”
範良,“那就行。”
切斷電話,範良把指間的煙掐滅,剛扔在身側的手機震動,他摸過來,屏幕上是許融的信息:醒了?
範良喉頭一緊,打字:傷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