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冷言冷語,神色淡定,仿佛自己是個旁觀者,在說彆人的事。
她話音落,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看熱鬨的人群炸開了鍋。
“天啊,這是什麼父母。”
“這爸爸不是親的吧?居然能做出這麼喪儘天良的事。”
“肯定不是親生,看長相就不一樣。”
“爸爸不是親生,媽總是吧?她那個媽能不知情?”
吃瓜群眾向來如此。
看熱鬨不嫌事大是真的,憤世嫉俗也是真的。
就像那句老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重點就看你怎麼利用。
眼看四周的人唾沫星子都快能把他們淹死,阮宜民憤憤地瞪了阮卉一眼,轉身離開,臨走時還不忘推了阮母一把,讓她殿後。
阮母被這麼猝不及防地一推,人險些沒踉蹌摔倒。
好在阮昱眼疾手快,才把人攙扶住。
“媽,你沒事吧?”
阮母低著頭,一張臉漲紅,不敢直視阮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阮昱說完,怯生生地看阮卉一眼,小聲喊,“姐。”
阮卉冷眼看他,“白眼狼。”
阮昱倏地一陣,臉頰通紅。
阮母和阮昱是在十分鐘後離開的,給阮宜民留足了溜走時間。
等到兩人離開,樓道裡看熱鬨的人群也漸漸離開。
這些人離開前,紛紛投以阮卉同情的目光。
阮卉就那麼站著,不卑不亢,甚至有些麻木。
等到人群基本都散了,阮卉轉身回了房間。
她剛轉身,就跟站在臥室門口的陸滄視線撞了個正著。
陸滄不是那種會隱藏情緒的人,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麵,臉上肉眼可見的震驚。
阮卉跟他對視,嘲諷似的笑了笑,“都聽到了?”
陸滄難以啟齒般,“我……”
阮卉,“挺臟的。”
陸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阮卉撩長發,淡定又隨意,“陸總,看在沫沫的麵子上,我不想把你拖進我這泥沼,確實,我承認,我對你挺有好感的,但是這種好感,不過是基於看你太乾淨,我想染指……”
陸滄,“……”
阮卉說罷,用手指了下不遠處的昨晚買的感冒藥和退燒藥,“記得喝。”
陸滄,“阮卉。”
阮卉薄涼看他,“陸總,我們都給彼此留點麵子。”
陸滄,“……”
阮卉話畢,盯著陸滄看了會兒,轉身離開。
走至房門口,她手落在門把鎖上,回頭說,“我的那些爛事沫沫不知道,你彆跟她說。”
陸滄喉頭乾啞,“嗯。”
阮卉輕笑,“謝了。”
從酒店出來,阮卉坐在車裡接連抽了三根煙,隨後把煙蒂掐滅,一腳踩下油門打轉方向盤。
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個年注定不消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要渡。
一周後。
韓金梅出院,蘇沫和秦琛開車去接。
譚敬把韓金梅送上車,局促地看著蘇沫說,“你帶你外婆先回去,民政局開門了,我去跟於娟辦理離婚手續。”
蘇沫雙手抄在毛呢大衣兜裡,“想好了?”
譚敬,“小半輩子了,我想在剩下的時間好好活一把。”
蘇沫漾笑,挺高興譚敬能有這個覺悟,“什麼都彆要,她想要什麼都給她。”
譚敬,“放心,我什麼都不要。”
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跟於娟斷乾淨,已經做好了淨身出戶的打算。
蘇沫,“要不要我陪你?”
譚敬在寒風中搓凍僵的手,“不用,你陪著我,她肯定會覺得是你穿梭我離的婚,到時候還指不定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蘇沫承應,“好,如果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譚敬,“嗯。”
說完,譚敬作勢要離開。
蘇沫出聲喊住他,“舅舅。”
譚敬回頭。
蘇沫莞爾,“控製好自己的脾氣,你還有外婆,還有我,我們一家子還要好好過日子。”
譚敬聞言,眼眶一熱,“放心。”
目送譚敬離開,蘇沫回頭看向站在身側的秦琛。
秦琛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未來路還長,好日子都在後麵。”
蘇沫水眸含笑,輕挑眼尾,“漫漫長路,白頭偕老?”
秦琛,“必然。”
秦琛話音落,還想再說點什麼,揣在兜裡的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電話那頭響起穆川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聲音,“一品閣那邊跟蔣家深度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