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息的人是李奧。
看到李奧的信息,秦琛回消息:?
李奧簡言潔語:蹭飯。
秦琛:李芮回來了?
李奧:嗯。
秦琛:慫。
李奧:半小時後到。
秦琛沒再回複,把手機扔到一旁,繼續洗菜做飯。
蘇沫醒來時,已經是午後黃昏。
她這一覺睡得挺久。
如果不是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把她吵醒,她這會兒還不能醒來。
蘇沫伸手,迷迷糊糊中拿過手機按下接聽,“喂。”
她剛說了一句喂,電話那頭傳來阮卉調侃的聲音,“怎麼?結了個婚年都不拜了?”
蘇沫翻身,睡舒服後,身上四肢百骸都有一種重生的感覺,“家裡出了點事。”
阮卉微愣,“怎麼了?”
蘇沫用手撩頭發,把白皙光潔的額頭露出來,“我舅媽折騰,把我外婆打了。”
阮卉聞言,愕然之後是憤怒,“她有病吧?怎麼年年折騰?”
蘇沫,“人心不足蛇吞象。”
蘇沫沒跟阮卉說譚敬犯病的事,怕她多想。
彆看兩人閨蜜多年,蘇沫從沒跟阮卉透過譚家有遺傳性精神病的事。
不是彆的,主要就是不想被同情。
被秦琛知道,是意外,也是必然。
想到秦琛,蘇沫腦子裡忽然閃過他在車裡跟她說的那幾句話。
——“蘇沫,我們結婚了。結婚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對於我而言,意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就是精神分裂症嗎?有就有,怕什麼?”
——“沫沫,不怕,老公在呢。”
蘇沫抿抿唇,跟刺蝟收起刺似的,整個人都變得柔柔軟軟。
蘇沫話落,阮卉那邊問,“外婆沒事吧?”
蘇沫接話,“沒事。”
阮卉,“要我說,你直接把外婆接蓉城吧,擔心外婆跟你住一起不習慣的話,就給外婆單獨買一套房子,再雇個保姆。”
蘇沫說,“我確實有這種想法。”
兩人閒聊了幾句,蘇沫問起阮卉那邊的情況。
阮卉皮笑肉不笑,“還能怎麼樣,跟往常一樣。”
蘇沫問,“這次又跟你要多少錢。”
阮卉,“獅子大開口,五十萬。”
蘇沫冷笑,“你給了嗎?”
阮卉,“我又沒病。”
說罷,阮卉欲言又止,“沫沫,我……”
聽出阮卉不對勁,蘇沫追問,“怎麼了?”
阮卉笑笑,“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蘇沫,“真沒什麼?”
阮卉,“沒有。”
阮卉的家庭情況不好,這點蘇沫是知道的。
繼父加同母異父的弟弟。
全家人對她的態度,除了要錢,很疏離。
之前她偶然一次聽到過她母親打電話跟她哭訴,想讓她給打一大筆錢,說如果她不打錢,她那個繼父就會打死她。
好在阮卉從來都不是聖母也不是軟柿子,直接冷言冷語懟了回去,“我之前有沒有勸過你離婚?是不是你不離?既然你舍不得離婚,那你就是被打死也是你自己活該。”
成年人的友情,哪怕再親密,也是有距離感的。
蘇沫和阮卉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算是半路走到一起的友誼,彼此相知相惜。
再加上兩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對於對方的家庭情況,其實了解的並不多。
即便知道一些,也是意外發現。
兩人也從來不會追問對方不想說的事,給對方留足了私人空間,生怕對方會覺得不舒服。
跟阮卉掛斷電話,蘇沫起身洗了把臉出門。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裡愁眉不展的李奧。
蘇沫挑眉,o:這個年大家都過得這麼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