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話落,蘇沫垂眸跟她對視,眨了眨眼。阮卉用口型問,“怎麼?你有意見?”麵對阮卉的發問,蘇沫沒吱聲,眉眼間笑意加深。半個多小時後,車抵達阮卉住的小區。三人把車停好,走到小區外的涮鍋店吃飯。點了酒。三人舉杯,“未來皆坦途。”阮卉淺籲氣,“感謝有你們倆陪在我身邊。”蘇沫漾笑,把杯子裡的酒一口悶,“瞎客氣。”陸滄埋頭喝酒,“我自願的。”陸滄喝的是悶酒。他還不清楚此刻阮卉心裡已經下定了主意想跟他試試。他以為,這頓飯過後,他就再也沒有理由留下來,明天就得離開。看著陸滄這副樣子,蘇沫和阮卉對視一眼,誰都沒拆穿。酒過三巡,陸滄捏著酒杯看阮卉,酒壯慫人膽。“阮卉,你能不能彆趕我走。”“我,我不想走。”“我準備把我蓉城的公司賣給我大師兄或者三師兄,我就留在你這裡。”阮卉單手托腮回看他,“如果我不答應呢?”陸滄低頭,臉上難掩失落,“我知道你不會答應……”說罷,又給自己倒酒。陸滄不知道喝了多少,阮卉就那麼看著,沒攔,也沒任何表示。蘇沫坐在一旁瞧著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有些想笑。這人啊,不管多大年齡,摸爬滾打到什麼位置,在陷入愛河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點幼稚。從涮鍋店出來後,陸滄醉得不輕,蘇沫跟阮卉合力把人攙扶上樓。阮卉用溫熱的濕毛巾給陸滄擦臉,背對著蘇沫說,“你今晚也喝了不少,彆走了,直接住我這裡吧。”蘇沫人倚靠門框,“彆了吧。”阮卉回頭,“怎麼?”蘇沫揶揄,“我怕你們倆酒後亂……”亂什麼,蘇沫沒說,唇角笑意加深,神情意味深長。阮卉,“猥瑣。”蘇沫挑眉,“我說什麼了?我就猥瑣?我看不是我猥瑣,是你思想犯規吧?”阮卉,“……”蘇沫沒在阮卉這裡多呆。陸滄喝多了酒,人鬨,話也多,拉著阮卉的手一個勁說心裡話。一句接著一句。反反複複,全都是對阮卉密密麻麻的愛。蘇沫臨走時,恰好聽到陸滄那句‘我不怕人言可畏啊,我也不怕流言蜚語,阮卉,我隻想要你啊,你知不知道,我隻想要你’。我隻想要你。蘇沫聞言,腳下的步子微頓,落在門把上的手不由得一緊。這句話曾幾何時秦琛也跟她說過。她嬌縱看他,他神情肅冷又認真。秦琛。想到這個名字,蘇沫深吸一口氣。乘電梯下來,蘇沫喝了酒也沒敢開車,而是打了輛出租回酒店。路上,她接到了韓金梅的電話。韓金梅讓她明天中午回家吃飯,準備包餃子。蘇沫頭靠著車窗,笑吟吟接話,“外婆,我在阮卉這邊呢。”韓金梅知道阮卉打官司的事,‘哦哦’兩聲,關心詢問,“卉卉現在怎麼樣?官司開庭了嗎?”蘇沫如實回答,“今天開庭,證據確鑿,毫無懸念。”韓金梅聞言鬆一口氣,“卉卉那丫頭也是個命苦的。”蘇沫回應,“嗯。”韓金梅問,“她今天是不是很難受?”對於法官和律師還有旁觀者來說,她提交的是證據。可對於她本人而言,那些都是她受過傷害的記憶啊。蘇沫說,“阮卉還好,她很堅強。”韓金梅道,“卉卉是好孩子。”蘇沫笑應,“是,阮卉是個好孩子。”韓金梅又說,“我的沫沫也是好孩子。”蘇沫唇角彎起,“外婆。”聽出她語氣裡的飄忽,韓金梅問,“你是不是喝酒了?”蘇沫說,“慶祝的酒,得喝。”……怕蘇沫出意外,韓金梅和蘇沫聊了一路。直到她回到了酒店,才掛斷電話。走到酒店房間門口,蘇沫刷卡進門,蹬掉腳下的高跟鞋往裡走,跌坐進沙發,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坐了會兒,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點進秦琛頭像,出神了會兒,指尖碰觸屏幕,打了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