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信息發出,秦琛那邊沒回複。過了一會兒,就在陸滄以為秦琛不會回複時,秦琛那頭終於有了動靜。看著聊天界麵的對方正在輸入,陸滄以為秦琛會發點什麼,誰知道等了半天,秦琛隻回了一個字:嗯。陸滄,“……”一個‘嗯’字,需要打這麼久?另一邊,蘇沫在酒店前台辦理完入住,拎著行李箱乘電梯上樓。抵達所住的樓層,下電梯,刷卡進門放下行李箱的同時,給阮卉發信息:明早走的時候來接我。她對這塊不熟悉,索性把她的車停在了阮卉的小區。阮卉那頭秒回:好。跟阮卉發完信息,蘇沫洗了個澡,穿著睡裙站在落地窗前看景色。正月都過了,這裡還下了一場雪。雨夾雪那種。落地即融。不過在某些樹枝和房頂,還是能看到一些白色斑駁。蘇沫正出神,扔在沙發上的手機響起。她回神,轉身邁步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許融的聲音。許融聲音發啞,聽著像是剛哭過,“你人呢?”蘇沫抿抿唇,“回家了。”許融,“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一聲。”在蓉城的那段日子,許融對她不錯。蘇沫這個人,雖然嘴上從不說,但心裡對彆人的都記得一清二楚,“姐……”許融哽咽,“我不是埋怨你們倆分開沒通知我,是你要離開蓉城了,好歹通知我一聲,讓我送送你……”蘇沫聞言吸氣,“姐,對不起。”許融,“你跟秦琛……”蘇沫說,“我們倆先緩緩。”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沒人比許融更理解蘇沫。許融心疼她,有太多的話說不出口。關心的話,在真正的‘悲傷’麵前,其實是一種很雞肋的存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兩人在電話裡聊了幾句,許融那邊有病人,掛了電話。收起手機,蘇沫長籲了一口氣。兩個在一起久了的人想分開談何容易。除了兩人一起過往的經曆,還有兩人共同認識的人。隨時隨地提醒你,你們倆愛過。次日。蘇沫清早定的鬨鐘,起床洗漱化妝。剛收拾完,就接到了阮卉的電話,說她跟陸滄到了酒店門口。蘇沫乘電梯下樓,剛走到車跟前,就聽到阮卉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聽不清。她隻能聽到阮卉的話。阮卉說,“丟人嗎?我沒覺得,我覺得事實就應該放在陽光下,讓大家都知道。”阮卉話落,不等對方再說話,直接掛了電話。蘇沫這個時候已經打開了車門,跟阮卉對視。蘇沫擰眉,“你繼父那一家子?”阮卉冷笑,“是。”蘇沫彎腰坐進車裡,“想讓你撤訴?”阮卉道,“對,直到現在,還沒認識到他們有錯,覺得他們沒錯,是我自己小題大做,還跟我說……”說著,阮卉忽然意識到什麼,看了眼坐在駕駛位的陸滄,將唇抿成一條直線沒再說。蘇沫順著阮卉的視線看過去,陸滄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收緊,就連下頜,都繃得厲害。蘇沫籲氣,沒再繼續問,握緊阮卉的手,“你不是一個人。”阮卉回握蘇沫,平日裡那麼要強的一個人,這會兒手都在顫抖。不是怕。是被氣的。車抵達法院,陸滄剛把車停好,就有十多個人把車圍了起來。陸滄往外看了一眼,最先開口,“是你繼父和你那個弟弟他們……”阮卉轉頭看車窗外,眼底難掩厭惡,“我下車。”蘇沫,“我陪你。”阮卉,“不用,他們……”蘇沫握阮卉的手,一臉認真,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我說了,我陪你。”阮卉汲氣,感動在心裡,“好。”過了一會兒,兩人下車,陸滄緊隨其後。阮卉那個弟弟叫阮昱,被陸滄收拾過,挺怕他的,不敢跟陸滄對視,彆彆扭扭地看阮卉,眼裡滿是埋怨,“姐,你就非得把事情鬨大嗎?”阮卉不作聲看他。阮昱又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會讓我以後在朋友們麵前都抬不起頭的,如果讓大家知道我的家庭是這樣的,誰還願意跟我做朋友啊,而且眼看我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誰家會願意讓女兒嫁到這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