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JB籠統的勝利條件啊!你說明了個毛線?不會說就彆說!”尤利目瞪口呆地看著特異點的說明,情不自禁低聲罵道。順便一提,他閱讀的特異點說明和羅莎莉亞版本一字不差,恐怕其他那些見證者也是一樣,畢竟這個時代(特異點)相當於是羅莎莉亞的夢境。也就是說尤利知曉了羅莎莉亞的身份和所在地,而羅莎莉亞那邊則完全不知道他在哪裡。她現在應該正挖地三尺拚命尋找自己的下落吧……尤利心想。接著尤利開始分析情況。雖然他此前也幻想過,說不定能正好隨機到他曾經攻略過的副本裡,但很遺憾這次沒中。遊戲裡的副本數量有限,而現實世界的特異點就如同星河泡影一般,正可謂無窮無儘。尤利和羅莎莉亞所降臨的副本時代,是距離他們所處時代2000年之隔的魔女戰爭前夕。不愧是九星難度,可說是名副其實的災厄末日特異點,畢竟曆史上的那次魔女戰爭,魔女們隻差一點就毀滅了地表。勝利條件也是足夠抽象。改變曆史?你給我翻譯翻譯什麼tmd叫做tmd改變曆史?正常來說,勝利條件不應該更直白一點,告訴我們“阻止你的領地在魔女戰爭中淪陷”嗎?羅莎莉亞被分配到的那塊破地,是最初遭到魔獸蹂躪、在魔女怒火中付之一炬的人類領地。光是從魔女和魔獸的猛烈攻勢中守下這塊地就已經足夠偉大,足以算的上是改變曆史了吧?可是特異點似乎還不滿足於此的樣子。尤利分析了一下,理想情況大概可以分為兩類。一,在魔女戰爭爆發之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二,尤利和羅莎莉亞要消滅全部的魔女,以此避免戰火蔓延至整個大陸。不管哪一個都太抽象了。“誒?我打魔女之夜?真的假的?”自己一個人空想也沒什麼用,尤利決定等和羅莎莉亞會合以後,兩人再好好商討接下來的行動。尤利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人類三大國家之一,擁有悠久曆史、燦爛文化和廣闊平原的阿爾薩斯王國。如果說阿爾比昂為大陸帶來了紅茶文化,那麼阿爾薩斯就是以葡萄酒、高級餐廳和奢侈品著稱的國度。其實光從名字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以法國為原型的國家,所以才會將法國邊境作為國名。順便一提,阿爾薩斯王國在玩家中還有著“女神孝子”的美名,這是為什麼呢?“喂!新來的!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給我把嘴巴閉上!”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轉過頭來,透過小窗高聲嗬斥了尤利,後者趕緊唯唯諾諾地點頭閉上嘴巴。尤利現在蹲坐在一架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麵,全身上下隻有一件破舊單衣。其實在降臨特異點時,他穿著整潔的騎士服,腰上掛著「湛藍女皇」,是最為理想的狀態。美中不足就是,他那時在邊境的小道邊趴著睡覺。所以等尤利真正在特異點第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一身裝備已經被好心人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堅固的金屬手銬,他本人也有幸坐上了免費的奴隸運送馬車。“是誰說古代人均聖賢的?這個時代怎麼還有奴隸製的啊,道德水平也太低了吧……!?”尤利怒不可遏但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是以第一位階進入九星副本的緣故,所以初始狀態就隻能是「被洗劫一空的奴隸」了。不幸中的萬幸是,由尤利頂替扮演的原身雖然地位低下,但好像有個不錯的能力,等有空了好好研究一下。搖搖晃晃的顛簸馬車上麵,除了尤利以外還有其他十幾名同齡的奴隸,每一個看起來都麵黃肌瘦、沒精打采的樣子。如果尤利是惡役少爺的話,絕對不會把這種小孩買回家,沒什麼成長潛力的樣子,同樣也不能指望他們能協助自己逃脫。在這個什麼也沒有的擁擠馬車裡,想消遣一下也很難。於是尤利將注意力轉往通向馬車夫座位方向的小窗,觀賞起了沿途的自然風光,實在是閒到不行。“……好無聊。”虛度了人生中最無聊的20分鐘以後,尤利做出了第一個決定。去找羅莎阿姨吧。他開始在腦中擬定逃脫計劃。老婆(湛藍女皇)被奴隸販子們不知藏到了哪裡。他們似乎將尤利當成了叛逃騎士之流,本來隻打算拾取掉落裝備,但在洗劫過程中注意到了這張臉。也許可以賣給喜歡小男孩的貴族,如此想著,於是順便抓了起來。尤利覺得對付這種無藥可救的爛惡人沒必要手下留情。經過觀察,他弄清楚了這夥奴隸販子總共有三輛馬車,列隊緩慢行駛在阿爾薩斯邊境的偏僻小道上。尤利所在的是奴隸商隊最前麵的第一輛馬車,隻有一名駕車的胖大叔,車廂裡裝著十來個未成年的奴隸小孩。而後麵的第二輛和第三輛馬車,則應該是裝著一些成年人奴隸、其他奴隸商人以及他們雇傭的幾名護衛。“因為這一車隻有小孩,而且行駛在最前麵,所以戒備特彆鬆懈嗎……”尤利心中暗喜,低頭分析起來。後麵一輛馬車監視著前麵這輛馬車,但車廂內部是視野的死角。在奴隸商人們看來,隻要能觀察到有沒有小孩從後門跳車逃跑就可以了。這輛馬車上的奴隸商人則會透過比人頭大不了多少的正方形小窗,時不時觀察車廂裡奴隸們的情況。那麼,該如何打破局麵呢……不能使用魔法或者神術,魔力和靈力反應可能會引起其他兩輛馬車注意。他環視了一圈,手邊沒什麼能夠一擊敲碎成年男人後腦勺的硬物。這時候,尤利透過小窗看到胖奴隸商人並沒有把手放在韁繩上。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有絲毫的猶豫,黑發少年當機立斷展開行動。從座位上起身,其他小孩紛紛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尤利在嘴邊豎起食指示意他們保持安靜。接著,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馬車車廂前端,將被鐐銬銬住的雙腕伸向了窗外的奴隸商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