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若葉被嚇了一跳,一臉茫然道,“那天是星期幾?”
“星期四。”
“星期四的話,我應該在打工……”若葉陷入了回憶。
“打什麼工?”
“我想想……好像是在平內町的一家名為‘上鮮丸’的海鮮拉麵店做服務員。”
“從幾點到幾點?老板對你說了什麼?店裡那天來了多少人?一個月工資多少……”柴田美子目光銳利道。
“六點到十二點,說了晚上好,客人不多……工資是日結,大概是65元。”若葉支支吾吾道。
柴田美子偵查眼睛中閃過大量數據分析,旁邊是一個百分比,顯示若葉撒謊的概率為1734,為正常範圍。
她眉頭微皺,如果中心智腦測出的概率能到百分之七十,她就能直接逮捕對方,帶回局裡進行詳細審問。
而現在的1734,差得太遠了。
這時,她眼眸巧轉,麵色冷冽地喝道:“不對,你在撒謊,我們查到你當時根本沒在那裡,而是出現在十幾公裡外的七丁目町,說,你去那裡做什麼?”
七丁目町就是水野廣介所在的高檔公寓住址。
“啊,我沒有去那裡啊。”若葉辯解道,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她打工的記錄,公司都給她偽造好了,她相信公司的實力。
柴田美子又追問了幾下,若葉依舊不明所以,她才罷休。
審問完後,她又麵露不甘地跟著表哥離開了學校。
她心裡很氣憤,在路上就跟表哥角田半次郞抱怨。
“明明直覺告訴我,那個家夥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卻拿那個家夥沒有辦法,好氣人!”
“表妹,我們不是在‘上鮮丸’調查過嗎,那個白鳥淨當晚確實在那裡打工,而且調查他家的鄰居,也說他就是一個勤快、樂於助人的高中生……”角田半次郎苦笑道。
柴田美子聞言,當即不樂意地看向表哥:“那你怎麼解釋,花田利惠和水野廣介都是因為接觸了那個家夥,然後沒過幾天就死了?而且還都是燒死的?這麼明顯的關聯,表哥你都看不見嗎?”
角田半次郎聞言,很想說,不能因為死了的人都喝過水,所以就斷定水有毒吧。
“這確實有一些疑點。”他道。
“不是有一些,而是根本就是他暗中放的火!”柴田美子說著,腦海裡浮現出若葉那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神。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有那麼純潔的眼神,一看就是裝的,我懷疑他背地裡是一個變態……”
角田半次郎聞言都無語了,高中男生不都是這樣的嗎,單純好騙的熱血傻瓜。
“表哥,我們給那個家夥家裡裝監控吧?小心點,不會被發現的。”柴田美子道。
角田半次郎本想拒絕,但看著表妹倔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好吧。”
隨後,他們駕駛便車來到阪井町西居民區,距離若葉家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下了。
這個時間點周圍的居民都去上班了。
兩人換上便裝來到了若葉家的後院位置。
“表哥,我給你放風,你快點。”柴田美子開口道。
“嗯。”角田半次郎說完,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圍牆,伸手一撐,就輕鬆翻越。
那靈活矯健的模樣,與他一米八的魁梧個子一點不相搭。
翻進院子後,他用偵查手段打開了若葉家的窗戶,潛入進去,在玄關、客廳、樓道以及臥室裡均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這些微型攝像頭不過蒼蠅大小,黏在天花板、燈管、房間角落……極難被發現。
唯一的缺點就是電量隻夠十天,十天後必須充一次電。
他裝好監控後,就翻出院子,跟著表妹一起離開。
阪井第一高等學校。
離開教導主任辦公室後,若葉走在回去二年六班的樓道裡。
‘果然,安全局已經盯上我了,這麼快就找了過來!’她心裡凜然。
‘安全局現在沒有動手,恐怕是沒有證據,但恐怕不會堅持太久……’
‘終究還是自己力量不夠。’
她歎了口氣,心裡湧起一股壓力。
隨即回到班上,若無其事地上課。
期間有人問她安全局的人說了什麼,她全部敷衍過去。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發現學習委員結城翠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給自己盒飯吃。
她不解地來到結城翠身邊,開口問道:“結城醬,今天怎麼沒有盒飯?”
結城翠原本和兩個朋友一起圍坐在課桌一圈吃午飯。
聽見若葉的話,她臉色微變,身子向側邊移動,微微遠離若葉:“白鳥同學,要考試了,我很忙,不能給你帶飯了,等下學期有時間再說吧。”
“可是,你桌子下麵不是有一盒嗎?”若葉看到她課桌抽屜裡鼓起的布袋,那形狀明顯是另一個盒飯。
“這不是盒飯,白鳥君你看錯了。”結城翠說著,悄悄將那布袋往抽屜裡麵推了推。
“白鳥同學如果沒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還要吃飯了。”
若葉感受到了她語氣中的生硬與冷淡,皺眉離開了。
她不明白明明之前大家不是朋友嗎?
怎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她想不明白,然後來到西岡繪裡奈身邊:“繪裡奈,我們一起去買三明治吧!”
“我最近在減肥,不想吃飯。”她對若葉甩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教室。
教室裡講台那裡的角落,幾個男生看見這一幕,露出幾抹嘲笑。
若葉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獨自離開教室,去買三明治當午餐。
出了教學樓,夏天的灼熱氣息撲麵而來,陽光毒辣,曬得大地如一塊白熾的鐵。
這個時候在外麵的學生很少,一些不得不出去的女生,也打著遮陽傘。
不過當她們看見若葉時,暗中指指點點,若葉看過去,她們連忙撇開視線,加快腳步離開。
若葉走在去校園商店的路上,兩邊行道樹上,尖銳的蟬鳴依舊連綿不絕,給本就炎熱的天氣,增添了幾分煩躁。
買完三明治後,她坐在足球場附近的樹蔭下。
“白鳥君、白鳥君……怎麼叫你這麼多次,你都不答應?”藤井淺香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什麼?”若葉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詫異她怎麼沒有像其他人一樣。
“遇到什麼傷心事了?”藤井淺香坐在她身邊問道。
若葉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藤井淺香聞言,詫異道:“白鳥君,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