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兒添了最經典的拌花菜和鹽水花生加毛豆,新鮮的牛仔骨去血後直接在炭火上烤熟,蘸著乾料吃最好,也可以隻蘸食鹽。
家裡的成年人(袁清青、秦朗)自然是小麥果汁,三個小的就隻有喝水果榨汁的權力了。
一大家子坐在小院裡時不時閒聊幾句,吃上口**辣的蜆子或者是煎的金黃的生蠔蛋餅,再來上一大口涼絲絲的飲料,彆說,夏天的夜晚就應該是這樣。
吃完了晚飯,夏天到了濕氣會比較重,又時常悶熱,晚上蘭貴兒端給大家的是冰鎮過的紅豆薏米湯調上一點槐花蜜,再配上一碟子菱形的馬蹄糕,還有紅豆薏米做澆頭淋上槐花蜜和糖水山楂的冰沙。
袁清青呼出一口涼氣,不禁感歎:“好舒服啊。”
照例,吃過了晚飯,各自乾各自的事,直到子時一道梆子聲一響,另一個世界的生活也開始。
“當、當、當。”
子時一到,三聲梆子響。
袁清青拿起那把短刀直接去了老街的一處刀匠鋪子。
鋪子的門麵不大,和那些街頭巷尾的蒼蠅館子差不多,一個櫃台直接堵死了正門。
掌櫃是一個麵貌白皙的女人,看年齡差不多四十多歲,實際上已經五十多了,典型的保養的很好的那種。長相也就是普通人,隻不過要比一般人白淨很多,乍一看有點江南女子的溫婉,前提是彆說話,隻要一張嘴那就是典型東北大姐的敞亮。
“喲,清青來啦,找大姐啥事啊?”這嗓門任誰聽了那都是從丹田直衝天靈蓋的氣勢。
袁清青很淡定,這老街上下的掌櫃大家互相多少都了解,什麼風格也都清楚。
袁清青把短刀放櫃台上:“唐大姐我這把刀沒有刀鞘,我能在您這定做一個麼?”
唐大姐沒有先答應,而是仔細的觀察著短刀,然後看向袁清青,那意思就是在問方便她拿起來看麼?
那當然方便啦,袁清青當即說:“隨便您怎麼看,就是這把刀特彆鋒利,您小心點彆傷了手。”
“知道知道,我唐老大掌過的各種刀具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點小心還是有的。”
唐大姐握住刀柄,十分隨意的挽了個花手架勢,掂量兩下,認可的點頭:“這刀不錯啊,手感很好,重量大概在五斤九兩。”
唐大姐又把刀橫在眼前上下左右的觀察:“重量足,可是刀身卻不厚,雖然是全黑的刀,仔細觀察”說著唐大姐上手細細的閉眼撫摸刀身說:“密密麻麻的錘煉痕跡。”
唐大姐睜開眼說了句:“這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稀罕物件,全憑借著手工用鐵錘一錘子一錘子硬生生的砸出高於大馬士革鋼密度的刀身。就是這觸感像是金屬又不像像”
說到這唐大姐有點狐疑,但是也沒多問,拿來一張紙在刀刃上一剌,唐大姐震驚的看著落地的紙:“喲嗬!夠鋒利的啊,這可比吹毛斷發還厲害呢。”
唐大姐突然大笑了出來:“這買賣我接了,這麼好的刀不是我鍛的,刀鞘是我做的也行啊。”
唐大姐眼睛鋥亮的看向袁清青:“大姐給你用最好的料。”
袁清青自然是高興啦,刀匠刀匠,唐家世代傳承的匠人手藝,可不是隨隨便便有錢就出手的,用一句高逼格的話講就是“有緣才動手,講究的就是個匠人精神和道門從心。”
袁清青奉上一個“利”字紅包:“那可太好了,我還擔心唐大姐不接我這筆買賣呢。”
唐大姐把短刀放回原位:“怎麼可能,這麼好的惡刀,我未必能鍛出來,能做個刀鞘也算是結份緣分,以後這把刀出名了,也算是我們家的活字招牌啊。”
袁清青拿回短刀:“那就有勞大姐了。”
“跟我客氣什麼,都是老街坊了。半個月後來取刀鞘。”
“好嘞。那我這就回去看鋪子了。”
“嗯,生意興隆啊!”
“借大姐吉言,盆滿缽滿!”
“滿!”唐大姐高興的喊了一嗓子,老街上的掌櫃紛紛也笑著高聲喊“滿嘍!”
袁清青帶著笑回了鋪子裡,坐在櫃台後麵,歡喜的撫摸著新到手的短刀,連唐大姐都說是好東西,連她都不一定能鍛出來的寶刀啊!
舟舟也說過,會給她一把比剝皮刀還好用的刀,也就是說,這把刀現在已經是一把法器了,隻要好好開發,將來這就是她袁清青開山劈石的名門兵器!
就在袁清青美滋滋的在那幻想她是如何耍著刀砍瓜切菜一般的和那些個妖魔鬼怪乾仗的時候,突然覺得腳下一陣晃動。
袁清青眉目發冷的抬頭向鋪子外麵看去,不是老街,那就是村子裡!
袁清青身形一陣恍惚,回到大院。
此刻大黑、阿花和黑白毛全部警戒的站在院子的防護陣法邊緣。
感受到震顫的蘭貴兒、金心、秦朗還有匆匆趕過來的鳳仙兒都站在房子前麵,擔憂的看向院外。
袁清青回頭對四個人說:“在家待著,我去怎麼回事。”
蘭貴兒想說他能幫忙,袁清青開口:“看好家,有需要我會喊你們的。”
“小心。”作為家裡最沉穩的成年人,秦朗及時拉住蘭貴兒和金心的小胖手站出來主持。
袁清青點頭,轉身往外走。
到了大黑身邊,嚴肅的問:“哪裡?”
大黑汪汪了兩聲之後竟然口吐人言,帶著少年感,那種聽起來就是個充滿陽光味道的乾淨少年的聲音:“村子的入口。”
“能聞出來是什麼麼?”
大黑鼻子動了兩下:“是人,帶著股土腥味的人。”
袁清青眉頭緊蹙:“來了多少?”
“十六個,其中有有一個身上沒有味道。”仔細的又聞了一遍的大黑補充。
“我知道了,你們看好家,我去村子裡麵看看。”
“好,萬事小心。”
“嗯。”
袁清青本想直接衝,可是一想到,手上就拿了把剛到手還不知道效果如何的短刀,身形一晃回屋拿起一個布兜子又把剝皮刀藏在後腰處,再一恍惚就去到了村子中央的銀杏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