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袁富貴說他們家製作的那種傀儡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材料,至於是什麼材料沒打聽到。
隻知道是一種要靠大運氣才能碰到的十分稀有的東西,據說最近一次碰到還是他們家祖上六代的掌櫃撿到一點,在就沒有人遇見過。
反正是用一點少一點,這也是為什麼那家傀儡木偶轉型開啟了娃娃鋪子的原因。
傀儡娃娃也是娃娃嘛,陰間陽間最好的傀儡娃娃還是那家鋪子做的。
他們家目前出售的最高級的娃娃和網上最近很火的AI有一拚,雖然不能做運算,但是,能做到一比一模仿還原另一個人的行為和神態。就是稍微有點僵硬。
袁清青不信這裡的傀儡能比老街上的娃娃鋪子裡的還高級。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點好。
傀儡娃娃、傀儡娃娃,娃娃嘛不是人就是動物的造型,少數會做成植物嗎,那也是因為近幾年來人類中盛行的盲盒文化,導致做傀儡娃娃的匠人不得不跟上形勢。
不要以為陰陽飯多神秘,很多時候和人類社會一樣,都得不斷的創新,怎麼創新成本最低,那肯定是抄啊!
所以,小紙人們的重點就是翻找各種人、動物、植物形態的娃娃玩偶。
袁清青的目光鎖定在床頭的一個像是倒立漏鬥形,穿著和服的日本大頭娃娃。
彆問為什麼,問,就是直覺。
袁清青隱晦的給了小紙人們一個手勢,小紙人們心領神會有幾個已經在床頭附近的快速撲向那個娃娃。
果然,就在紙人們縱身跳躍的時候,那個娃娃的木頭劉海歪了一下,然後錐形的身體就開始左右擺動的試圖逃跑。
看著活動困難的傀儡娃娃,袁清青頓時一陣無語,弄這麼個傀儡還不如上網上買一個攝像頭,連接手機實施監控有用呢。
袁清青喊了一聲“躲開”,同時一張黃符離手,紙人們聽話的向旁邊撲,黃符一下子貼在傀儡身上,就見那木頭流海還不服的動了兩下。
袁清青抬頭問女人:“就這一個?”
女人眨了一下眼睛。
袁清青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可憐女人失血過多,腦子跟不上,還是該鄙視留了一個怎麼看怎麼不如監控的傀儡娃娃的那個二貨。
不管傀儡做的多粗糙,都會與主人有一絲聯係,一旦毀了主人那邊就會有所感應,這也是為什麼那人會在這裡留下傀儡的原因,傀儡一旦摔到地上自爆,那邊得到消息就能第一時間趕回來。
所以不能毀滅,袁清青讓紙人把傀儡圍住,絕對絕對不能掉地上摔壞了。
又分派了一些去小區、樓下、樓道裡監視。
袁清青問:“還有其他危險麼?”
女人眨了兩下眼睛。
袁清青雙手甩出八張火符,房間裡的冰快速消融,溫度也在快速下降片刻後開始上升。
隨著室內溫度的上升,女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甚至說話都沒那麼費勁了:“你是誰?”
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在寒冷的冬季要盤踞在地底,借用老鼠的地洞保溫度過冬天。如果不小心在寒冷到來時沒能找到一個老鼠洞,那麼就會被凍成一根或是一坨硬硬蛇棍。
看女人的尾巴也知道,蛇妖。溫度那麼低能保持住一絲神智也不容易了,所以袁清青不笑話她剛才的行為。
袁清青拿出那個沾血的“利”字紅包,又將那張擦了血的黃符送到女人的鼻子下方。
女人在看見紅包的時候眼睛就已經閃爍出光芒,在聞見那滿是血腥味的黃符時,更是充滿了希望。
“袁掌櫃。”
袁清青一抬眉毛:“你怎麼知道我姓袁?”
“紅包是袁富貴老先生給我的,說是有事就去老街雜貨鋪找袁掌櫃。”女人說話慢卻十分清楚。
袁清青心裡暗罵一聲:“老棺材瓢子!”
看著流速度明顯加快的血液,袁清青按壓了一下傷口,女人倒吸一口涼氣,有知覺。
袁清青拿出一個瓷瓶和一卷紗布說:“我先簡單給你包紮一下,治療什麼的等救出你,你再找醫生。忍著點。”
“有勞。”
袁清青將瓷瓶的裡的止血粉洋在斷麵,看了一眼耷拉在一邊還沒掉的尾端,有點糾結,最後還是把兩個斷麵對齊,又掏出來一根納鞋底的針,喊來紙人幫忙把針掰彎。
先將彎曲的針穿過蛇妖稍顯堅硬的鱗片和皮膚,又掏出來一根棉線穿在針上,用最為外科,但是外行的手法把尾巴縫上。
不管現在接上有沒有用,袁清青覺得畢竟是人家身體的一部分,斷了都還有一塊皮連著,沒讓掉地上,那就說明他們之間緣分未儘,至於之後話有沒有緣分長上那就不是她能力所及了。
而且她隔著上縫半天了,也沒見蛇妖喊不用了,那應該就是得縫上。
終於縫好了,袁清青把手上那個家傳的頂針收回兜子裡,開始用紗布一圈一圈的纏,要不說袁清青包紮的手藝比縫衣服的強多了呢。跟小護士包紮的水平差不多。
血是止住了,袁清青開始研究怎麼能把她的根骨和荊條分開。
袁清青讓紙人去搬張桌子過來墊腳。
等桌子的時候袁清青問:“誰把你你搞成這個樣子?”
女人:“我的丈夫。”
“你丈夫?”袁清青詫異不已,說實話她根本就沒想過這個蛇妖有丈夫。
女人帶著濃濃的恨意:“是,我的丈夫。一個想要我的血、膽、骨頭和皮的丈夫。”
“你丈夫是邪修?”
“人。”
袁清青突然想起了說也不是不行的秦朗,然後快速搖頭,黃仙兒又不是全身都是寶,最多有人拿黃鼠狼皮充當貂皮,秦朗應該不是一個喜歡穿貂的男人,他沒那麼虛榮。
此時正在看電視劇的秦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人、丈夫、蛇妖……這個配置有點熟悉啊……
袁清青遲疑的問:“你丈夫不會是個大夫吧?”
“是,還是家學傳承的名醫。”說到這女人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是不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