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死死的看著教室裡繼續“教書育人”的老師，緊咬著牙關：“接下來該怎麼做？”
袁清青背靠著牆拿出一根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接下來……”
袁清青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遠方，聲音帶著一絲飄渺：“要麼我一個人把他們全都殺了，要麼等著他們自相殘殺之後我殺掉最後那個。”
秦朗不可置信的看向袁清青，一米九多的漢子，眼眶通紅：“他們都是人命啊！”
“人命？秦朗，你好好地看，仔細地看，他們還算是人麼。他們心底地惡被惡意激發、放大，歸於本心。人心底的惡一旦被釋放就收不回來了。”
“你不是很厲害的法師麼，你沒有辦法麼？”
“有辦法啊。”袁清青說的輕飄飄的。
“有辦法為什麼不用？”秦朗有些許激動。
袁清青仰頭看著因為年久而陳舊斑駁的天花板：“這個辦法……哼……”袁清青冷笑一聲接著說：“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辦法。”
“你試過麼？”
“沒有啊。”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秦朗顯得焦急。
袁清青看向秦朗，滿眼的失望和無可奈何：“惡意是無法去除的，隻能淨化。想要淨化一個人的惡意，需要找到一個至真至純沒有一丁點惡念的人，將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加持到家的淨心神咒，三天三夜才能完成，才能讓滿心惡意的人恢複成一個普通人。”
袁清青轉過頭繼續看著前方：“這所學校需要淨化的人沒有兩千也有一千多，想找到一個至真至純的人都找不到，你讓我去哪裡找一千多個？”
袁清青的話讓秦朗沉默片刻，他無法忽略掉心中對於無辜者結局的擔憂問：“淨化之後，那個至真至純的人會怎麼樣？”
袁清青沉默著沒有回答，秦朗低下頭，拳頭用力的砸向牆麵：“二年一班和三年七班也要放棄麼？”
袁清青沒有回答秦朗，反而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沒有找到這裡問題的根本。這所學校是被誰或者什麼封鎖了能進不能出的屏障？為什麼選這所學校？五樓那個詭異的多功能廳，熒幕照射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光？將這裡變成人間煉獄的目的又是什麼？到底要從哪裡開始呢？”
袁清青再次看向那間教室，老虎要吸食人帶著怨恨的魂魄，等這些替死鬼們都被吃了之後會怎麼樣？
倀鬼會是老虎的餐後甜點麼？
最後，剩下的老虎們又要做什麼？
這時候，放出去的小紙人陸續都跑回來了，沿著袁清青的褲子一路小跑到袁清青的耳邊，將他們看見的一一彙報。
每個班級都和這個班級的情況差不多，一隻老虎，一個倀鬼，一群替死鬼。
秦朗在一邊安靜的等待，他的腦子裡也是百轉千回，雖然會的不多，可是他能夠自由出入，袁清青也說過他一身的煞氣、正氣、陽氣肯定是有用的，要怎麼利用起來才比較好呢？
紙人們彙報之後再次出發去繼續監控。
袁清青雙手交疊，食指一下一下的點著手背，想要拆除一件毛衣，就得找到那個線頭。
秦朗突然開口：“我為什麼能不受屏障的阻礙來去自由？”
“因為你不是普通人。”袁清青現在的回答完全就是沒有靈魂的敷衍。
秦朗聽的倒是很認真：“怎麼不普通。”
還好袁清青的腦子是跑在嘴巴前麵的：“因為你一身的煞氣、正氣、陽氣，都能給蘭貴兒震的一個大跟頭，你說你有多厲害。”
“那是不是隻要找到身上煞氣、正氣、陽氣重的人就有可能衝破這裡的屏障呢？”
袁清青這次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秦朗眼睛裡發亮：“繼續說。”
“呃……暫時就……這……些……吧……”在袁清青期待的目光裡秦朗一時有些語塞，難得被袁清青看得起，秦朗是想要保持的，隻可惜懂得太少。
袁清青沒覺得失望，反而鼓勵的拍拍秦朗的肩：“少年你成長不少啊！”
袁清青摸著下巴：“什麼樣的人煞氣、正氣、陽氣重呢？”
這道題秦朗會：“軍隊的正氣和陽氣重，煞氣就是刑事犯一般比較重。”
袁清青驚訝的看了眼秦朗：“喲，知道的挺多啊。”
這次的稱讚讓秦朗覺得尷尬，敷衍的太明顯。
“軍隊都是男性，陽氣聚集自然就重。軍隊的士兵以保家衛國為已任，身上的正氣由心而生，是最為純正的。”
即使被敷衍，秦朗仍舊是秀了一把。
“軍隊……”
袁清青輕聲的重複一遍，對呀，軍人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至真至純的人，卻又能衝在抗險救災第一線的人民子弟兵，他們不求回報，不顧生死，隻為了保一方平安，隻為了救下人命。他們的身上還有著無數民眾對他們的信任，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人民子弟兵在的地方就代表著安心。
惡意已經在那裡了，除了淨化，還可以鎮壓啊！
袁清青拿出手機，緊急找到當初發送秦朗信息做ID證件的號碼。
那邊接通的很快，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最好有急事，不然……”
“我需要一支軍隊。”袁清青和電話那頭的人一起開口，相較於廢話，袁清青的話更加讓人覺得驚悚。
對麵短暫的靜音之後，憤怒的喊道：“袁清青你瘋了麼，上來就要軍隊，我告訴就是法治社會救了你，要是在封建社會，你這句話就夠午門斬首示眾了！”
實在是那邊的喊聲太大，秦朗都聽得清清楚楚，十分認同的點頭。
袁清青餘光看見他點頭，上去就是一腳，你個莽夫跟著湊什麼熱鬨！
袁清青打斷電話那麵發瘋的男人：“AN市中學出事了。”
對方瞬間冷靜下來，沉著發問：“我們這邊沒有接收到任何有關AN市中學靈異事件的報告。”
“這所中學被屏障隔離，一旦進入屏障內就無法出去，沒有人上報異常也很正常。”
“集體事件？”
“是。”
“那就奇怪了，學生家長沒有報案的啊。”
袁清青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