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判官有些受傷的眼神,並不能讓袁清青心軟。
首先,袁清青也算是陸判官看著長大的,雙方不要太了解。
其次,他一個千年老鬼會受傷?開玩笑!地府有十殿閻王四大判官,閻王有十個,判官才四個。可想而知,得是啥樣的鐵血的手腕,啥樣的本事,就算是天雷劈下來都不會受傷的。
最後,想要惡土就得後土娘娘點頭,袁清青能跟後土娘娘搭上話的唯一人脈就是地府。
這次又是地府求著她辦事,百年難遇,她一個凡人最多也就是長命百歲,一輩子可能也就遇上這麼一次,此時不開口何時開?
老鬼的眼淚固然珍貴,可這世間老鬼多了,費點事還是能夠找來的。
陸判官就是比彆的老鬼厲害點、官大點,眼淚也未必比其他老鬼功效大,不要也罷。
看著坐沙發上翻白眼的袁清青,陸先生也不惱,手指轉了兩圈,袁清青手裡冒著寒氣的小瓶子就飄到他的手裡,將眼淚收進瓶子裡,再把瓶子貼身收好。
這可是他的眼淚,對他而言也是十分珍貴的,要好好收藏。
“沒得談?”陸先生問。
“沒得談!”袁清青回答的很堅定。
就衝開始,陸先生讓她提條件她就猜到,這個人必須留在她這,雖然不知道原因,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知道結果就好了啊!
反正躲不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陸先生揉揉眉角說:“好吧,我儘量。”
袁清青不樂意的看向陸先生,什麼叫你儘量?是一定。
看著袁清青幽怨的小眼神,陸先生耐心的解釋“三千惡土之下鎮壓著惡意,哪裡是說要就能要的東西。你提出這個條件,就要想明白其中利害。”
“少給我講大道理!”袁清青氣呼呼的把精心符拽下來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以地府和後土娘娘的交情,要點惡土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是事實!不要欺負我年紀小,就以為我不懂行。地府同惡土同時存在,後土娘娘工務繁忙,厚澤天地萬物。作為緊鄰惡土的地府,早就幫著管理惡土了。”
說完袁清青瞪著雙眼氣勢洶洶的看著陸判官。
“好好好,給你給你!”陸判官也是無奈,沒想到小小年齡知道的還挺多,轉念一想,知道的多也屬正常,袁家千百年的傳承也不是白來的。
袁清青一下子就換了副乖巧懂事的嘴臉說:“要不說還得是陸判官呢,講究人!三呢我想要一瓶忘川水。”
“可以。”
忘川河歸地府管轄,這個主他就能做。
見袁清青還要開口,陸判官和善的開口提醒:“常說事不過三,袁掌櫃也該適可而止。”
袁清青傻笑撓撓頭說:“哎呀,您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憑咱們的交情,那些個俗套的事就免了吧,多傷感情啊。”
陸判官似笑非笑的看著袁清青,那意思再明了的不行,咱們有什麼交情呢?
袁清青怎麼可能會在意陸判官的揶揄,她是誰她是袁清青,袁家傳人,祖上多少前輩積累下來的經驗真傳之人,會在乎這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袁家人除了本事了得不可估量,那臉皮更是不可丈量!
用太祖的話就是,要臉有什麼用,臉皮值幾個錢,要的是好處,有好處要什麼臉!
“陸判官您是看著我長大的,不談那些世俗,咱們就談感情!”袁清青說話都不帶換氣的就怕陸判官開口拒絕。
“我這院裡院外的,這幾天實在是出了不少事情,人手不足,您看看是不是能幫幫忙找幾個幫手?不用多,能鎮住場子就行。”
說完還眨巴眨巴眼睛,想要展示出自己亮閃閃的可愛。
袁清青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剛說的她可是陸判官看著長大的,太熟了,不管她做出什麼樣的表現,在陸判官眼裡袁清青就是袁清青——小心眼、牙眥必報、占便宜。
無視掉袁清青裝可愛的糟心模樣。
陸判官瞥了一眼院子,沉靜的看向袁清青,意思很明確,你院子裡鎮場子的還不夠麼?
“哎呀,陸判官!陸爺!前天晚上,就那個秦朗掉我們村子裡的時候,我這就全院總動員了!根本分不出一個戰鬥力。您看啊,這還就是掉下來一個沒什麼戰鬥力的,就這樣,我就擔心,以後萬一,來了個戰鬥型的,我這……”
說著袁清青做出個攤手的動作“不就全變成小帕菜了麼!您就幫幫忙嘛!”
說著袁清青已經跪在了沙發上,雙手合十舉在腦門前,都晃出虛影來了。
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這麼多年來地府同袁家淵源頗深,這件事也不算什麼事,陸判官就應下來。
“同骨頭一起給你帶來。”
“能透露那麼一丟丟麼?”
“你這不是有雞圈麼,剛好給你添一隻漂亮的大公雞。”
袁清青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漂亮的大公雞啊,地府的漂亮的大公雞啊!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開心,公雞屬陽,還是日出朝陽的陽,陰氣消散陽氣初升,是每天至陽之時。這也是為什麼普通公雞血就能避邪的原因。
想想啊,普通公雞血就能辟邪,那地府的大公雞得啥樣。
地府這天地間最陰的地方,在至陰之地生長的漂亮的大公雞,彆說血了,就是屎都能震懾住邪祟。
美滋滋的袁清青舉起自己的右手,五個手指分開,還靈活的抖了抖。
“陸判官,您看哈,這凡事都願意湊個整數,一二三四都說完了,不為彆的,就為個吉利,您送我根毛筆吧!”
袁清青眼睛裡的亮光,亮的都能燃起火來了,可見她是有多麼的想要啊!
“你這丫頭,還真是貪心啊,要我送的筆。我是賞善罰惡的判官,你要判官送的筆,你想做什麼?”
判官的筆能定人善惡,能定人賞罰。
判官送的筆,雖然是送,到底是占了判官的因緣,會帶有一定“判”的屬性,能夠影響一些事情的走向。
陸判官並未生氣,隻因為他了解袁清青,了解老街上的每一戶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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