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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曆又撕減一頁。
今天周六,下周三就要去港島了,還有四天。
聶驚荔秉持昨夜的話頭,出門買涼茶,帶到市中心。
她此行,主要是來參加聚會。
因為方樾寒組了個局,邀約之前一些相熟的校友聚聚。
於是她就順便給羽先生捎帶兩杯涼茶。
她先開車過來劦羽集團。
淩澎當被裴熠詞告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恨不得立馬吞幾千噸魔鬼辣椒把自己的嗓子弄啞弄殘。
他反複練習了好多遍鵝嗓,隨後戴上口罩,用右掌掐捂著自己的喉嚨,裝得有模有樣的乘電梯到大堂,跟聶驚荔拿老涼茶。
“聶……咳咳。”他說沒一個字,就連連咳嗽。
聶驚荔聽他聲音好像真的嘶啞得厲害,悄悄消除心中疑雲,說:“您彆講太多話,先把這涼茶喝了吧。功效很好的。”
“好……咳咳……”淩澎伸手接過涼茶袋子,“謝謝聶……咳咳咳咳咳……聶小姐咳咳……要去哪?”
“我要去頌嘢俱樂部,和學長聚會。就不跟您多聊了,您注意休息。”
頌嘢俱樂部?
那可是粵城非常高端的一個娛樂場所,也是劦羽集團控股的產業,豈不正好煽動老板過去巡巡場,宣誓一下主權?
……
頌嘢。
富家子弟的銷金窟。
走進來,有種紙醉金迷的味道。
搖滾電音混亂震耳,駐場歌手點燃全場,紈絝子弟們瘋狂歡呼砸票。
場麵一度失控到無人可維持。
方樾寒訂了個離舞台較遠的高級卡座。
聶驚荔到的時候,所有校友都聚在那裡了,有男有女。
都是和方樾寒同屆的,她得稱呼聲學長學姐。
“荔荔學妹來了,快坐學姐這裡。”其中有位學姐自來熟,一見到她,便知性優雅的朝她招手。
不愧是學新聞傳播的,個個都非常善於交際攀談。
聶驚荔跟他們處得一點都不尷尬。
學姐的名字叫俞思鈴,也是粵城電視台的主持人,和方樾寒是同事,負責體育頻道。
聶驚荔與她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多喝了兩杯。
頌嘢的酒水度數,比她釀的荔枝酒濃烈。
不消片刻,她便頭昏腦漲,很難受。
“學姐,我去下洗手間。”
她想去弄點清水敷敷臉。
俞思鈴見她雙腳走路有些虛浮,輕聲提醒:“好,你當心點。”
這一幕,儘收在樓上環島卡座的幾名紈絝公子眼裡。
當中有人先起哄:“喲,銳鳴,你機會來了。聶驚荔好像喝醉了。”
經過七年的沉澱,許銳鳴將那頭黃毛染回黑色,模樣穩重了不少。
他捏著杯烈酒,狠狠灌入咽喉,怒懟那個瞎起哄的富家子,說:“你是想讓我去找死嗎?聽我爸講,她都快要和港城裴氏的大公子聯姻了,誰敢去碰她?是活膩了!”
富家子:“說到底,是你沒本事。要是濂哥出馬,絕對一招搞上床,還怕什麼港城裴氏大公子。你說是吧,濂哥?”
他慫恿斜倚在卡座閉目養神的混血男。
混血男不搭話。
旁邊有人替他說:“濂哥好不容易來國內玩一趟,彆讓他惹一身騷回去。你們可彆忘了,裴氏大公子就是濂哥他死對頭的親哥!若濂哥敢去玩他嫂子,那南洋那邊不得大變天了!”
“玩他嫂子?”忽然,混血男睜開灰藍色眼眸,似乎被這句勾起興致:“這主意還不錯。”
“不是吧,濂哥你……”旁邊那人驚訝的看著他:“你真想去搞裴熠詞的嫂子?”
詹墨濂目光透過環島的鏤空欄柵,淡幽幽的捕捉到那縷清影,邪肆道:“這麼漂亮的嫂子,不玩白不玩。他能奈我何,又不是他老婆。”
就算是他老婆……
那更想搞。
“可是,裴氏大公子也不好惹啊,你還是彆蹚這灘渾水了。咱們想報複裴熠詞,可以用彆的方法。玩他嫂子,不過就是解你一時之快而已,未必會戳到裴熠詞的痛點。畢竟你剛剛也講了,這是他嫂子,又不是他老婆,他不可能會在意。”
“管他在不在意,今晚先玩了再說。”詹墨濂站起身,腿很長,和裴熠詞有得一拚。
那人連忙勸止:“彆啊濂哥,這裡也是裴熠詞的地盤啊。”
“是啊,濂哥,彆意氣用事。”許銳鳴似乎等到這會兒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趕緊阻攔:“驚荔好歹也算是我的世交妹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好跟她爸交代。”
詹墨濂冷笑:“我又不是用非法手段強製她,我會讓她乖乖自願跟我走。”
說著,他越過許銳鳴,誌在必得的走下樓,覓著聶驚荔的嬌影而去。
聶驚荔的腦袋昏昏沉沉,幾次走錯洗手間的方向。
很像一隻迷路的小兔,左轉轉,右轉轉,就是轉不出那個圈。
詹墨濂鎖定她。
正要上前,扮演紳士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偏在此刻,聶驚荔倏忽拐了方向,徑直往電梯廳那邊走去。
他腳步滯住,親眼目睹她毛毛躁躁的撞進一個男人的胸膛裡。
而那個男人,竟然是……
裴、熠、詞!
嗬。
這可真戲劇性。
詹墨濂身形微側,稍稍避開裴熠詞的視線範圍,不動聲色的暗中觀察倆人的舉動。
隻見聶驚荔似醉蒙了,栽在男人的懷裡愣了好久好久。
裴熠詞也定格了一樣,居然沒把聶驚荔推開。
挺出乎意料的。
到底是誰說他不容許女性靠近他三米之內?
全是瞎扯。
“裴……裴熠詞?”聶驚荔羽睫輕顫,猶如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荔枝花,頭腦不太清晰的問:“我是在做夢嗎?”
男人性感的薄唇緊緊繃著,神色陰陰鬱鬱,瞧不出半絲溫柔:“對,你在做夢。”
“哦,我就知道是在做夢……”聶驚荔有些失魂落魄,喃喃自語:“你不可能在這裡……”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裴熠詞用最冷漠疏離的語氣回應她,雙臂卻下意識攬住她柔軟的腰枝,撈起她腿彎,將她視作瑰寶般的緊緊捂裹在懷裡。
佇在暗處的詹墨濂,撞見此幕,眉梢輕挑,噙在唇角的那抹笑意,勾得愈發恣睢邪氣。
嗬,有趣。
原來裴熠詞他自己也想玩嫂子。
這下,真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