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魔何嘗不是一種執念呢？他不願被佛所渡，說明他還有心事未了。”寧若曦打不過觀空，隻能動嘴皮子，想要說動觀空。
觀空解釋道：“話雖如此，可墨遙身上的魔性太重，不加以遏製，遲早傷人傷己。”
“魔就一定是壞的嗎？”寧若曦反問道。
“那麼請問佛女，有哪些魔修是好人？”觀空不依不撓，要是就這麼放了墨遙，這與他多年修佛的理念不同。
寧若曦沉默，她混跡修仙界的時間不長，她甚至連魔修的名字都說不出一個，林霜倒是知道一些。
不過林霜知道的那些魔修都是在仙界，也不可能說給觀空聽。
黎雲雲聽不下去了，她手中靈力凝聚，衝著金缽衝了過去。
觀空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著經文，一道滿是經文的金色佛牆擋住了黎雲雲，讓她不能再有任何動作。
“觀空，我以佛女的身份讓你放了墨遙！”寧若曦嘗試著說道。
聽聞寧若曦的話語，觀空皺起了眉頭，他猶豫了。
顯然佛女的身份還是有作用的。
“此事需釋空師兄來決定！”
“那你去叫釋空來！”寧若曦說不動觀空，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釋空身上，希望釋空能念舊情，放了墨遙。
“好，那就勞煩佛女在南雲寺內住下！”
觀空退讓了，他打算將此事通知給釋空，讓釋空來做決斷。
黎雲雲不願意離開，隻想陪在墨遙的身邊。
寧若曦和觀空來到了寺廟的院內落座。
“大師，你是如何認出我佛女的身份的？”
觀空微微一笑，“當年靈山天眼佛像蘇醒時，我曾有幸目睹，天眼佛像中的佛光普照到了佛女身上，佛女可否記得？”
寧若曦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佛光至今依舊存在於佛女的體內，我能看見，佛女可能看不見吧？”
“確實看不見！”寧若曦搖了搖頭。
“若是佛女執意要求我放了墨遙，我會放了他的。”觀空話鋒一轉，又說到了墨遙的身上。
“隻是墨遙在日後失控，佛女可彆怨我。”
“既然你願意放墨遙離開，為何還要說讓釋空來決定呢？”
“釋空師兄一直都在找佛女，我記得從前佛女不願留在靈山，便想著用這個理由讓佛女與釋空師兄見上一麵。”
“原來如此！”寧若曦點點頭，釋空滿世界的找自己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不妨見上一麵再說。
閒著無事，觀空找了個話題想要與寧若曦聊天，“不知佛女如何看待魔修？”
“沒什麼特彆的，魔道也是道的一種，道不分好壞，隻是看修道之人秉性罷了！”
“此言不虛，但魔道是會侵蝕人的心智的，即便修魔道者是一個善良之人，但久而久之，他的善良會被魔道所吞噬。”
寧若曦沒有反駁，這話確實是對的，可能變成一個壞人並非是修魔者的本意，但這不是修魔者所能控製的，一切的影響都是潛意識的。
“墨遙秉性是不壞，我打聽過墨遙的身世，他原住在紅娟村，因紅娟村的村民被殺而入魔，可是入魔後，他身上的魔氣經常失控。”
“可他寧願自殘也沒有讓魔氣傷害到黎雲雲。”寧若曦回答道。
觀空深深的看了一眼寧若曦，“那是因為魔氣的侵蝕程度還在可控範圍，若是超過了這個範圍，不是墨遙在駕馭魔道。”
“而是魔道在駕馭墨遙……一切的根本還是在於道，魔道非常人所能駕馭。”
“徒兒，這老和尚是想和你論道啊！”林霜嘖嘖一聲，寧若曦自然是明白，觀空嘴上說著願意放墨遙離開。
可是他卻想著能夠論道來改變寧若曦的想法，往寧若曦的腦海中灌輸佛道的思想，以此讓寧若曦接受自己佛女的身份。
寧若曦開口道：“魔道駕馭修士，那是修士自身的心不夠堅定，若是他心中堅定，又怎麼會被魔道駕馭。”
“觀空，你若是不想放墨遙離開就直說，彆和我聊這些七歪八歪的廢話。”
寧若曦也不慣著觀空，這種話裡藏話的人，寧若曦和他聊起來就有一股“江汐”的感覺在裡麵，以前江汐就是這樣惡心自己的。
觀空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寧若曦說話會這麼直接，給他聊不會了。
“魔修在你的眼中是壞，難道那些正道修士就沒乾過魔修的事情嗎？光是我見過的就有不少‘正道’修士為了一己私欲而屠滅整個凡人村落的。”
“有誰會為那些死去的凡人做主？紅娟村被屠滅，屠滅紅娟村的那個修士修的是魔道嗎？”
“不是！不管他修煉的是何大道，可能做出這種事，那何修煉的是魔道又有何區彆？”
“佛門有一句話叫做老天有眼是吧？那死去的無辜人，老天可曾為他們討過公道？你會記得那些死去的人叫什麼名字嗎？”
觀空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卻又覺得沒有說服力，寧若曦的每一句話都講他堵的死死的。
寧若曦見狀又補充了一句，“內心強大才無懼魔道的侵蝕。”
“我若成佛，可渡天下魔，我若成魔，佛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說得好，徒兒你這幾句話絕對能讓這老和尚懷疑人生了。”
林霜作為一個看客，聽寧若曦辯論的很爽。
寧若曦發現佛修都有一個通病，都隻將目光局限於佛道，老想著用佛道感化世人，希望全天下的人都來修煉佛道。
觀空知道自己論輸了，雙手合十的說了句“阿彌陀佛”。
佛魔似乎永遠都是站在對立麵，如水火一般不容。
在佛修眼中，魔就是壞，需要佛修來渡。
……
一天的時間，釋空趕來了。
他再次見到寧若曦時很高興，“寧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寧若曦對著釋空行禮道：“見過釋空大師。”
接著，寧若曦又看向觀空，“不知觀空大師，何時能放了墨遙？”
釋空不明所以，同樣看向觀空，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
求追讀，麼麼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