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周辛膽子也太大了,我沒讓她這麼做,她怎麼還不聽話啊!”
凱文餘光看著傅晏舟臉色不悅,顯然那就是對這份方案不滿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避禍甩鍋。
啪嚓一聲。
傅晏舟合上了手裡翻看的文件,冷然的身形向後,姿態隨意的靠著座椅,平日裡一張冷臉本就不苟言笑,此時帶著幾分薄怒更是威壓慎重,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凱文默默的不斷咽唾液,無措又尷尬道:“傅總,這真的不是我……”
傅晏舟抬手直至了他的言語,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凱文,半晌給出批判:“原來你這個經理,就是這麼當的。”
“遇到棘手的案子,就召人開個會,為其名曰集思廣益,對著原版反複修改,如果還不行,就挑出一兩個倒黴的,苦差事交下去,做好了,是你這個經理把關嚴苛,能力出眾,做不好,就是下麵的人不認真,能力差勁……”
傅晏舟起身繞過辦公桌,慢慢說著,也慢慢踱步繞著凱文。
凱文嚇的腿軟,額頭也不住的冒著冷汗,忐忑道:“不是,我……”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周辛弄完方案發他郵箱,等他審批過了再提交傅總,誰能想到周辛不聽指揮,繞過了凱文,直接將做好的方案發給了傅總。
這麼越級辦事,彆說職場了,在哪裡都不地道啊!
凱文心裡有苦又有氣,但沒辦法說,隻能苦哈哈的陪著笑臉,“我錯了,傅總,這次是我疏忽,我保證隻此一次,往後我一定……”
傅晏舟沒空聽他立fg,直接打斷道:“周辛不是重新隻做了這一份,往後繼續看吧。”
“啊?”
凱文有點怔愣,也有點吃驚。
昨天從下班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個小時,周辛是什麼天縱奇才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出幾套方案?她找模板抄了吧!
或者就是網上花錢用ai弄出來的,決不能是她親自做的就對了。
凱文心裡如此想著,還要裝腔作勢的翻看看,以便找出破綻,好能揭穿周辛。
可看了一遍又一遍……
十分鐘、半個小時、乃至一個多小時都過去了。
凱文硬是沒找到任何破綻,也沒找到疑似ai寫出來的痕跡,就連語句和詞法,乃至畫圖,都擺明了就是人手繪手寫的,而且看出來是在趕時間,很多圖畫的線條不是很流暢。
這……
“看夠了嗎?”
傅晏舟也終於耐心告罄,開口詢問。
凱文無話可說,卻還是難以置信,反複看著平板裡的文檔,再翻看著設計圖,十分錯愕質疑道:“這真的是周辛做出來的?昨天到現在就十幾個小時,她就算不睡覺,也不能……”
“有什麼不能的?”傅晏舟淡聲截斷,很冷的嗤笑了聲:“這份設計對她來說,太小兒科了。”
凱文沒能理解,也無法感同身受,驚愕的回:“什麼?”
他懷疑傅總早上沒吃飯,都出現幻覺了。
“傅總,周辛不就是個新人嗎?她……她怎麼可能做出這些啊,先不說這些合不合格,就單看這數量,她一晚上搞出了三份,這就有水分,她很可能是抄襲了誰啊。”
傅晏舟沒搭腔,看著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午休了,他也有些倦了,就推開了手邊的幾摞文件,讓衛東取走後,才單獨和凱文說:“你知道蘇何和傅強國吧?”
“知道啊!”
傅強國是傅氏前任的總裁,就是在傅家大亂,傅母被判刑,傅晏舟遠走下落不知時,傅強國上位的,蘇何是他的死對頭,兩人曾在公司大殺四方,商場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呢。
傅晏舟略微一點頭,再出口語出驚人:“他們見到周辛,都要客客氣氣的稱呼她一聲周總。”
“什麼!”
“周辛,她曾經也是傅氏的執行總裁,授命於前任董事長,傅氏當初下市,是她力挽狂瀾,親自帶隊搞科研,用了最短的時間重新讓傅氏a股上市的。”
“!!!”
凱文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且麵部表情也維持不住,目瞪口呆。
這太……聳人聽聞了。
周辛,就是那個回國後四處找工作,除了長得好看點,氣質冰冰冷冷的,就這麼一個小女人,竟然……
不對,驚訝於這些的同時,凱文又悄悄盯著傅晏舟看了看,怎麼感覺……傅總說出這些的時候,還挺自豪的呢。
又不是他老婆,他高興個什麼勁呢。
但是,這要是真的,那以周辛的資曆,她在傅氏輕輕鬆鬆就能位列副總,不,和傅總並駕齊驅,平起平坐也為不可能啊!
“和你說這些沒有彆的意思……”傅晏舟忽然又話音一轉。
凱文原地石化,驚愕的不住搓了搓臉,他絞儘腦汁一再琢磨,也感覺不出傅總說這些是真的沒有彆的意思。
很明顯,傅總就是想提醒自己,周辛有實力,也有地位,她不想搞特殊,那是她謙虛低調,凱文不能再借機找茬,往後要謹言慎行。
感覺出這些的凱文,連連點頭,他說:“我知道了傅總,往後設計部有任何事,我都會和周……周小姐好好磋商的。”
傅晏舟輕輕的“嗯”了聲,“你自己工作懈怠,這次我不想追究,你回去後好好反省一下,下次要再出岔子,什麼下場你自己清楚。”
這話說的人心驚肉跳。
凱文不斷點頭,主打一個認錯態度極好,並保證不會將聽到的在公司裡亂傳,這才灰溜溜的逃出了總裁室。
處理完了這些,傅晏舟重新點開郵箱,看著大早上周辛連發的三封郵件,眯起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衛東敲門進來:“傅總,該用午飯了。”
傅晏舟起身隨手撈著西裝外套,跟著衛東往外走,湊巧聽到衛東接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衛東臉色微變,等掛斷後說:“傅總,那個,下麵的人來消息,周小姐去看望老夫人了。”
老夫人就是傅母,這幾年一直被羈押監禁在監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