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天,那些倭寇就會傷害更多的大慶百姓。
即便在擬定計劃,動身前,同樣傳來了被屠村的消息。
隻不過這次村子進行了反抗。
奈何倭寇數量太多,等衛所兵趕到時,村子裡隻找到躲藏在地窖中的孩童。
“為了不讓孩童哭泣被發現,村裡郎中都給十六個孩子用了迷藥昏睡了,這才躲過一劫。”
這消息。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至少這個村子還能留下些種子。
秦風等兄弟三人,在第二天清晨,便乘坐馬車,佯裝繼續前往範陽。
至於徐寧兒與紅鸞等人。
則被留在了徐州城。
徐州城裡裡外外,都被錦衣衛以及太子親衛翻過了一遍,絕對的安全。
況且徐州城內也有紅衣商會。
裡麵有許多遼人存在。
秦風不好調用,但紅鸞用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臨行前,許寧兒走到秦風麵前,整理著秦風衣服上的不平處。
臉上隱隱有些擔憂。
“王爺小心。”
在她看來,這終究是以身犯險。
任何朝代的皇家人,都會將安危放在第一位!
可唯獨大慶的皇室,出現了這樣的奇葩。
儲君與兩位藩王,親自當做誘餌,去引誘倭寇出現。
“王妃安心。”
秦風捏了捏許寧兒那張白嫩的臉。
“本王天下無敵,走了。”
話落,便進入了浩蕩的儀仗之內。
上萬人分為前中後兩側五個部分,沿著寬敞的大路向北而去。
許寧兒與紅鸞站在高處,望著隊伍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擔憂。
“本可以不必如此犯險的。”
紅鸞靠在欄杆上,身體前傾,望著遠處的隊伍雙目失神。
“是因為我們遭遇了襲擊,王爺才如此冒險嗎?”
許寧兒似乎是在向紅鸞詢問著。
紅鸞愣了愣,露出暖心的笑容。
“一定是的。”
許寧兒望了紅鸞一眼,也跟了一句。
“是了。”
浩蕩的太子雙王車駕遠行,聲勢浩大。
上萬人的規模,基本占據了整個寬敞的道路。
前後更是拉開三裡左右的距離,更有探馬在前方不斷巡邏。
太子車駕如若房屋,速度自然很難快起來。
可即便如此,從早到晚,愣是跑了百裡,抵達了沛縣。
秦標強撐著從座位上站起。
“老六扶大哥下,腿麻了。”
百裡行進,對秦風秦棣來說不算啥。
對於太子而言卻是頂級折磨,無比疲憊。
“大哥,隊伍之所以快走,就是為了迷惑敵人。”
秦棣忍不住開口,向秦標解釋。
“讓敵人覺得是我們想快速離開徐州附近,增加被襲擊的可能。”
秦標揉著腰,搖擺著身子,覺得動一動身體能舒服些。
“不用說這個,孤全明白。”
“隻是道的右麵就是大運河,不走大運河走陸地,倭寇當真不會有所察覺?”
若論舒服。
自然是乘船在大運河北上最好。
水運可是天下間最為便利舒適的方式。
古人早已知曉其中便利,大運河更是運行了千餘年,而且乘船在大運河上走,速度肯定遠比坐車要快,也更舒服。
“我們知曉大運河,倭寇即便見到了,也不知曉。”
“倭寇能精準出現我們北上的道路上,定然是有人故意引誘至此。”
秦標不傻。
甚至覺得需要料敵從寬。
事實上。
這個判斷也不錯。
倭寇不識大慶文字,對周邊地形肯定沒有過多了解。
但能襲擊村落藏匿,到穩定出現在道路周邊。
要說沒有內鬼安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這點兄弟三人心知肚明。
“能將如此多倭寇安排至此,並能藏匿的如此好的,權勢斷然不會太低。”
秦棣補充了句。
“所以大哥將徐州城內,以及附近官員全部囚禁。”
囚禁在官衙的那些官員。
如今還沒放出來。
秦標得意的點頭。
“囚禁他們,就是為了讓上下不通,能讓
“這倭寇既是他們的一把刀,那就先將這把刀崩了。”
“然後再看這群喪心病狂的東西,還會繼續對孤做什麼!”
秦標無比冷漠。
就算個人戰力不夠強,但骨子裡終究流淌著老秦家的基因。
注定不能弱了。
遇到了事兒,能硬剛就絕對軟不了!
秦風等人下了馬車,抵達了住處。
“今日前方探馬已發現倭寇蹤跡,臣弟命令探馬沒有聲張。”
“倭寇已知我方動向,明後兩日,必然會來襲擊。”
“好。”
對於行伍之事,秦標自不如秦風秦棣熟悉。
與其交給太子身邊的將領。
還不如交給自家人更為放心。
秦家人,最相信的永遠是自家人。
“今天太累,孤先去睡。”
天色已黑,秦標捱不住了,身體都要打擺子,當即回到住處休息睡去。
秦風與秦棣對視了一眼。
“大哥這身體……該鍛煉了。”
也不好說太多。
老秦家有一個算一個,身體都杠杠的。
也就秦標,可能常年案牘勞形,身體算不得太好。
當然。
正常人坐馬車坐一天,顛簸了上百裡,誰都好不到哪裡去。
“休息吧。”
一夜無事。
次日日出,隊伍便再度啟程,離開了沛縣。
這裡曾是漢高祖的祖地。
隻是如今也不過縣城的規模。
漢高祖時,這裡又被稱之為沛澤。
周邊全是沼澤地,根本沒有發展成大城池的基礎。
漢末又被稱之為小沛,劉皇叔曾駐紮於此。
如今沛縣周邊大澤已被治理,變成了景色優美的微山湖。
可見地圖編輯這項能力,從古至今這片土地上從未斷絕。
登上馬車時,秦標突然一指遠處的涼亭。
“那裡就是泗水亭,漢高祖曾在此處當亭長。”
秦風不免望去,發現泗水亭已被沛縣圈起。
興許曾經的沛縣,不是在這裡的。
然而有了這座泗水亭,也就慢慢發展出這座城。
“若非地形受限,此地必有一大城。”
秦棣如此斷言。
秦風笑道。
“若後來沒修建京杭大運河,這沛縣還真跟窮鄉僻壤山溝溝差不多。”
秦棣聽此大笑。
“父皇的老家也沒好到哪裡去,但凡富點,也不至於去要飯。”
秦標倒是很嚴肅。
“比這能強很多,至少勉勉強強還能修建大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