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的底蘊,是無比豐厚的。
延續了近兩千年的大一統封建皇朝,大部分時間皆屹立在整個世界的巔峰。
這裡的人,曾傲視天下所有人。
周邊蠻夷,於大慶人而言,與猴子無異。
周邊一切最好的地方,儘歸大慶所有。
不是北胡人想要侵略大慶,周邊人一直盯著大慶。
而是大慶所占據的地盤,地大物博,實在是太過肥沃了,總會有人惦記。
如今大慶隻是漏了些,地位僅僅比商人高一點的工匠。
就已經讓遼地的發展,達到了恐怖的速度。
秦風所給予的。
不過是合適的引導。
以及偏向的製度。
這些心靈手巧的匠人們,就用儘所能,拚儘全力來報答秦風的知遇之恩。
比父皇那些官員們。
簡直好太多了。
故而北胡想拚發展,那就拚吧。
等秦風憋出蒸汽戰車的時候,北胡連能傷到遼兵的資格,恐怕都徹底失去了。
“老六,父皇與大哥,知曉這些武器的恐怖嗎?”
秦棣忽然問道。
秦風點了點頭。
“這次被朝廷賜官的遼人,有一些能建成完善的火器製造。”
“隻是朝廷的動作太慢太慢,火器想要形成完整的戰鬥力,哪怕遼人幫忙,怕也得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行。”
秦風不免感慨聲。
就這效率,朝廷百官還敢說已經快的不能再快了!
甚至遠遠超過了前人。
秦風隻覺得百官太能吹了。
而最為可怕的。
是父皇跟大哥,覺得十年建好火器部隊,這才是正常的,可以減少諸多弊端。
殊不知。
那些官員與匠人,全都是為了故意多混點錢糧俸祿,合起夥來將事情做的如此慢的。
也有好處。
就是工作輕鬆悠閒不太卷,甚至大多時間都能摸魚。
恐怕也唯有泱泱大國的百姓,狀態才能如此這般的鬆馳。
相比大慶朝堂。
遼地依舊處於高速發展時期,擁有數之不儘的機會,相對寬鬆的環境,更是能讓一切有才能,有抱負的人在遼地一展所長。
隻不過。
遼地最為側重的地方。
還是工匠!
若更準確點說,就是工人與農夫的地位,在遼地是最高的。
隻有這兩種人,在源源不斷的創造財富,製造生產人們一切所需要的東西。
秦風也更喜歡,用這兩種人為官。
要走。
就走跟大慶完全不同的道路。
遼地必將工業化,徹底貫徹到底。
哪怕最終弊端顯現……
實際上。
如今遼地工業化的弊端,已經開始展現了苗頭。
那就是遼人的開拓精神,有點嚇人。
遼兵有事兒沒事兒,總想往周圍跑,然後看那個地方不錯,立個碑,上麵寫上大慶遼王封地。
秦風也不清楚,這些遼兵跑到哪裡,去立界碑了。
甚至秦風都不清楚,如今自己的封地,究竟有多大。
封地這種東西。
就好像能自動生長一般。
每一天的麵積,都是不同的。
好在遼人控製住了理性,沒有再往範陽城以南擴充封地界限。
但咋說呢……
名義上範陽城以南,是大慶治下。
可附近兩省,皆依仗範陽城兒而活。
如果說遼地的重工業,都在廣寧城。
那麼許多日常所需的輕手工業,都在範陽城。
至於京都這邊的情況過於複雜,做事兒過於麻煩,傳統文化思想根深蒂固。
根本沒有工業化的土壤。
那些依仗皇權而活的文臣集團們,會成為遏製工業發展的關鍵力量。
“大哥清楚工業的好處,但卻把所有的材料,收錄到了東宮的藏書閣中。”
“父皇得到了大海船的圖紙,卻與大哥一樣,徹底收藏起來。”
“父皇與大哥,皆想與民休息,除了北伐等大事之外,不妄動民力。”
秦風不免歎息一聲。
咋說呢?
原本秦風入京,想順手拉一把。
畢竟秦風是大慶的藩王,更是皇帝的兒子。
於情於理。
將好東西獻上沒有半點錯誤,也能換到朝廷的更多支持。
可結果呢?
父皇跟大哥支持了。
好東西則束之於樓閣。
秦棣則更能理解。
“如今大慶已無敵手,於民休息,才是穩定天下的關鍵。”
“父皇與大哥,恨不得年年歲歲,這天下間都是這一副安安穩穩的樣子。”
“那不是天下人都想追求的嗎?”
秦棣反問道。
秦風轉頭反問。
“二哥三哥,如果我說能讓大慶數十年不打仗,周邊蠻夷根本不敢動我邊疆。”
秦風話未曾說完,秦棣直接搖頭。
“在曆史上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兒。”
秦風微微點頭。
是啊。
戰爭一直都是曆史上的主旋律。
打贏了寥寥幾筆,史書上留下冷冰冰的滅十二國的文字。
那十二個國家,連個名字都不配擁有。
可要戰敗了。
往往總是大書特書,總結分析戰敗的原因,然後再憋一股大的。
直到留下恥辱的國度,再度變成寥寥幾筆。
這裡的人。
怕是想象不到能有幾十年和平,安穩太平的歲月吧。
不讓周邊蠻夷感受到雷霆怒火,震懾諸蠻後,周邊蠻夷是無法體會招惹後下場的。
甚至。
有些小國會故意碰瓷,以求引起大慶朝堂重視。
在秦棣等人看來,如今能有北胡入京,祈求盟約的局麵已經很好了。
秦樉突然開口。
“老六,北胡使者明日大朝會覲見,據說特意給遼王準備了諸多禮物,你要不要參加下早朝?”
秦風搖頭,回答乾脆。
“不去。”
秦風其實好幾次想去早朝看看的。
但都太早了,秦風根本起不來。
就算勉強起來了,聽著一群老頭吵吵,估計也沒半點精神。
而且朝堂上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沒有半點意思。
還不如有啥國策,直接找慶皇與大哥去問。
問慶皇跟大哥,不會騙秦風,有什麼就是什麼。
可朝堂上的文臣,辦事兒往往勾心鬥角的,許多事都得靠猜。
掉頭發。
大哥明顯頭發稀疏,有點禿。
而且禿得很明顯,比二哥的頭發差遠了。
隻不過慶人習慣戴冠帽。
很難清楚,究竟誰得頭發禿了。
“父皇跟咱們的頭發都挺好,怎麼偏偏就大哥頭發禿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