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進皇宮,當然是不需要門票的。
大慶皇宮朱紅宮牆,外麵圍著寬闊平整的護城河。
不過皇宮的護城河,被稱之為筒子河。
秦風問過,誰也不清楚為何要叫這。
秦風入宮,一路暢通無阻。
王得水更是在前麵引路。
“老奴日盼夜盼,總算給殿下盼來了。”
“秦王寧王兩位殿下,早就請安過了,如今就差遼王殿下您了。”
“還好陛下沒生氣,隻是覺得遼王殿下先征戰,又舟車勞頓,加上年輕可能會貪睡。”
秦風被說的老臉一紅。
他純粹不知道這岔子事兒。
隻是進了宮城,秦風不免左右觀望打量。
這座皇宮。
應該是世界上第一宏偉廣闊的宮殿了。
形製上,與秦風記憶中的故宮不能說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
紅牆金瓦,漢白玉雕刻出的欄杆台階。
欄杆上,更是有值守的衛兵,以及高處在殿外守著的大臣。
就是。
可能比秦風記憶中的故宮,小上了許多。
而且看起來,也沒有多麼的華麗,有些地方掉了漆也沒補上。
莊嚴肅穆中又帶著絲絲樸素。
這很慶皇。
秦風甚至已經能猜到,也就這正殿建造的恢弘大氣。
若是到了後殿。
應該就簡陋了許多。
恰恰要見慶皇,必須穿過正殿。
王得水帶著秦風從右側繞過。
“這奉天殿,就是群臣上朝,大朝會所在。”
“奉天殿的後麵,就是謹身殿,是陛下會見大臣所在。”
“過了謹身殿,就是後宮了。”
王得水帶著秦風穿過重重宮門,終於到了後宮內。
在這皇宮中軸線上,又坐落著兩座宮殿。
一座乾清宮。
就是慶皇平日休息的地方。
一座坤寧宮。
就是馬後居住的地方。
畢竟慶皇除了馬後外,還有諸多嬪妃,不可能時常跟馬後居住一處。
皇帝皇後。
是分居的。
秦風原本以為後宮會很樸素。
隻是見到後宮,秦風卻覺得樸素的有點過頭了。
“右麵那是菜地?”
“那是陛下種的黃瓜、南瓜、冬瓜等,還有油麥菜、菠菜。”
菜地中,依稀能見到太監在除草。
靠著牆的方向,則種著一排樹。
杏樹、李子樹、桃樹……
秦風強行抑製住禍害慶皇菜園子的衝動。
咋說呢?
慶皇這乾清宮,挺大的。
挺大一菜園子的。
任何農夫見到了,絕對得羨慕的要死。
菜園子中間,則是孤零零的一座宮殿,那就是平日慶皇居住的地方了。
咋說呢?
規製上是莊重的,就是掉漆的地方比較多,一看就知道多年未曾修繕過了。
除此之外。
可能就是這慶皇菜園子,有些過於嚴肅,所有太監宮女侍衛,皆法度嚴明。
也表明這裡,不是真的大號菜園子。
“父皇平日裡,不會在這接見大臣吧。”
“除了許相等少數幾人外,很少有臣子能來這。”
“陛下大多都在謹身殿見臣子。”
秦風聽此,也就放心了。
這比秦風強多了。
上朝一個宮殿,會見臣子一個宮殿,居住一個宮殿。
秦風無論乾啥,都一個正殿,懶得挪窩。
不過秦風正殿的規模不小。
秦風恭恭敬敬來到乾清宮前。
“陛下,遼王殿下前來給問安。”
“宣。”
“是。”
“請遼王殿下入殿。”
秦風大步邁入到乾清宮內,見慶皇端坐在寬大龍椅上喝茶。
所謂的龍椅。
也沒有過多的雕刻,純大一點的椅子,秦風覺得這椅子坐起來四處無靠,可能一點都不舒服。
隻是慶人就在意周身端正。
慶皇坐得更是筆直莊嚴。
就這坐相。
秦風可能練習個百八年的,都趕不上。
能靠著,秦風絕對不坐著。
能癱著,秦風絕對不靠著。
秦風主打就是隨心所欲。
沒那麼多規矩。
可在京都,該合規矩,還是得合規矩的。
畢竟這是秦風第一次,正式給慶皇請安。
也是必要的。
旁邊還有記載慶皇言行的官員,正提筆坐在桌案後麵,提筆書寫。
想來剛寫秦風入殿問安。
秦風向慶皇躬身行禮。
“兒臣敬問父皇萬福金安。”
秦風還好,回來問安一次也就可以了。
若是大哥。
據說日常來慶皇這請安的。
向父母問安,其實這體現了禮法中,子女對待父母集大成的方法。
表麵問父母安。
實際上卻是在告訴父母,我很好,還能出現在父母的麵前。
父母所求的。
不過就是總能見到家裡孩子一麵,見到孩子沒啥事兒,活得挺好,也就放心了。
正兒八經的問安。
本沒有那麼多規矩。
隻是禮部那群人吃飽飯沒事兒乾,把規矩給定死了。
不單單皇家做,全天下都要效仿,全都要做。
問安的出發點是好的。
隻是當事物流於形式,也就失了其中的精魄,甚至逐漸成了舊規矩,令人厭煩,最終打破。
秦風倒是還好。
因為慶皇對秦風的規矩,根本沒那麼重。
也沒有讓禮部官員,給秦風好好上怎麼當皇子,當藩王的課。
慶皇覺得現在的秦風很好。
擁有著獨特的性格,以及獨特的思維觀,懂得善惡,這就夠了。
主要是……
慶皇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教育秦風。
秦風的行為,許多地方都超出了慶皇的認知。
而若是要細細思索,又似乎暗合天地自然之道,沒有半點問題。
秦風的禮貌,不拘泥於形式,但是卻有的,而且從內心發出,令慶皇更加舒適。
自古君臣父子,無比嚴肅。
可在秦風身上。
慶皇突然感受到君臣父子另外一種相處之道。
像朋友?
不過一大朋友,一小朋友。
隻要不是正兒八經的大場合,這種相處方式,讓慶皇十分舒服,也不必時刻端著當做父親的架子,以維係作為父親的尊嚴。
就……
很放鬆。
難得的放鬆。
“坐吧,這兩日休息的可好。”
“挺好。”
秦風坐在椅子裡,強忍著沒癱著。
慶皇倒也很平靜。
“原本你母親這幾日要去見你的,隻是雄英這兩天燒的厲害,抽不開身。”
“雄英怎麼了?”
“染了疫病,禦醫也沒法子,隻能聽天由命。”
說到此處,慶皇長歎一聲。
大殿內沉默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