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很清楚。
在慶皇的心裡,不太想讓臣子們,或者勳貴們,涉及到皇位繼承的事兒。
因為慶皇覺得。
皇位給誰不給誰,那都是家事兒。
自己家的事兒,自己定奪,這群臣子們遵循就好了。
哪怕是普通人家,誰也不希望自己家的事兒,有一堆外人來指手畫腳,告訴你來怎麼做。
慶皇就是很傳統的家長想法。
可在臣子們來看。
皇位傳承,並非隻是大慶的家事兒!
而是天下事兒!
既為天下大事兒,那麼就應該他們來定奪。
秦風聽著電話裡的聲音,也逐漸明白了一些。
“行了,就這樣,若有臣子在這個時候拜訪你,不用理會,老二老三老五也將大門緊閉。”
“你讓大孫跟咱通個話。”
到了最後,慶皇明顯開始惦記起秦雄英了。
如今秦雄英多跟在秦風的身邊。
接觸秦風的時間,都比接觸慶皇還多。
秦風將話筒遞給了秦雄英。
“你皇爺爺找你。”
秦雄英雙手接過電話,湊到耳邊。
東宮也有有線電話,平日裡秦雄英也能使用,可以打到皇宮內。
但最多的。
都是馬後打電話詢問。
而且一天打好幾遍,哪怕秦雄英沒在東宮,也要問秦雄英在乾什麼。
人一旦上了歲數,對於後代就格外的上心。
“皇爺爺,孫兒雄英在。”
秦雄英有點變聲期,聲音有點啞,最近跟著秦風這段時間,個子更是猛躥,嘴上也出現了絨毛。
明年確定儲君之位。
到了後年,秦雄英便要開始選妃了。
至於呂氏離開東宮的事兒,慶皇跟馬後最終都各讓了一步。
選定在秦雄英選妃後,呂氏再離開東宮。
這樣說出去,相對也好聽一些,而且完全的合情合理。
有了秦雄英的選妃事兒,也讓馬後重新打起了精神,重心全在給秦雄英選妃的事上了。
但凡有點精力,就在坤寧宮裡辦宴,親自看勳貴家的適齡女子。
看完勳貴家的。
再看臣子家的。
總之就是打算提前選出一批心儀的孫媳婦,也算多了個念想。
就連遼王妃,為了這事兒都沒少往坤寧宮跑。
電話那頭,也傳來了慶皇和善的聲音。
“雄英啊,在你六叔那待的怎麼樣?”
“六叔這很好。”
“好,好就好,好就好,有啥需要的跟你六叔說,他有錢,不差你花他一點的。”
秦雄英有些扭捏。
“六叔額外給了孫兒月錢,很多很多很多。”
慶皇心中驚訝。
“給了多少?”
“每月一萬兩。”
電話那頭,慶皇明顯沉默了許久,才不敢相信道。
“一萬兩?”
“是的,跟清月一樣。”
慶皇再度沉默了。
京都百姓,一個月也就賺一兩銀子左右。
可秦風倒是闊綽。
上來就是一萬兩。
雖說給的都是寶鈔遼券,但這個時候,大慶寶鈔的價值依舊很堅挺。
事實上,秦風覺得寶鈔的貶值速度還行。
至少比自己記憶中的紙幣,慢太多太多了。
而且在秦標監國之時,為了便於民間百姓交易,已經推出了十文到五十文的寶鈔。
隻不過。
大慶的寶鈔提舉司有點傻。
十文的做,二十文的也做。
三十文、四十文、五十文的寶鈔都有!
一百文、兩百文、三百文、四百文、五百文、一貫錢。
總之。
複雜的很。
大大增加了寶鈔提舉司的生產難度。
秦風入朝之後,寶鈔已經有所改革。
不再生產三十文、四十文、二百文、三百文、四百文的寶鈔。
而且大慶寶鈔,也不再是單純的桑皮紙的顏色,加入了色彩。
十文的淡綠色,二十文的綠色,五十文為藍色。
一百文則為紅色。
五百文為大紅,一貫錢為紫色。
這個顏色。
基本跟官員朝服的顏色相似。
而且秦風引入了遼地一部分造幣防偽體係。
讓大慶寶鈔更難被仿製。
雖說仿製寶鈔是殺頭的,可架不住誰不想自己去造錢?
至於遼幣。
則是大慶流通的另外一種貨幣,隻不過相對於寶鈔來說,流通範圍相對少一點,隻流通於近海、北方、京都等地。
剩下的,則是南洋等地。
畢竟遼幣製作的,遠比大慶寶鈔更加精美。
至於大慶的貨幣係統,已經從最初的糧食定價發生了改變。
畢竟現在大慶上下基本不再缺糧食了。
隨著商品的富裕,貨幣也更加關鍵。
民間的貨幣仍舊處於銅錢、銀錢、寶鈔、遼幣等多種貨幣。
當然。
糧食跟布匹,仍舊能當貨幣用。
但基本上,銀子已經成為了大慶貨幣的錨定物。
也讓朝廷的寶鈔價值,更加的穩定,隻要不出亂子,寶鈔就很難貶值下去。
至於遼幣的錨定物。
依舊是黃金。
這跟遼地一開始錨定黃金有關。
大慶寶鈔一開始的錨定物,隻是銅錢跟糧食。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慶皇那有點酸的聲音。
“咱一年到頭,都花不上一萬兩。”
“那孫兒將六叔給的錢,孝敬給皇爺爺。”
“好大孫,咱沒白疼,咱就是說說,用不上什麼錢,大孫留著自己花,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慶皇心情相當的好。
慶皇一切吃穿用度,基本都是朝廷開支。
自然沒啥需要花錢的地方。
說花不上一萬兩,那是之前。
爺孫倆一打電話。
就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馬後幾度拿起電話,又重新放下了下去。
“怎麼一直都打不通?”
“回皇後,電話線在使用者,應當是陛下在打電話。”
這宮裡,隻有三處能通電話。
乾清宮、坤寧宮、謹身殿。
能打電話的,也隻有慶皇跟馬後。
至於東宮那邊,那又是獨立的線路。
馬後這邊打不出去。
那就隻能是慶皇在打。
馬後也無奈了。
當然。
更累的實際上是秦雄英。
因為跟慶皇聊了一個小時後,馬後的電話緊跟著就打了過來。
直到半個小時後該吃飯了。
馬後那邊才放下電話。
秦雄英足足打了一個半小時的電話。
等放下電話後,秦風早就出去溜達了,不在這了。
“六叔呢?”
秦雄英忍不住問了聲。
“可能……”
“在聽曲兒……”
“什麼叫可能?”
身邊太監急忙跪地:“老奴不敢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