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王。
這是北胡八大部頭頂上,永遠避不開的一道利劍。
大慶的動向。
八大部依稀能知曉一些。
隻是消息無比延後。
就如同慶皇允許遼王擴編新軍的事兒。
就相當離譜。
給的權利,實在太大太大了。
“慶皇,真的想將整個天下,都變成他們老秦家一家人的啊!”
“古往今來,帝皇權力達到頂峰了吧。”
“不就是生了兩個好兒子嗎?我生他一百個兒子,不信打不過一個遼王。”
八大部的可汗們。
對慶皇那真是羨慕嫉妒恨。
若無遼王。
他們會怕大慶?
那簡直會是天大的笑話。
但有遼王。
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越過長城南下劫掠了。
甚至從納哈汗王被抓後。
他們連邊地的挑釁都不敢了。
也就寧王的人有些過分,如同蒼蠅一般的來挑釁。
隻不過。
如今北胡內部,倒也出現了一批傑出且勇猛的年輕一代,在草原的部族中很有威望,也很能打。
就是那年輕一代,釋放了不少奴隸。
部下也都是牧奴。
這讓八大部有些不快。
草原上極度注重血統。
那些被貶斥下去的牧奴,如何上得了台麵?
隻不過此時北胡麵臨的困難很大很大。
對於賦予牧奴權利,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
可汗們在羨慕慶皇。
阿術卻在沉默。
聽著他們在討論生兒子的問題,他有所觸動。
“遼王在大慶,是不是有些太強了。”
“對太子有威脅了吧。”
對於阿術的話,屋內的可汗們全都沉默了下去。
最終再度將目光投到了烏恩的身上。
烏恩此時心裡早已罵娘了!
怎麼一有問題就看我?
我就非得知道嗎?
雖說我還掛著職,你們也清楚我偷偷給遼王朝貢。
但你們不也給大慶朝貢了嗎?
隻是這群人,似乎烏恩不回答,就一副不移開腦袋的樣子。
看的烏恩都快羞澀了,覺得像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被一群滿臉胡子的大漢盯著的感覺。
“咳咳。”
戰術性的咳嗽了聲,調整好心態,烏恩這才開口。
“遼王很低調,據說跟太子的關係也很好,似乎並沒有爭奪儲君之位的意思。”
可阿術汗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似乎!”
“你說的似乎!”
“似乎沒有,就不排除遼王有爭奪儲君的可能。”
阿術汗頓時大笑起來。
“嘗試動用我們的力量,想方設法的讓太子與遼王爭奪儲君!”
“隻要讓大慶內鬥起來,對北胡的威脅就能大大降低。”
阿術汗覺得這是個天衣無縫的計謀。
慶皇固然把一切權利,都收歸所有。
可他們的兒子。
真的就不在意皇帝之位嗎?
草原上的一個小可汗的位置,都能引起他們的兒子去刀兵相向,甚至殺死自己的父汗。
大慶固然不會對父皇動手。
但爭奪皇位,總是免不了的吧。
阿術汗就不相信。
遼王沒有動過,一丁點想當大慶皇帝的心思!
“阿術汗此計絕妙哇!”
頓時有可汗在大帳內奉承起來。
“這招絕對行,哪怕隻是引起慶皇猜忌,未來不讓遼王在北伐時動手,或者減弱遼王的力量都行!”
“我們對付不了遼王,慶皇那個當爹的,肯定行!”
“還有太子!大慶太子肯定不會放棄儲君之位。”
一時間。
大帳內的八大部可汗似乎都興奮了。
覺得這是個很好的辦法。
唯獨老大汗歎息了一聲。
自從納哈拙被抓到大慶的京都後。
北胡人似乎就沒什麼智慧了。
以至於這個辦法,竟然都要憋這麼久,才能憋出來。
老大汗再度感慨,納哈拙雖然睡了他的女人,但能讓他不殺納哈拙,而且還讓納哈拙順利繼承了納哈部。
納哈拙的能力。
不用多說的。
隻可惜。
沒在了遼王的手上。
而且還是他女兒的夫君。
想想就覺得諷刺。
隻不過。
哪怕是納哈拙,也從來沒將遼地的那個小丫頭,當做女兒看吧。
納哈拙喜歡的。
純粹南朝的那個公主罷了,想睡個新鮮沒味道的。
不過不得不說。
南朝的那個公主,也挺讓老大汗難忘的。
但也就僅僅是難忘罷了。
“安靜下。”
在眾人興奮時,老大汗拍著椅子,嘶啞著發話。
“阿術汗所說的,慶人早就乾過了。”
此話一出,屋子內的北胡可汗們都懵了。
慶人……
自己乾過了?
那咋整?
阿術也有些懵,目光凝視著老大汗,想知道的更多。
老大汗歎息一聲,繼續道。
“當初倭人刺殺大慶太子,包括大慶太子多次暗殺,那都是大慶黑弓會搞的。”
“而那個黑弓,就是遼王的黑弓!”
“這黑弓會,則是當今大慶宰相,胡庸所建。”
老大汗此話一出。
所有可汗麵麵相覷。
甚至有些糊塗了。
他們不太了解大慶內的事兒。
隻不過老大汗如今口中所說的線索,有些過多了。
以至於他們都覺得有些梳理不出頭緒。
“大慶的宰相,想立遼王為儲君?”
阿術目光灼熱,覺得這似乎是大慶的破綻。
“胡相隻不過想擁有足夠的權利罷了,立遼王為儲君,更符合他的利益。”
老大汗活了大半輩子。
什麼風浪沒見過。
納哈拙沒了後。
他如今也算得上北胡最聰明的人。
或者說。
閱曆最多的智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大慶內的朝廷,似乎看不清大慶內的一切。
可對於旁觀的北胡人來說。
眼睛瞧得真真的。
而且……
“這個胡庸,就連本汗也沒想到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當上了大慶的宰相。”
阿術聽到此話,頓時雙目放亮。
沒想到啊!
大慶內竟然有人,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雖說最終的目的不同。
可階段性的目的,至少都是相同的。
“能否讓這個胡庸,相助我們做事兒?”
北胡老大輕輕點頭。
“隻不過那是個狡詐至極的老狐狸。”
“當年就是他,告知了我們遼地的布防消息,才能讓我們將遼地的上上下下,滅了乾乾淨淨。”
“當年本汗清楚,他們是想借本汗的刀,鏟除掉藩王在大慶內的權利。”
“諸部也能因此獲得不錯的好處。”
“隻是沒想到,我們為此最終招惹到一條無法緩解仇怨的惡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