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漫長。
除了歌舞之外,秦風又多了個新的愛好。
擼熊貓。
而且一左一右兩隻。
每次就擼左麵那隻,氣的右麵那隻奶聲奶氣的叫喚,不斷頂左麵那隻想要爭寵,就覺得分外有意思。
就是這兩隻小東西應該吃竹子。
隻是相比竹子,這兩隻小東西似乎更喜歡吃蘋果。
至於大慶曹瑞的案子。
秦風倒是沒有多麼驚訝。
既然他選擇與倭人站到了一起,就該承受該有的代價。
他的族人應該不會被全部處死。
“最近父皇不知道從哪裡學的,總把犯人往礦場上送。”
“這次讓官員在牢裡辦公,也是大開眼界了。”
普天之下。
讓官員在大牢辦公的事兒。
怕是隻有慶皇能做得出來了。
唯有情況。
最不在意這些家臣。
甚至對待臣子,如同對待家奴一般,極度的苛責。
興許唯有如此。
才能解老百姓心中的怨氣。
“都是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五哥查的那個案子,不就是如此嗎?”
說到秦博。
秦風不免想起秦博給他寫的信。
說那些官員將秦風簡直恨死了。
若非沒有遼地的那些數據,父皇也不會查。
而這一查。
就查出了大案。
“今年上繳稅賦,朝廷戶部將事先蓋好的空白印送到了地方上。”
“地方官員繳納的錢糧,到時在戶部蓋好的空白文書上隨便填,最後再拿回到戶部交接完,就算結束。”
“這裡麵能操作的貪墨,極度驚人。”
秦風擼著兩頭熊貓,看著另外一隻小家夥在爭風吃醋,一邊跟身邊的紅鸞閒聊。
正常情況下。
是地方官員先發上繳稅賦文書,戶部批複。
等錢糧押解到京了。
再進行核對。
一地的稅賦錢糧,那簡直是個天文數字,這其中要反複核對多次,才能保證不出問題。
可戶部為了方便。
直接給了空白文書的蓋印文冊,讓地方官員隨便填。
哪怕略微省略了一個零頭。
那都是無比巨大的天文數字。
而這些,完全可以推責為路途中的損耗。
故而空印案一出。
朝堂上下基本上全部抓進去了。
甚至就連朝廷,都差點因為捕捉的官員太多停擺。
紅鸞對此事,也有獨特的見解。
“這法子是從大胡皇朝延用至今,也算是上下都默認的規矩。”
“以往陛下不知曉,今年是胡相派人告知的,陛下方才知曉了這其中的情況。”
秦風不免搖頭。
“也就是說,從開朝後,這些官員從上到下,就一直在稅賦之事上欺瞞父皇。”
這些官員們的膽子。
簡直大得沒邊了。
大慶開朝後。
定然統計過地方的物產。
可從開朝開始。
那些統計的物產,就是不對的!
這十多年來,地方上不知道少繳納了多少賦稅。
而這些賦稅,百姓又是如實繳納的,但其中一部分沒落入到朝廷的口袋。
落到了哪裡。
那還用問嗎?
一欺瞞。
就欺瞞了十多年。
父皇不怒才怪。
這簡直將他這個皇帝,當做傻子來耍!
也怪不得父皇要用五哥來調查此事。
沒人能用,沒人能信的!
相比這些貪墨掉的天文數字。
五哥造反的那點小影響,簡直都不算太大的事兒。
秦博造反歸造反,但晉地被治理的也確實挺好,造反後還是整個北方人口最多的地方。
可這群貪墨的官員。
卻可讓地方百姓民不聊生。
在北方。
父皇已大開殺戒一次了。
而這次空印案的犯事兒官員,主要都是南方的幾個行省。
毫無疑問。
就算這群官員地位再高,甚至涉及到戶部的主官。
也必死無疑。
秦風捫心自問。
若是被部下欺瞞玩弄這麼多年,恐怕也會憤怒至極。
好在。
遼地的一切都是新的,沒有沿用以前的製度,也就不會出現新的貪墨。
而且。
遼人的生活條件都差不多。
誰敢貪墨,與周圍人一旦拉開了些許差距,都會被人快速發現舉報。
沒有人會有好日子不過,反而去鋌而走險。
隻是從這空印案中。
秦風發現了一些問題。
此案是胡庸派人告知父皇的。
這其中定然是分贓不均,分給胡相的那一份不夠,甚至乾脆沒有分。
所以被胡庸捅了出來。
“這麼多年來才被捅破,之前主政的李相,怕是要被問責。”
“禦史陳寧已向陛下告了李相的狀。”
“李相與其子赤足待罰,陛下赦免了李相。”
關於朝廷的消息。
紅鸞一直是有所關注的。
如今遼地官員已經到大慶的地方為官,對於朝廷的動態,也是極度熟悉的。
秦風明顯皺起了眉頭。
“這個胡庸成了胡相後,行事作風竟與以往大為不同。”
“這是想獨攬朝廷大權。”
秦風察覺出些許不對。
“胡相重用了許多遼人,可如今胡庸多拉攏淮右與江東的臣子,與遼人明顯拉開了距離。”
“主要是滿朝官員,都在罵本王吧。”
秦風冷笑一聲。
能想象得到。
原本蓋子捂得好好的。
硬是被遼地的奏報給揭開了。
連累了那麼多人下獄。
不記恨秦風那簡直就怪了。
“他們記恨王爺,就多了一條陛下處死他們的決心。”
紅鸞覺得。
這天下間絕對沒有比慶皇再好的父皇了。
必然也會幫王爺,弄死這些膽敢咒罵王爺的惡賊。
“這其中未必沒有胡庸在轉移官員們的矛盾,好讓他自己摘出去。”
“胡相,已經跟遼地不是一條心了。”
當年胡庸用遼人,與遼地交好。
顯然。
那是跟遼人交好,能為胡庸帶來更多的利益。
而如今,胡庸坐在了宰相的位置上,屁股決定了腦袋。
能為他帶來利益的。
也隻有淮右跟浙東兩派。
相比這兩係朝廷正兒八經的官員勢力,遼係如今主要依附在太子之下。
而這場空印案。
基本沒有波及到淮右與浙東的官員。
而且隨著此案結束。
李山長為相時,曾任命的地方官員,大多都被鏟除掉了。
畢竟當年的官員升遷調動,全是李相自決!
今後這麼多官員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
必然會空出許多位置。
胡庸也就能安插更多聽他話的人。
“這事兒,要不要跟父皇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