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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解釋,“我一直看著呢,徐夫人若是有生命危險,我肯定會上去的。”
說罷,他不自在地聳聳肩,“徐夫人也比我想象的要強,我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
“那是自然。”晗兒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揚,本就明媚的長相,此時更是增添了一抹動人色彩。
吉佳挪開了視線。
是夜,縣衙裡還點著燈。
主簿正在記錄阿婆的案子,仵作在一旁給她搗亂,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主簿隻寫了幾個字。
主簿被她攪得受不了了,隻好舉手求饒,“杜大人,您饒了我罷!”
倆人正嬉鬨著,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響,杜仵作立刻起身從後門離開了,主簿也提起筆,一本正經地繼續整理。
“大人,不好了。”是一值守的衙役,急匆匆跑了進來,“前些日子那個劉老二,在抱月小館外鬨起來了!”
抱月小館?
主簿很快就想起了七皇子,他麵色鎮定,“可有人員傷亡?”
“應當是沒有。”衙役一臉迷惑。
主簿換了一張紙,這才記起七皇子的貼身侍衛之一還留在小館裡,遂平靜道“劉老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衙役不敢多問,忙退了出去。
確認沒人了,杜仵作才閃了出來,“就那個阿婆的兒子?”
聽出來她語氣裡的輕視,主簿停了筆,“發生了什麼?”
仵作將劉老二屋內的暗門告知了主簿,主簿若有所思,片刻後搖頭,“這件事情,莫要告知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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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玫大戰劉老二的事跡被傳遍了整個澄縣。
要知道,劉老二是站在徐府的立場去譴責阿玫,最後居然被阿玫占了上風。一時間,抱月小館名氣大臊,一上午來了源源不斷的人,大部分人要了一碗酒,並一碗涼拌黃菽,坐在破爛的大門裡麵開始嘮嗑,說的無外乎是阿玫的颯爽英姿。
離廚房最近的一桌討論得最起勁,末了,剛從地裡回來的人歎息,“我是真敬佩徐夫人。”
“也不知是否能見她一麵?”
對麵的人嗤笑道“見一麵又如何?你能納她入門?”
“哎哎哎,彆這樣說,我是尊重徐夫人。”
兩人的對話落入戚三娘耳朵裡,她把抹布往桌上一甩,探了個頭過去,怒道“少在背後議論我家小姐,否則要你好看!”
“小娘子莫生氣……”那兩個人笑嘻嘻地說,全然沒把戚三娘的怒氣放在眼裡。
話未落,熱鬨的小館內安靜下來。
戚三娘也被轉移了注意,看向來人,臉色瞬間變了。
是昨晚的劉老二。
他居然還敢來!
假裝沒看見戚三娘,他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高聲道“來一壇黃酒!”
戚三娘往後退了兩步,她心裡是有些怕的,忙跑回了後院。
晗兒正在繡帕子,瞧見她慌張的模樣,忙留下了身旁的叢鐵義。
不一會兒,小館的窗戶上冒出了一顆頭,是阿玫。
阿玫在桌子旁找到了劉老二,諷刺道“喲,您大爺醒酒了?今兒個可彆在我這裡耍酒瘋了!”
被阿玫這麼一吆喝,有些沒瞧見劉老二的,也都紛紛往這邊看來。
劉老二悻悻道“昨夜實在是對不住,還望徐夫人海涵。”
阿玫笑了一聲,頭縮了回去,不一會兒端著熱好的酒來了。
劉老二沉默地吃酒,不再說話,眾人見沒樂子看,便紛紛吃自己的去了。
阿玫也沒想到今日會突然來人,備的吃食不多,前麵在賣,廚房在緊急製作。
戚三娘一直跟著阿玫,這些吃食她都可以獨立完成,便留在了廚房。
不到半日,果酒已經下去了大半,來送酒的是張伯,他瞧見這果酒如此好賣,便也嘗了一口。
冰涼的果酒酸甜可口,下肚不覺辛辣,就算是喝不得酒的也可以品嘗一二。
張伯一邊咂著嘴品酒,一邊琢磨著那劉老二。
阿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您老認識他?”
“他那娘我不認識,但他,我很清楚。”張伯小聲道“你娘在世那會兒,我就見過他。”
“彼時的他不過是個小兒,可模樣,與現在毫無差彆。”
阿玫擦乾淨了手,看了眼店裡,見沒彆的事,便靠在一旁和張伯嘮嗑,“那您可還記得,他有一妹子?”
昨夜的劉老二是那樣說的,可他喝醉了眼花也是有可能的。
張伯又喝了口酒,閉了半天眼,就當阿玫以為他要睡著時,張伯開口了。
“有,”張伯往廚房努了努嘴,言下之意不說自明,又道“當時他娘嫌棄她是個女娃子,便扔了河中想淹死。”
“我也是後來才聽說,你央求著你娘救她。”
……
今兒一天過得飛快,阿玫查賬時,發現魚乾賣的並不是很好。
想來應是覺得這魚味道大,不願去嘗試,便告知戚三娘,“日後每桌送一小碟魚乾,他們嘗了,若覺得不錯就會買。”
“若實在不合口味,就換個彆的。”
戚三娘應了下來,正巧,新釀的一批果酒好了,她們便一起將果酒濾出存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小館的門,阿玫出去一瞧,居然是個穿著官服的人,於是垂眸道“大人見諒,這個時辰已經沒剩下好的吃食了。”
“不瞞徐夫人,我今日就是特地來的,隨便什麼都可。”主簿和善道。
阿玫不好再拒絕,便端了些剩下的麻椒小魚乾給他,又送了一小壇新釀的果酒。
正好此時,廚房裡的晚飯開鍋了,主簿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開口,“夫人做的是什麼?好香。”
“桂花餅子,昨兒個新采的桂花。”阿玫瞧見主簿隱忍的臉龐,笑道“您也嘗嘗。”
說著,兩張熱氣騰騰的餅子就上了桌,阿玫又淋了一點桂花石蜜上去,桂花香與熱氣相融,勾得主簿肚子裡的饞蟲直叫,顧不得燙手,拿起來就往嘴裡送。
香甜軟糯,這餅子咬開分明是雜麵的,可吃進嘴裡,一點澀感都沒有。
兩張餅子下肚,主簿意猶未儘,“夫人,明日可還有桂花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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