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知念緊緊跟著在魏明身後,朝著安康王府的正院走去,從內庫出來首先是一條用青石鋪成的小路,蜿蜒曲折,小徑兩旁錯落有致地擺放著形態各異的石雕,全部都雕刻成栩栩如生的瑞獸。石雕之間,間隔著種滿了珍稀花卉的花壇,此時正值初春,花瓣層層疊疊,院子裡麵種滿了百合跟雛菊,淩知念大概猜到王府應該有姑娘家,要不然以安康王的樣子,絕不會在自己的花園裡麵種下如此多的嬌花。
她隨著兩個人走到長廊,長廊是由上好楠木建造而成,四周垂著淡紫色的紗幔,微風拂過,紗幔輕輕飄動。而頂部鋪滿了琉璃瓦,道路逐漸變得寬闊起來,穿過長廊便見到座造型彆致的石橋,石橋橫跨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上,溪水潺潺流淌,橋欄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淩知念全程隻能感覺到安康王府的豪,豪無人性的豪。不知道走了多久,淩知念終於越過安康王府的花圃,到了正院,淩知念迎麵看見正前方有座巨大的屏風,上麵的圖文淩知念有些看不明白。
“淩二小姐請。”安康王做出邀請姿勢,自己則坐在了雕花的紅木椅子上,兩名丫鬟各自端著茶水,一麵去到安康王身邊,一麵來到淩知念身邊,丫鬟放下茶水後撤了出去,魏明站在安康王身後。
淩知念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熱茶,小口喝下以後,才感覺到身上寒氣被驅散幾分。
“二小姐深夜造訪,可是有事情相商?”坐在主位上的薑義,漫不經心,“可見二小姐又是一身小廝裝扮,是悄悄瞞著家中?”上的浮沫,淺淺抿下一口,“淩二小姐想要與本王相見,大可差人通報,何須鬼鬼祟祟混入王府。”薑義吹開茶杯
淩知念望著薑義:看來劇情是按照劇本發展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先順著來。
“王爺,”淩知念站起來行了個並不標準的禮,“我此番前來並無惡意,隻是一直聽說安康王府設計巧妙,精彩絕倫。”她歎口氣,故作惋惜,“奈何我當日並無機會一見。”
安康王臉色霎時間黑如碳,“淩二小姐隻是想見見本王的王府是何模樣?”
“自然是如此,王爺以為如何?”淩知念坐下又喝下口茶水。
“本王怕二小姐如坊間傳聞,想要強奪了原本屬於她人的位置。”
淩知念聽完薑義的話,嗆得直咳嗽。
太自戀了吧。
是好看不錯,但人品真不行啊。
淩知念尷尬笑笑,“我穿成這樣,隻是想見見王府的世麵,並無王爺口中的心機,如今好奇心得到滿足,想來大夫人她們應該也已經發現我不見了。”
“我便先回了,告辭。”
“你好大的膽子,本王好心,你卻映射本王。”薑義臉上儘顯怒色,一掌拍在桌子上,“先前本王沒讓你以安康王妃的身份進證王府大門,如今用個小廝身份來一探究竟?還是質問本王?”
嘿,這孫子,要是不說我差點放過你這混蛋了。
要不是弄出退婚一事,淩知念想不開上吊,我至於來這裡?
“哪敢影射您啊,王爺您想要退婚,早不退晚不退,非得選這大婚之日當、眾、退婚!您……”淩知念一字一頓,陰陽怪氣著薑義,她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騰’一下站起來,紅著脖子衝薑義,“知道什麼叫尊重人嗎?你想不想娶搞得自己還挺委屈,咋不問問彆人想不想嫁呢?”
淩知念彆過臉小聲嘟囔,“真能把自己當成香鍋鍋。”
薑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倒是沒有聽見淩知念的嘟囔,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魏明耳朵好使,立直身體,“大膽,二小姐怎敢如此以下犯上,對王爺不敬。”
“你耳朵倒是好使。”淩知念碎碎念,她不滿的白了一眼魏明,魏明正欲繼續嗬斥,被薑義伸手擋下。
“本王實屬迫不得已。”
“就因為你的迫不得已,我才來的這裡!”
“大婚當日讓你受此委屈,叫你受辱輕生,的確是本王的不是,如今本王以茶代酒,給你賠罪。”薑義雙手捧起酒杯,給淩知念敬茶,可身體態度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淩知念單手拿起茶杯,隨意和薑義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儘,直接坐到椅子上,豪放大膽,絲毫沒有顧忌還站著的薑義。
薑義和魏明兩個人看著淩知念的樣子,有些詫異,他們是見過先前的淩知念的,舉手投足之間全是嬌弱的千金小姐模樣,一看就是深閨女子,語氣有些遲疑和試探道:“你方才所言,不願嫁給本王,當真出自真心。”
王八,你個龜孫兒,給兩分好看的顏色,還真覺得自己是什麼香鍋鍋啊。
淩知念看著薑義的模樣,仿佛像是在看傻子,“自然是真心。”
薑義的神情放鬆下來,看向淩知念的眼神都緩和不少。
魏明大喜,直言道:“見到二小姐如今想通,可太好了。”
“什麼意思?”淩知念滿臉不解。
“先前大婚之日在下不放心,一路跟您回了淩府。等您蘇醒後,苦勸您同意退婚,您卻隻顧著哭,始終不願點頭,在下隻能徒然折返。”魏明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下去,略帶興奮的和淩知念解釋。
“所以,退婚當晚,你跟我單獨見麵,隻是為了勸我?”淩知念表情有些驚恐,站起身來看向魏明,想要期待一個答案。
“在下口水都說乾了,您也不給個回話,我沒辦法隻能離開。隻是沒想到,次日便傳出了您自縊輕生的消息!一直以來心中緊張,不知您是否被那晚在下的言論所刺激,這才選擇……”
淩知念沒有接話,琢磨起來,如果魏明所言為真,那麼當晚加害淩知念的人便不是魏明,剩下的就是——太尉府!
既然是內部的人......太好了,若是身邊人,就更好抓了......淩
知念忽然高興起來,薑義不動神色打量著淩知念,“作為賠罪,那些聘禮便贈給二小姐,隻要你沒有再嫁本王的心思,所有麻煩都可找本王解決。想要什麼本王能力之內的皆應允。”
淩知念把眼神落在安康王腰間垂掛著的玉佩,那枚玉佩溫潤而通透,形如圓環,直徑約兩寸,其質地細膩,色澤宛如羊脂,泛著柔和的光澤,玉佩正麵雕琢著一朵盛開的蓮花,花瓣舒展,紋理清晰,栩栩如生,背麵刻有精美的雲紋,淩知念指著薑義腰間,“王爺,那請您將腰間玉佩贈予我,當做補償。”
薑義拿起腰間懸掛的玉佩,“你要此物作甚?”
“如今坊間對我眾說紛紜,王爺將玉佩給我,將來也好不叫讓繼續拿你我當飯後談資。”
薑義沉思片刻,取下玉佩交予淩知念。其實她的話並沒有說動薑義,但玉佩隻是枚尋常玉佩,薑義也並沒放在心上,便隨手當做賞賜,給了淩知念。
“多謝王爺。”淩知念說罷便準備離開。
“由魏明護送你回去,聘禮也當做補償,一並隨你回到太尉府,日後外麵自是不敢再繼續說你什麼。”
“多謝王爺。”淩知念出剛王府,馬車已經在外等候,小廝提著燈迎上前給淩知念照耀前麵的路,這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見到馬車,以往電視劇裡的馬車基本上都是簡陋的普通樣式。
“這是王爺平日的馬車。”魏明見她發愣,特意上前解釋。
馬車通體黑色,比正常馬車要大上一輩,她踩著梯子進去,裡麵內飾更是讓她驚歎,裡麵簡直如同一個小房間,四壁全部被錦緞包裹,錦緞上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車頂上懸掛著一盞小巧的琉璃燈,燈罩上繪著山水風景,座位的靠背上擺放著幾個繡花的靠枕,靠枕的麵料是光滑的絲綢,繡著精美的花朵和蝴蝶。
“這也太舒服了吧,真的好軟。”淩知念坐在正中央,整個人陷阱靠背裡。
“不得不說,還得是古人會享受,紙片古人更會享受。”淩知念伸手去摸馬車的簾子,簾子是用輕薄的紗質布料製成,上麵繡著淡淡的梅花圖案,若隱若現,旁邊還擺著個小巧的香爐,爐中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淩知念狠狠深呼吸幾口,閉眼滿臉享受表情。
馬車的角落裡放置著一個小茶幾,茶幾的表麵鑲嵌著玉石和貝殼,上麵還有套精美茶具,茶杯是隻起飛的仙鶴,“宴安鴆毒,古人深戒;死於逸樂,又何足怪。”淩知念在馬車裡麵感歎安康王的驕奢淫逸時,馬車已經停下。
魏明輕輕扣響馬車,“二小姐,太尉府到了。”
淩知念從馬車內探出身,魏明抬起手,淩知念愣住兩秒,又學起影視劇的下馬車方式,伸手搭在魏明的胳膊上,被他扶下馬車。
安康王的仆從已經把箱子放在了太尉府門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箱子已經從引人注目的大紅色替換成黑色。
周若梅扶著葉如筠走出來,兩個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
魏明見此,上前一步抱拳行禮,“王爺有令,兩家婚事雖毀,但聘禮不再收回,淩二小姐今日前往王府作客,在下遵守王爺之命,現已將她護送回府。”魏明轉身又朝淩知念行禮,“在下告退。”
淩知念微笑,朝他點點頭,“有勞。”
“丟人現眼的東西。”周若梅看著淩知念一身家仆打扮,三兩步走到她麵前,一把扯下她頭上的帽子,“叫人退了婚,還眼巴巴往人家王府裡麵跑,不要臉的賤蹄子,和你那低賤的生母一樣。”周若梅說罷,欲要動手。
“你敢!”淩知念瞪著周若梅。
周若梅把搞搞舉起來的胳膊又放了下來,氣不過繼續罵道:“你做這低賤打扮上趕著找王爺,又被人給趕回來了!哎喲——可惜了,這麼好的幾箱嫁妝給了你這個不識貨的玩意兒……”見沒人搭理她,周若梅眼珠子一轉,又諂媚的望著葉如筠,“大夫人,近日咱們商鋪有所虧空,這些嫁妝不如您交給我選一選,好的料子寶物剛好放咱們鋪子裡。”
葉如筠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捏著手中的佛珠,淡淡的站在那裡。
周若梅見沒人說話,兩眼放光就要往箱子的方向走,“來人,都給我搬進去。”
淩知念冷笑道:“我看沒有我的命令,誰敢!”
“反了天了你。”周若梅嚷道。
淩知念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在周若梅臉上,“我是嫡女,你隻是家中妾室,如今母親尚未發話,你耀武揚威什麼?”
周若梅捂著臉,‘哎喲’一聲叫起來,“反了天了,小輩打起長輩來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能在我麵前充長輩,我乃太尉府嫡女,家長長輩是父母雙親,你一個區區妾室,怎敢!”淩知念上去又是一腳,“來人,給我把周姨娘,拖進去!”
周若梅撒潑的站起來,“誰敢動我!”
所以下人家仆又嚇得站在原定不敢動彈。
周若梅伸手便扯淩知念衣裳,淩知念反手一把拽起周若梅衣袖上的紅色長綾抽了出來,“說我打扮低賤?你也該撒泡尿照照自己,老母雞插紅翎,惡心至極。”
“你!你你你......”周若梅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淩知念嘴角輕蔑一笑,徑自走到箱子麵前,打開,隻見她舉起一個釉玉頸瓶,看向周若梅,“想要嗎?”淩知念挑眉一笑。
周若梅的眼神瞬間被釉玉頸瓶所吸引,隻見她癡癡的準備伸手想拿,隻聽“啪”的一聲,淩知念鬆了手,頸瓶瞬間摔得粉碎。
“小賤蹄子,你瘋了!”周若梅看著地上白釉玉瓶的碎片,心疼的捂著胸口,指著淩知念,“這可是安康王賞賜的,砸壞了你我都沒好日子過。”
“王爺是賞賜給我的,隨我處置,懂了嗎?”淩知念一字一句,她又拿起一個玉如意,“想要嗎?”‘啪’又是一聲,狠狠被砸在地上,“我就是不給你。”
“這個你也彆想要。”
滿地白瓷,玉器碎片,看的周若梅直心疼,她捂著胸口結結巴巴指著淩知念,“瘋,瘋了,大夫人她瘋了啊。”周若梅連滾帶爬跑到葉如筠身邊。
葉如筠看著淩知念發瘋的樣子,神色淡淡。
淩知念走到箱子麵前,掀開蓋子,“今兒我高興,這些都是給你們的賞賜。”話音還沒落下,小廝丫鬟蜂擁而至,一個個抓著珠寶往自己懷裡塞。
周若梅慌忙爬起來,擠上前去,但努力衝了幾次,都被人擠出來。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淩知念大笑起來。
淩知念一步步站上樓梯,看著跌在地上的周若梅,臉上笑容愈發得意,她轉頭向葉如筠行禮,“母親,姨娘今日一口一句小賤蹄子,若是來日叫人聽了去......”淩知念掩麵,故作落淚模樣,“我將來可如何自處。”
“好了,你也打了她,你們兩個莫要再鬨了,不成體統。”
“是。”淩知念低低欠身,由寶笙扶了進去。
隻聽見葉如筠道:“快些收拾好,彆叫讓看了笑話去。”
寶笙和淩知念兩個人對視一眼,憋著笑容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直到在屋子裡麵坐下,兩個人才大笑出聲。
“小姐,剛才看的真叫人痛快。”寶笙作出打拳的捶打的樣子,“這些年咱們被周姨娘欺壓,今日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東西我留著也沒用,倒不如拿來看場好戲。”淩知念淺淺喝了口茶,淡淡笑著,“寶笙,我問你,若是安康王沒想殺我,這府裡,誰想要我的命?”
“那可太多了小姐......”寶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猛地捂嘴停住。
“你不必拘束,我看得出來周姨娘對我最為厭惡,隻是死了到底對她有何好處?”
“府中傳言,您生母白夫人失蹤前,給您留下了數不清寶藏藏於秘處,周姨娘她們多年來一直想弄清寶藏蹤跡,可事實上,您跟我都不知曉秘寶地點。”
原來如此,不過這畢竟是個尋寶本,看來這就是所有玩家要尋的寶藏,那凶手要殺淩知念一定也和寶藏有關。
如果我想要回家的話,必須要幫助其他玩家,和他們共同尋到寶藏,然後找到要殺我的凶手。
現在殺人動機清楚了,那到底要幫助誰得到寶藏?
男主是誰?
楚清歌......他會是男主嗎?
還是......薑義......
“四小姐淩紅霜和周姨娘蛇鼠一窩。”寶笙煞有介事的說道:“平日便以欺辱您為樂,還有大少爺淩子煜,他也是周姨娘所生,他仕途不暢,您若死了他正好能找安康王要人情升官,自然也不清白。”
淩知念思付片刻,“我記得之前他們提起過一個三少爺,那是誰的兒子,怎麼在府裡沒見過?”
“三少爺淩子騫是大夫人的兒子,一直跟隨老爺駐守邊關。大夫人一心都掛在三少爺身上,平日對您和其他人倒無差彆。”
淩知念撐著腦袋,神情疲憊,從穿越過來,她又是跑安康王府,又是和楚清歌有了牽扯,現在又反擊周若梅,還沒從穿越的事情裡麵緩過神來。
“小姐,要不要給您點上安神香?”
淩知念擺手,看著屋子裡麵的裝潢,靈光乍然顯現,她拍著腦袋,“既然是劇本殺內容,我竟然沒做過搜證環節。”
淩知念的房間陳設簡單,她掃視一圈屋子,屋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酸枝木的八仙桌,桌麵光滑如鏡,紋理清晰自然,靠牆的位置有一個雕花的博古架,上麵放著一尊小巧的和田玉貔貅,旁邊就是一隻粉彩瓷瓶,瓶身上繪著仕女圖,遠處對窗的位置擺著張黃花梨木的梳妝台,一麵銅鏡,鏡子邊鑲嵌著珍珠和寶石,她起身走到窗邊,銅鏡旁是一個精致的妝匣,妝匣大開,裡麵擺著一串珊瑚手串,格外彆致,她拿起左右看了看“這是誰送的?”淩知念回頭問著寶笙。
這珊瑚手串看著便和妝匣內的其他首飾不同,格外耀眼,以原主在淩府的日子,絕技不可能用上這樣的好物。
“那是......刑部沈大人贈予您的生辰賀禮,因為這事兒四小姐還和您發了好大的脾氣。”
淩知念拿著手串,“刑部,沈大人......”她話音一轉,“淩紅霜喜歡他?”
“是,沈傅沈大人長得可好看了,性子也好,不少姑娘家喜歡。”
淩知念笑笑,把手串放回原地,莫名其妙的喜歡,莫名其妙的被暗戀者針對,好離譜的設定。
“小姐,床給您鋪好了,早些休息吧。”
淩知念坐在床上,床榻是用上等的檀木打造而成,床架上雕刻著精美的雲鶴圖案,她摸著上麵的紋路,手邊的帷幔也是上等錦布,還有刺繡。被子上也繡著雲鶴圖,同樣是錦緞......
“這些是您出嫁前,大夫人特意給您換上的,平日裡小姐您更喜歡素色些的東西。”
淩知念想起安康王的馬車,裡麵也是有不少雲鶴圖案,大到靠墊和簾子,小到一個茶杯,都是雲鶴的圖案,“所以是為了迎合安康王?”
她撐住下巴,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我不曾出嫁時,房內裝飾,難不成都是些劣等貨?”
“咱們雖是被周姨娘她們欺負的慘,但大夫人給的東西,自也不會太差。”
“那咱們被克扣了什麼?”淩知念抬起頭。
“平日吃穿用度有著大夫人在,從不會被克扣,隻有家中管賬是周姨娘,所以平日銀錢,會有些困難。”
“扣錢?!”淩知念驚得站起來,“日子可以苦,但手裡不能沒錢!”
“小姐,現在不曾,您眼前大事是養好身子,大夫人自是不會由得周姨娘此時來克扣咱們銀錢”寶笙一把拉住預備要出去找周姨娘理論的淩知念。
“可我今天剛得罪她。”淩知念來回踱步,“完了完了,要吃不上飯了。”
“穿越也得過得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