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若聽著大家小聲討論的聲音,臉色一白。怎麼會這樣?明明她都算計好了,這一次狠狠的敗壞江知念的名聲,讓府中下人們都對她生出不滿。老夫人,表哥,還有她,他們都被江知念氣著了。她看江知念以後還如何在侯府立足。那樣就方便她拉攏人了。最好江知念被她給氣的不同意慕容川納她為妾。當然,江知念的態度沒有用。到時候侯爺甚至都會記恨上江知念。姑母她不用擔心。姑母私下裡都說了,肯定會站在她這邊,支持她和表哥。表哥不會碰江知念,就算是碰了有了孩子,姑母也會出手。隻有她和表哥的孩子才能繼承侯府。蘇宛若微微抬頭一看,掠過陰狠的神色。可自從知道表哥要納她為妾後,江知念行事做法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對姑母對表哥態度都變了。這有些不太對!可此時周圍鬨哄哄的,一時間蘇宛若也無法冷靜下來去思考。“表小姐怎麼還跪在這裡,繼續跪在這裡讓夫人病情加重怎麼辦?”“就是,表小姐趕緊回去啊,那樣夫人也就不生氣了。”“表小姐為何非要跟我們侯爺在一起,以她的身份容貌,至少也能進一個做官人家做正頭夫人。”“那地位哪能比得上侯府的地位,再說了,老夫人和侯爺都護著表小姐,不會讓表小姐受委屈。”蘇宛若聽著這些話,臉色鐵青的厲害,繼續跪著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不過也有人知道表小姐彆看隻是表小姐,以老夫人和侯爺對她的愛護寵愛,在這府中,以後地位如何,誰也不敢說。所以也有人替蘇宛若說話。“彆這麼說表小姐,表小姐也很無辜。”“也是表小姐隻是為了侯爺著想,不想夫人跟侯爺置氣,表小姐性子單純,自然不會想太多。”就在議論聲中,天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轟隆雷鳴聲響起。狂風大作,風中夾雜著雨氣,一副就要下雨的樣子。一看這個天氣,蘇宛若臉色都變了,她趕忙給不遠處的銀釵使眼色。讓銀釵趕緊去找侯爺……梅鬆院慕容川正跟老夫人商討一些隱秘的事情。周媽媽在門口候著。眼看著要下雨了,周媽媽狠狠皺了皺眉頭。老夫人最煩下雨天了。此時就見門外丫鬟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什麼事,急急忙忙的,成何體統!”丫鬟低頭支支吾吾道:“周媽媽,是朱平,朱平過來找侯爺,說是……”“到底什麼事,趕緊說!”朱平後麵跟著跑了進來,道:“娘,我來找侯爺,快下雨了,表小姐還跪在夫人的門前呢,夫人好狠的心,也不說讓表小姐起來,這要是被雨淋著了,表小姐身子骨還不知道怎麼樣。”“大夫都說不能感染風寒。”往常府內小廝,沒有通報,不得隨意進入內院的。不過誰讓朱平是周媽媽的兒子,還在侯爺身邊當差,他想去哪,府內的人也都不敢阻攔,還都要巴結著他。周媽媽看著兒子朱平,有些無奈,這孩子明顯是擔心銀釵。自己的兒子,什麼心思,當她不知道。不過銀釵雖然如今隻是表小姐身邊的丫鬟,但按照老夫人的打算,以後表小姐地位可不凡。銀釵跟著表小姐,以後很可能就是侯府內主子下麵得臉的第一人。所以周媽媽也樂見朱平跟銀釵那邊走動著。“行了,你也趕緊的彆被雨淋著了,我進去稟報一聲。”周媽媽不用問,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作為老夫人身邊的心腹媽媽,府內有什麼消息,她也都第一時間知道。表小姐去求夫人彆跟侯爺置氣,跪在夫人門前第一時間,她就知道了。隻不過老夫人跟侯爺在裡麵一直商談事情,所以她也不方便進去說什麼。如今要下雨了,表小姐的身體可不能出事。她便進去了。老夫人一看周媽媽進來了,問道:“可是外麵出什麼事了?”周媽媽是個知道分寸的人,跟在她身邊也知道她的脾氣,談事的時候不允許旁人在旁邊聽著候著。這時候進來顯然有重要事情。周媽媽看了看侯爺又看了看老夫人道:“是跟表小姐有關。”慕容川擔心的一下子站起身道:“表妹怎麼了,可是身體出什麼事了?”老夫人眼皮也是狠狠一跳,臉色都微微一變。哪怕常年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這會,老夫人的臉色也微微一白,拄著拐杖要下從床榻下地的樣子。“是不是宛若病了?”“她那身子骨,一到下雨天最是受不了了。”“都怪我,怎麼沒注意……”周媽媽看著老夫人如此擔心表小姐的樣子,微微低下頭,遮住了眼底異樣的神色。她低聲道:“老夫人,侯爺,是表小姐此時跪在夫人院子外,眼看著下雨了,奴婢擔心表小姐的身子。”老夫人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戳了幾下,“好一個江知念,這是要拿宛若撒氣。”慕容川厲聲道:“她怎麼敢!”“以前瞧著她心地寬容,是個能容人的,哪想到就這麼容不下表妹,太可惡了!”老夫人狠戾道:“都是慣的!”“這府中我還沒死呢,她就敢這麼磋磨人。”慕容川神色幽暗,等不及道:“母親,我先過去看看,可不能讓表妹淋雨。”慕容川趕忙衝了出去。老夫人拄著拐杖下地,急匆匆的走了幾步,意識到什麼,瞬間冷靜了下來。她不能過去。她閉了閉眼睛,歎了口氣道:“罷了,讓川兒過去看看也好。”“人老了,摻和兒子房裡的事情,說出去讓人笑話。”周媽媽上前扶住老夫人道:“老夫人彆擔心,表小姐肯定沒事,侯爺不也說了有了南疆神醫的線索,安排了人在那邊繼續找,待將神醫帶回來,表小姐就沒事。”“而且大夫也說了,表小姐的身體骨越來越好了。”周媽媽琢磨出來了,老夫人對表小姐的關心和愛護一點都不摻假。所以她平日也要在老夫人麵前多說說關於表小姐的好話。老夫人眼底閃過一道陰冷的精光,“就怕江知念想著磋磨宛若,我這個婆婆也該好好給她立立規矩了。”周媽媽試探的問道:“老夫人,若是如此,惹怒了夫人,嫁妝還怎麼要回來?”老夫人陰狠道:“讓人交出嫁妝來不再管事,有的是辦法。”周媽媽心想,果然,表小姐其實才是老夫人心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