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扯了一下唇,把準備的其他文件拿出來,“香水的風格定了,接下來我們會加快進度進入研發階段,麻煩你先簽個字。”
既然是工作,就完全不講私情。
更何況,虞棠也不覺得和他們有什麼私情。
速戰速決,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
刁染今天準備好的下馬威,在周慎野跟著出現的那一刻全部瓦解。
可她並不甘心,簽完字後微笑著和虞棠握了一下手,又說了句,“謝謝虞總的用心,等我和沈哥結婚的時候,給你發請柬。”
虞棠毫不客氣,“不必了,我很忙,也不適合出現,難道你不怕自己的婚禮上,風頭被彆的女人搶了嗎?”
她唇角帶笑,這句話說得風情萬種。
旁邊的周慎野低頭笑了一下,虞棠的攻擊力他是知道的,做她的對手,隻有慘敗的份。
刁染又一次被氣到了,嘴唇發抖,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虞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就先這樣,香水定製的過程中有什麼問題,我會隨時和刁小姐溝通,合作愉快。”
她給周慎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起離開。
“等等!”
兩人剛要走,又被刁染叫住。
回頭,四個再次麵對麵,亂七八糟地交彙的眼神,一邊是平靜淡定,一邊則是兵荒馬亂氣急敗壞。
“這個東西還給你!”
刁染抬手,一個盒子直直地朝著虞棠的臉砸過來!
她愣了兩秒,側頭想要躲開。
幸好周慎野反應極快,在盒子快要砸到虞棠的時候,伸手接住。
接著便是一記眼刀朝刁染看過去。
戰火一觸即發。
還是虞棠懶了一下,瞥了一眼盒子,又看向沈知。
冷笑,“是你要還回來的?”
沈知眼神閃躲,“東西那麼昂貴……既然我用不上了,還是還給你吧。”
刁染在一旁搭腔,“以後沈哥的生日禮物由我來送,就不勞煩虞總掛心了。”
氣氛冷冷地滯了兩秒。
虞棠從周慎野手裡拿過盒子,掀了掀眼皮,掃了對麵的人一圈,沒說話。
轉身挽起周慎野,“我們走吧。”
離開得很乾脆,從她的背影中看不出什麼特殊的情緒。
刁染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更勝一籌,或者說贏得不是太明顯,心裡總有點不舒服。
走出長樂閣,周慎野停住腳步,轉身麵向著虞棠。
“乾嘛?”虞棠擰眉。
周慎野拍了拍自己的肩,“要是心裡難受,我的肩膀隨時可以借你,要哭要發泄隨便來。”
接著手指輕輕劃過虞棠的臉,“反正我一直在,可以為你擦眼淚。”
“神經!”
虞棠直接打開他的手。
“我是那種為了男女情情愛愛的事兒掉眼淚的人嗎?更何況我又不愛沈知,隻是惡心他這種明明自己出軌有錯在先,還帶著新女朋友來挑釁的做派。”
確實,從虞棠臉上能看得出生氣,但沒有一丁點傷心的意思。
“但是今天是我們贏了不是嗎?”
周慎野笑著安慰她。
陽光少年的笑容確實有魔力,尤其此時此刻站在陽光下,有一種能照亮所有陰霾的燦爛。
虞棠扯唇,“隻發揮了三成功力,贏得一點也不痛快。”
話音剛落,司機的車到了,停在兩人麵前。
周慎野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上車吧姐姐。”
虞棠瞪他一眼,上了車。
車子平穩駛向回思棠香水的路上。
周慎野攤開手,剛剛從刁染手裡截下來的盒子還拿在他手裡。
“這東西怎麼處理?”
虞棠看著它,長歎了一口氣。
裡邊是一個領夾。
“這是去年我送給你沈知的生日禮物。”
虞棠拿起領夾,小小一個設計精美彆致。
中間那一小塊圖案就是用的刺繡工藝。
在送沈知的眾多禮物中,隻有這一個是她親手做的。
包含著她的心意和心血,就這樣被扔回來了。
還是從刁染手裡扔回來的。
“沈老板這種沒心的男人,不配擁有你的禮物。”
周慎野做了結論。
“沈知把他家裡和我有關的所有東西都寄了回來給我,隻剩下這個領夾,或許是太小了,現在才被發現。”
虞棠覺得無奈又好笑。
“可他不知道,這個領夾才是最值錢的。”
就不說鉑金的材質,還鑲了鑽,光是中間那一小塊刺繡的工藝,就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周慎野接著下了第二個結論,“沈老板這種渾身銅臭味的男人,眼裡隻有金錢利益,欣賞不了好東西。”
踩沈知一腳的同時,還不忘拔高一下自己。
“好東西還是得送給我,就算我不懂,也會像姐姐請教,一定把姐姐的所有禮物,都當作傳家寶好好珍藏。”
真是厚臉皮,這就赤裸裸地開始要禮物了?
不等虞棠回應,他直接拉過她的手。
“乾嘛……”
“彆動。”
周慎野一本正經,拉著虞棠的手,用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寫了三個數字。
“728。”
“這是我的生日,姐姐記住,今天希望能收到你的生日禮物。”
毫不隱藏他的目的和野心,讓虞棠就算想拒絕,也難以開頭。
有時候覺得,他真是自己的克星,明明生氣無奈,卻無能為力的那種。
不知道怎麼了,虞棠一瞬間心情低落,淺淺地歎了口氣。
周慎野拿起那個領夾的盒子,“這東西怎麼處理?還留著嗎?”
“扔了吧,被他們碰過,我嫌臟。”
虞棠示意司機在經過一個有垃圾箱的路邊時,放慢了車速。
她直接抬手把領夾扔進了垃圾箱。
乾乾脆脆,沒有半點留戀和猶豫。
不光是這個禮物,連帶著沈知這個垃圾,一起扔掉。
做完這些,虞棠覺得頭疼,揉了揉太陽穴,靠著椅背閉眼休息。
休息不到半個鐘,又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驚玫女士”發來的消息。
就接在幾個小時前的那幾張照片下邊。
“剛剛蘇總發來消息,說他兒子下個月要出差,原定的時間回不來,飯局要改時間,你等我通知。”
含含糊糊的一句話,虞棠算是看懂了。
這蘇總大概就是那家刺繡公司的老板。
簡而言之就是她的相親對象太忙,下個月的見麵要改期,等著人家空出檔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