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口摟摟抱抱黏黏糊糊,沈知的手在女人腰上揉了半天舍不得放開。
虞棠看著,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是吃醋嗎?好像也沒有。
隻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占有欲在作祟。
突然,虞棠的腰上一熱。
“姐姐,”周慎野的氣息熱熱的呼在她耳邊,“你這前男友可真沒品,不管怎麼看,你的身材都比那個女人好呀。”
虞棠心口憋著一口氣,現在隻想馬上下去和沈知理論理論。
在一起的時候莫名其妙,分開了總該有個把話徹底說清楚。
她推開了周慎野,因為帶著點怒氣,下手沒有輕重,他也沒想到眼前人力氣會那麼大,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地砸在了窗戶一角上。
虞棠聽到動靜後扭頭,看到周慎野正垂著眸,突然安靜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不像他。
她知道是自己的錯,暫時把心裡的氣咽下,問了句,“弄疼你了?”
等等,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周慎野突然笑了,肩膀微微聳動著,抬眼看著虞棠,“姐姐好可愛。”
說完,他的表情先有了變化,眼下一片皮膚變得粉粉的,像是打了腮紅似的。
虞棠這才注意到,明明是個成天在室外訓練比賽的賽車手,但周慎野的皮膚很好,尤其臉上,社交距離之下甚至連毛孔都看不到。
眼下的那一塊肌膚隻要有情緒的波動,就會變紅變粉。
真是個……奇怪的人。
現在顧不上分析周慎野的性格脾氣,虞棠扔下一句“在這等我幾分鐘”後,下了樓。
樓下,沈知剛把酒吧老板娘送進長樂閣,正要走,一抬頭就看到了走出來的虞棠。
再次麵對麵,虞棠注意到的是沈知的衣服。
還是參加她生日宴時穿的那套禮服,是她親自挑的。
經過一天的“折騰”,袖口發皺,領口處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口紅印。
這男人,真是爛透了,虞棠輕輕閉眼歎了口氣,“怎麼不跟著進長樂閣陪陪你的小寶貝?”
沈知臉色難看極了,竟然把狠話搶在了的虞棠麵前,“虞棠,我們分手吧。”
虞棠簡直要氣笑了,“你沒有立場和我說這兩個字。”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沒有愛情,也沒必要反目為仇,以後我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吧。”
“你心裡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長樂閣門口,虞棠實在不想和他吵得太難看,一直壓著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沈知先惱了,“為什麼要愧疚?我做錯了嗎?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
啪!
虞棠忍無可忍,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你出軌過多少個女人,你自己心裡有數,光是被孟千亦發現的,一隻手都已經數不過來,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你沒錯,沈知,你惡不惡心!”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惱怒,沈知身子微微發抖,盯著虞棠,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虞棠,你彆裝清純了,男人和女人間哪有單純的感情,柏拉圖沒半點屁用,咱們在一起七年,連接吻都例行公事似的,我都26了,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你不讓我碰,我當然就要去睡彆人!”
這話裡竟然還有點得意的意思?
“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那麼不要臉?”
虞棠已經不氣了,隻是覺得自己那麼多年的青春都喂了狗。
她冷笑一聲,“那我就祝你百年好合了,不過,睡了一個酒吧女,你可得小心點,彆鬨出人命,也彆染上什麼病,不然還得麻煩孟千亦幫你聯係醫院,她可沒那麼多功夫。”
沈知慌了,“你……什麼醫院,你……你知道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我就知道了什麼,”虞棠抱著胳膊,揚起下巴,“雲城不是隻有你們沈氏集團一家獨大,你想抹滅這些年的出軌記錄是不可能的,如果爺爺知道了這些事,那……”
“虞棠!你彆亂來!”
沈知這下是真嚇到了,瞪著腥紅的眼睛,伸手扯住了虞棠的胳膊。
虞棠吃痛,縮了一下。
“姐姐。”
周慎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大步走過來,直接摟過虞棠的肩,很自然地幫她逃脫了沈知的‘魔爪’。
“你們還沒聊完嗎?我訂的燭光晚餐可是等了很久了。”
他說著,看向對麵的沈知。
到底是年輕,身上乾淨的氣質挺招人,也挺唬人。
原本沈知在整個雲城都算得上是帥的,長相周正加上有權勢的家世背景,曾經被冠上過“萬人迷”的稱號。
可站在周慎野麵前,他完完全全被比了下去。
加上本就心虛,顯得更是猥瑣。
“沈老板說完沒?我可以帶姐姐走了嗎?”
周慎野的手從虞棠的肩上滑下,最後摟住了他的腰。
兩人體型差很明顯,周慎野沒怎麼用力,就把楊柳似的細腰圈入懷中。
偏偏虞棠也沒拒絕,甚至故意往他懷裡靠了靠。
兩人身體一側幾乎貼到了一起。
這是沈知從未有過的待遇。
他看得眼都紅了,是生氣,更是嫉妒。
咬牙切齒,“虞棠,你要不要點臉!”
他這麼一句,徹底激發出虞棠的勝負欲,她伸手回應,同樣摟住了周慎野。
比剛剛還要親密。
臉上的惱怒已經變成了小鳥依人般的甜蜜。
又是沈知從未見過的姿態。
在工作中,虞棠從來沒有讓過誰,是當之無愧的大女主,可是現在,她竟然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裡?
對沈知來說,這場景和看恐怖片沒什麼區彆。
這還不算完,虞棠看向他,眼裡的鄙夷和冷笑讓人害怕。
“此時此刻,我們就算正式分手了,以後,工作上見。”
最後四個字,虞棠拉了個長音。
是一種警告。
沈知僵在原地,微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虞棠和周慎野進了長樂閣,親密得讓人嫉妒。
樓上,訂好的包間內,菜已經上齊了。
各種風味,擺了整整一桌。
就算是這樣,虞棠仍然情緒不高,好像所有力氣都在幾分鐘前用光了。
現在隻剩下精疲力儘。
下午從生日宴上出來的時候都沒覺得那麼難受。
現在真正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才意識到一切都結束了。
她的初戀,她的青春,她對愛情的向往和憧憬,就這樣以一種狼狽不堪的姿態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