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嘯在照秋棠嘴上啃了一口。
兩人同時呆住,愣了不知道多久,照秋棠從徐吟嘯身上噌得彈開。
看看天看看地,最後指著旁邊的梅樹說了句:“你血還挺甜。”
徐吟嘯:“......”
照秋棠:“............”
天徹底被聊死。
徐吟嘯也不喊著要吹了,抹去嘴上的血珠,又摸了摸後腦勺,最後看看四周,問了句廢話:“這崖叫什麼來著?”
照秋棠死死盯著他,故作自然道:“思過崖。”
“哦。”徐吟嘯無意識舔了下嘴上的傷口,“對,思過崖。”
照秋棠的視線莫名其妙就看了過去,裝了半天不尷尬好像真的不尷尬了,她盯著徐吟嘯的嘴看了半天,又看了看他紅唧唧的臉,開口就問:“你沒親過嘴?”
一句話成功把徐吟嘯問到紅溫:“不是......你、我,你管剛才那個叫親嘴?”
照秋棠好像被徐吟嘯的臉紅給傳染了,偏過視線硬邦邦道:“沒那個意思。”
徐吟嘯看看雪,看一眼照秋棠。
看看梅樹,看一眼照秋棠。
又看看思過崖,再看一眼照秋棠,終於清了清嗓子,說:“你要是想讓我對你負責......”
“沒那個意思!”照秋棠立刻打斷,拒絕得十分乾脆利落。
徐吟嘯臉上的紅意頃刻散了個乾乾淨淨,幾步朝照秋棠走過去:“什麼意思?老子配不上你?”
照秋棠上下打量他一眼,竟然真的認真考慮了一下,但沒想出什麼結果。
徐吟嘯見她不說話,臉又被氣紅了:“我徐吟嘯極品靈根,梵天宗宗主親傳,年輕有為樣貌出眾,哪裡配不上你?”
照秋棠思路被他帶歪,順著他說了句:“不是配不配不上的問題,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徐吟嘯情緒正激動,順嘴喊了一嗓子:“那你就喜歡老子啊!”
照秋棠:“......”
徐吟嘯:“............”
這比剛才的親嘴還讓人尷尬。
徐吟嘯一嗓子把兩人都給喊懵逼了,徐吟嘯原地僵硬許久,扭頭就走,一口氣走到崖邊,開始麵壁,還給人解釋了一句:“這地方挺好,我正好思個過。”
照秋棠:“嗯,我也思。”
兩人離得數丈遠,背對背開始沉思,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
薑雀幾人已經飛回了天清峰。
天樞他們被放走。
薑雀‘友好又親切’地向凜鋒長老請教了思過崖防護陣的解法,給他貼了張頭腦空空符送走。
天璿在半路上就不發愣了,開始一會哭一會笑的,直到回到天清峰也依舊如此。
她的狀況根本沒辦法給聞耀引蟲。
天璿被薑雀放在院中,這會正邊哭邊笑。
無淵站在門前的台階上靜靜看她片刻,轉身進屋,薑雀跟在他身後,剛張口,話還沒問出來,就聽見無淵答她:
“沒有傻,五根滅魂釘才會讓人徹底癡傻。”
薑雀把到嘴邊的問題咽下:“你怎麼知道我要問這個?”
無淵腳步不停,回頭朝她看了眼,語氣淡淡:“就是知道。”
薑雀:“......”
神奇。
她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沒再繼續跟著無淵,轉身走到門外,跟師兄們和拂生想辦法讓天璿恢複正常。
薑雀打開自己的須彌袋,開始翻丹藥,應該有凝神靜氣的。
得先讓她冷靜下來。
好不容易從一堆邪門丹藥中扒拉出一顆清心丹,薑雀拿著去給天璿吃,剛走到她身邊,癲狂的天璿陡然恢複正常。
哭聲和笑聲都戛然而止。
她伸手擦去臉上鮮血,靜靜看了薑雀半晌,先說了一句‘多謝’,又說了句‘對不起’。
那句道歉薑雀知道是為何,但沒明白她什麼還要道謝。
天璿推開薑雀遞來的丹藥,抬腳朝房中走去:“開始引蟲吧。”
站在門邊的眾師兄給天璿和薑雀讓開路,跟著兩人走進房中。
天璿走到床邊,劃破手指抵在聞耀手腕上,閉眼低吟了幾句咒語,傀儡蟲就從聞耀的手背鑽了出來。
天璿抓住小蟲,將它捏成了粉末,回頭看向站在床邊的眾人:“傀儡蟲取出,他會暫時昏睡,多則三日,少則一日,醒來就好。”
薑雀點了點頭,隨即抬眸看向天璿,隻要是之前跟天璿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到她的變化。
她的眼神、行為、甚至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跟之前的天璿天差地彆。
天璿感覺到了眾人探究的視線,但她沒有絲毫回避,反坦坦蕩蕩任眾人打量,她隻看著薑雀,定定說了句:“你很強。”
薑雀挑了下眉:“我知道。”
天璿輕笑,從她身旁走過:“恩怨已了,告辭。”
從始至終,她沒有看無淵一眼。
屋中眾人目送著她離開,逐漸聚到了薑雀身邊,葉陵川率先道:“小師妹,你有沒有覺得天璿跟以前不一樣了?”
薑雀點了點頭:“很明顯,跟換了個人似的。”
孟聽泉隨口接了句:“是啊,不會也跟小師妹一樣裡頭已經換人了吧?”
薑雀愕然轉頭看向孟聽泉。
孟聽泉對上薑雀的視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伸手緩緩捂住了嘴。
薑雀大腦一片空白,怔愣許久才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拂生。
拂生從聞耀身上收回視線,抬眸看向她。
薑雀從沒有這麼慌張過,她看著拂生,嘴巴張開又閉上,重複了好幾次,卻隻發出一陣氣聲。
“我、我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