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她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薑拂生迅速運靈,貼地滑行數米,勉強站穩,目光落在薑雀腰間星玉上。
符、陣、劍三道都閃著刺目星芒。
薑拂生隻點亮了陣、劍兩道,她眸光情動,壓下眼底驚愕:“你現在什麼修為?”
薑雀:“練氣四層。”
足比她低四個境界,薑拂生心裡舒服了:“那你要抓緊修煉才是。”
並非她心眼小容不得旁人比她強,隻是薑雀自小不如她,她還不能接受薑雀踩在她頭上。
她該恨自己、嫉妒自己、仰望自己才是。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她一直護著薑雀。
“你在無名峰待了一整夜?”薑拂生微微抿唇,心底泛著酸。
薑雀:“算是吧。”
他們後半夜才從沂州城回來,她吃完就犯困,隻想回去睡覺。
吵鬨的白虎和黑鳥一人挨了一錘都老實了。
她懶得再折騰,乾脆在無淵那睡了半宿。
反正無淵枕著白虎睡,他那五米長的大床正好讓給薑雀。
薑拂生酸水都快從眼睛裡冒出來了:“你們、你們乾什麼了?”
“沒乾什麼。”薑雀回答得十分乾脆,“就吃飯、睡覺。”
“睡、睡覺?!”薑拂生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
“你跟仙主......”她抖著手指向薑雀,“睡覺?”
她跟無淵哥哥最近的距離是一步之內,半臂之外,他們居然一起睡覺?!
瘋了吧。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瞎說。”薑拂生斬釘截鐵地否定。
無淵哥哥怎麼可能允許彆的女人靠近,一定是薑雀在撒謊。
她撒謊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向來精於此道。
好借此獲得彆人驚訝的目光,以滿足自己貧瘠的虛榮心。
“你怎麼這表情?”薑雀看著快氣成河豚的薑拂生,怕這pO文女主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解釋道:“就是清清白白的睡......”
“小師妹,拂生,該去上符道課了。”
薑雀的話被聞耀打斷。
師兄們在院門口朝兩人招手。
“來了。”薑拂生搶在薑雀之前開口,“聞師兄,我昨日沒休息好,不想禦劍,你載我可好?”
聞耀呲牙傻樂:“好啊。”
拂生揚起唇角,仿佛贏了薑雀一局似的,正略有些得意地去看人,卻發現薑雀根本鳥都沒鳥她,早已禦劍飛出數米。
薑拂生出了招卻沒人接,越發不痛快了。
好在她不會遷怒,麵對聞耀時依舊笑顏如花:“我們走吧,聞師兄。”
一路上,薑拂生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薑雀。
她的變化確實很大,不僅長高許多,樣貌也比先前更加出色,禦劍的身姿頗有幾分氣勢,跟先前滿身怨氣的薑雀完全判若兩人。
短短十日,她不僅從廢物成為擁有極品靈根的天才,還將修為升至練氣四層,點亮陣、符、劍三道,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
而且符陣兩道竟都是象征中等水平的黃色星芒。
馬上就到柏清峰,她倒要看看薑雀的符道到底是有多厲害。
柏清峰,知道薑雀曆練歸來的雲英長老已等候多時,薑雀剛落地,長老就迫不及待迎了上來。
拂生以為長老是來迎接她的。
雖然她沒有點亮符道,但上課時總是很認真,而且乖巧懂事,很討雲英長老喜歡。
“長......”薑拂生向前走了幾步,雲英長老擦過她的肩徑直走向薑雀。
拂生的笑意僵在臉上。
雲英長老拉著薑雀走了兩步,這才看見拂生:“拂生醒了。”
薑拂生唇角微揚:“是,長老。”
雲英長老欣慰道:“醒了就好,平安就好。”
寒暄過後,雲英長老迫不及待看向薑雀:“今日學習定身符,薑小師傅費心看看可有簡化之法。”
“好。”二人向前走去,薑拂生愕然怔在原地。
“師兄。”她問身旁的沈彆雲,“剛才雲英長老叫她......薑小師傅。”
薑拂生的笑容搖搖欲墜:“是我聽錯了吧?”
沈彆雲無情打碎她心底的僥幸:“你沒聽錯。”
“雲英長老想拜薑雀為師來著。”聞耀也在一旁搭腔,“我們費了老勁才給攔住,對了,長老還給了薑雀一本上品功法《奔雷訣》”
薑拂生原地晃了兩下,伸手阻止聞耀:“好了,不要再說了。”
她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元嬰期長老拜練氣期弟子為師,這他娘的合理嗎?
她受到了億點暴擊,需要緩一緩。
走了兩步,薑拂生找虐似地忍不住問了句:“憑什麼?”
跟在她身後的聞耀反應半晌:“哦,因為她畫出了簡化符籙,還能用樹葉畫符,一張引雷符能引來三道雷。”
薑拂生眼珠間或一動。
好,好啊。
還好她隻躺了十天,她要是躺上一年,這世界得癲成啥樣。
她在天清宗本來也是個天才,一覺睡醒,她成廢物了。
哈...哈哈......
整場符道課,薑拂生木著臉看薑雀一個人獨領風騷。
雲英長老和眾親傳悉數圍著她,親眼看著她畫出簡化版定身符,輕鬆定住眾人。
長老朗聲大笑,連歎三聲好:“成了!成了!”
“求教求教。”薑雀差點被親傳弟子淹沒。
眾弟子邊喊話邊給薑雀砸錢。
四位師兄急忙把薑雀護在身後,大嗓門聞耀開始維持秩序:“哎排隊排隊,一個一個來,不要傷到我小師妹。”
這次陳知非和葉苓也沒忍住,交錢旁聽。
隻趙攬月和薑拂生兩人臉色鐵青地站在角落。
“被人搶走關注的滋味不好受吧?”
趙攬月不知何時走到了薑拂生身邊。
薑拂生冷著臉:“與你何乾。”
趙攬月比薑拂生晚幾個月入門,資質不錯,也是新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因為沈師兄的緣故,之前經常找她麻煩。
趙攬月被懟也沒有黑臉,看見薑拂生比她更不痛快她居然舒服多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拉攏薑拂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是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隻是想讓你明白,隻要薑雀在一天,你再難有往日榮光。”
“自從她測出極品金靈根那天起,不僅奪了我的赤炎劍,還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長老、親傳、甚至你的幾位師兄。”
“你看。”趙攬月朝薑雀那邊望去,“你的師兄們都在護著薑雀,眼裡可還有你半分?”
薑拂生緊緊咬住下唇,被人戳到痛處的她終於生出幾分薄怒:“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攬月這人從不隨便跟人搭話,雖然蠢了點,但她向來不做多餘的事。
“有話不妨直說。”
趙攬月湊近她,低聲道:“今夜午時,後山金柳亭,我等你。”